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訣給拿過來之前看了一眼屏幕,“不知道是誰,本地的號碼。”
“嗯?沒備注麼?”
阮安安也沒多想,嘀咕了一句,拿過手機就屏接了起來。
一聲“喂”還沒出口——
“賤人,你滿意了?”那邊的聲歇斯底里,“現在青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私生——原本說好的相親全他媽打電話來取消,我媽媽這些天一直被人發短信匿名辱罵……我們到了今天這樣,你和你媽就滿意了?你們又算個什麼東西?!”
“……”
嗓音如同撕裂一般的難聽。
要不是容有辨識度,阮安安還真不一定能聽出來這人是誰。
這段時間,自己失散多年的媽媽帶著新老公回來,外公外婆每天喜笑開,和顧訣之-->>
間的事占據了大部分的日常生活,閑來無事就看看自己和顧訣的故事被網友們傳來傳去的科普帖……
阮安安這邊太平盛世,差點兒都要忘了……有一家子卻并不太平。
阮安安是后來才聽說當時繁林晚宴上林謠教育幾家千金的事兒。
殷媛和姜怡聽到的版本格外夸張,加上兩人個人□□彩渲染,簡直把林謠說了天降正義英雄。還是后來去問了林謠,才知道了事的來龍去脈。
林謠之前對阮琳說過的徹查舊事,說到做到,的確調人手去徹查了。
其實許多生活細節連阮安安也未必記得那麼清楚,就算找到了曾經在阮家工作的保姆,保姆能回憶起來的細節也十分有限,多是我剪碎了你的娃娃,我栽贓陷害你剪碎我的娃娃這類的“案件”。
總結來講,對于小孩子來說很大,對于大人又很小。
——所以以牙還牙,對于已經是大人的阮琳來說,未免有點兒太不公平。
這對母最在意什麼,就讓們失去什麼。
林氏發布會結束之后,開始有陸陸續續的傳聞說“林謠回來了”,與之相伴的還有幾張模糊的照片。認識林謠的人,自然能一眼看出來。
伴隨著林謠的出現,“林謠為什麼要走”“阮安安為什麼了林氏孫”等疑也在之后一一得到解答。
自命不凡的劉素桐,是個心機叵測的小三;而一直以來以公主自居的阮琳,了一個笑話。
阮政在這傳聞里的存在雖弱了點兒,卻仍逃不開“瞎眼”、“渣男”等字眼。
吃瓜群眾的記憶不容小覷,尤其對于反轉又驚人的大瓜,所以傳聞一經出生,便以驚人的速度在圈傳開。
除此之外,也有捕風捉影的新聞嗅到風聲,報紙雜志上放一欄的小道八卦,給主人公姓名打碼,刊登這個曲折離奇的丑聞。
阮琳今年大學畢業,正是名媛們談婚論嫁的合適年齡,劉素桐素來會結,不聲地結,早已經給選好了未來丈夫大軍,不出意外,就從幾家公子里面挑選即可。
然而這檔子事出來后,沒有人想和林氏作對——更別提,是即將與顧氏聯姻的林氏。
所以阮琳在排的相親對象卻一家接一家地取消會面,最后一家顯赫不剩。
今后只剩了下嫁這一條路。
這樣的事雖然沒用報紙點名道姓為千夫所指,但已經足夠讓這對母今后在青城再也抬不起頭,也許直到這一代的人都忘記,這樣的故事還能為下一代人津津樂道。
“啊,”阮安安一愣,繼而問道,“你終于知道了?”
“……”阮琳聲音多了一不可思議,“你早就知道了?不可能,那你為什麼——”
“不當面告訴你,諷刺你?”阮安安笑了下,靠在沙發上,“我覺得讓你自己發現自