但每次出遠門再回來,是必然要翻云覆雨的,時間也會比一般時候長。
而這次,似乎格外的長。
阮安安氣吁吁的同時,顧訣也在沉思。
顧訣想不到自己該用什麼理由來要這塊“免死金牌”。
他在辛勤耕耘的時候,有意放慢速度,這個點磨一下,那個點蹭一下,田地里潤泛濫,溫度越來越高。
最后阮安安的聲音都變了調,帶了一點鼻音。
一開始問的還比較委婉:“你今天為什麼這麼奇怪?”
后來阮安安直接揪著他的耳朵,眼角鼻尖都被撥得通紅,咬牙切齒:“你給我快點!”
“……”顧訣無聲笑了一下,而后哄著說,“那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什麼事?”
“我暫時還沒想好,先欠著。”顧訣強調,“總之,你記得要答應。”
“……”
這是什麼鬼要求。
阮安安忍了又忍。
最后沒挨過五秒,指甲掐進他的里,“嗚嗚我答應了……你快點啊!”
金牌到手的人心十分愉悅。
“遵命。”
……
次日清晨。
通常,如果晚上某項運期間,發生了一些不太和諧的對話——比如昨晚,某人故意放慢作等等,這些會引起阮安安第二天嚴重的起床氣,包括但不限于拳打腳踢以及言語諷刺。
當然,在顧訣看來,這都是小打小鬧的小趣。
顧訣早就做好了準備,卻沒想到今早并沒有以往該有的飛狗跳,反而格外平和。
“嗯……”阮安安還沒有睜眼的時候,就先笑了兩聲,“哈哈,我昨晚……做了個有點兒奇怪的夢。”
顧訣:“什麼夢?”
阮安安掙開他的懷抱,舒舒服服地了個懶腰。
而后開始講。
“不知道是為什麼,我夢到一個花園……嗯,好像在什麼別墅里?”阮安安抬手了眼睛,“有你,還有兩個小孩子在圍著我們玩,笨笨也在花兒里滾得超開心……”
“有些細節我不記得了,好像還說了什麼話,我也忘了……總之,那個夢真的是又又溫馨的覺。”
顧訣:“為什麼還有兩個小孩子?……花農?”
“???”阮安安懵了一下,差點兒想打人,“你什麼腦回路啊!這不很明顯是我們倆的孩子麼!!”
“……”
說:“那兩個小孩子的臉我給忘啦,但是應該是一個男孩兒一個孩兒,”
顧訣問:“為什麼是花園?”
“不知道……”阮安安猜測,“我一直對花沒什麼興趣啊……可能是我潛意識里喜歡?”頓了頓,道,“不過不說這個了,還花園呢,喜歡也沒用,我們現在明明住著樓房嘛……”
“……”
不,喜歡當然是有用的。
顧訣想到今年才在臨江公館買的房子,是打算在之后當他們的婚房。
臨江公館,顧名思義,臨江而建,顧訣那棟是全青城最獨一無二的,房子正對著青城標志建筑,視野開闊,風景好得不得了。
原本的院子是空的,他也沒想好要用來做什麼,覺得就那麼放著也好。
但現在……似乎有了思路。
顧訣從網上搜了點圖片,又稍微描了個花園的大概構圖,標上面積,發給特助:【把這樣的花園建在我名下臨江公館,要多久?】
所謂特助,就是什麼破爛事兒都得了解。
特助回復的快:【正常的話,一個月可以完。】
顧訣笑了。
【那就不正常一點,半個月完。】
【……】
晚上,顧訣離開家后,驅車進到市區。
自從領證后,顧訣已經很久沒有和狗兒子們聚在一塊兒了。
元旦前后,是每年都要聚的日子,去年的聚會時間就定在了晚上七八點鐘,也就是顧訣在“家教”的時候,今年也是一樣。
正巧他在兩周后要干一件大事,也算是進行某種神儀式。
幾人常去的那個地兒,晚上凌晨準時開始蹦迪,十二點前則是作為酒吧。
到了地方之后,有專門帶路的人將他帶到悉的老卡座,悉的三人坐在那兒,卻好像……不止三個人。
多出來了一個生。
披著長頭發,看不清臉。似乎是察覺到有人的視線,一下子回過頭來。
這張臉……沒什麼太大的辨識度,在座幾人都是有表妹堂妹的,顧訣沒看出任何一點與這些人有什麼相似之。
那也就只能是誰帶來的。
可……這他媽如果是別人帶來的,這麼赤/|地盯著別的男人看是正常的?
顧訣被這種目粘得很不舒服,沒有再看,繞過卡座,坐在了給他留的空位上。
側頭問薛昭:“那的是誰帶來的?”而后笑了笑,“老子是有家室的人,魅力比單帥哥還大?”
“我跟你說,孩兒要是豁出去臉皮來,還真是什麼都顧不上了……”薛昭說,“就剛才,好像是紀家和家有什麼合作吧,紀謙認識,跑過來打了聲招呼,嘀嘀咕咕說了幾句,得知我們在等的是你,立刻表示想要拼桌……”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紀謙和爸認識,總不能說對不起不給拼,酒吧拼個座而已。但這差不多可以說是死皮賴臉非要坐了。”
顧訣皺了皺眉,“什麼。”
“阮琳。”
……
幾個人之間上一個陌生人,那必然是滿滿的尷尬。
但顧訣并沒打算讓尷尬蔓延太久。
阮琳做自我介紹的時候,眼睛頻頻看向他,大概是見他沒有反應,于是報出了自己爸爸的名號。紀謙在一旁補充,“嗯,這是阮家的小公主。”
阮家的小公主……
顧訣忍著膈應的緒,也做了自我介紹,“你好,顧訣。”
他話音剛落,阮琳臉瞬間變得僵。
是的小姐妹聽到酒吧員工的討論,而后發消息告訴,今晚顧二要和他朋友在這兒聚會。
阮琳知道這樣做很不矜持,但不僅僅是自己,青城想要攀上顧家的人數都數不清,顧二一直被傳得神乎其神,年紀輕輕已經為顧氏創下一個又一個功偉績,久居國外,從不面,不出席晚宴……
優秀至極,神之極。有多名媛僅僅是因為傳聞,都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
他的全名,竟然是顧訣——?
阮琳一個參加過博弈杯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得了第一名的、c大論壇里鬧得沸沸揚揚的、阮安安小組里其中一人的那位顧訣。
沒記錯的話……還是阮安安的男朋友。
但阮琳并不知道對方的臉是什麼樣子,當時在氣頭上,也沒有搜太多相關。
這個名字,現在,為什麼會了顧二的名字——?
顧訣沒有管為什麼對方突然臉變得難看。
他之前查了阮家近年來的消息,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阮政還有第二個兒……也就是說,瞞得滴水不。
加上之前聽阮安安說的一切信息,就是這位,和這位的媽媽爸爸,聯合起來欺負他老婆。
顧訣有點兒郁悶。
每次手邊能惹人生氣、值得教訓一頓的都是。
這要是個男人,就算是長輩他也有辦法收拾——比如裝醉打架,至摁著揍一頓是不了的。
“那可真是巧了,”顧訣說,“我已經結婚,太太也姓阮。”
“……”
阮琳瞳孔一。
——已經結婚?
顧訣觀察著的樣子,心嘲諷。
剛才,阮琳見他不認識自己,特地搬出來自己爸爸的名號,說自己爸爸是阮政的時候,頗有一番驕傲的做派。
這位提到爸爸,是這樣的語氣,不愧是紀謙所說“阮家的小公主”。
那阮安安呢?
顧訣語速舒緩,又道:“不過你剛才說的阮政我并不認識,我回國有些日子了,也沒有個人告訴我……”他搖晃了一下紅酒杯,角譏誚,“原來青城,還有個阮家?”
……
………
原來青城,還有個阮家。
換了任何一個別的家庭來說這句話,都是妥妥的裝,可顧訣不是。
顧二說不認識,那就是真的不認識。
他不承認,那隔日這句話便會變笑話傳于坊間。
這話一出,在極為喧囂的氛圍下,這邊仿佛形了一個獨立的空間,雀無聲。
“噗——”
三秒后,薛昭的一聲沒忍住的憋笑了徹底的催化劑。
阮琳的臉也不知道是被酒吧的燈照的,看起來五彩繽紛,彩斑斕,已經能夠召喚神龍,簡直不要太好看。
直起,直腰板和紀謙道別,轉走得飛快。
紀謙也不喜歡這個突兀湊上來要拼桌的姑娘,忍著笑把人送走兩步,回來的時候,卡座已經笑倒一片。
“哈哈哈哈哈哈……顧狗你也不用這樣吧?這些世家將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尷尬啊?阮家怎麼得罪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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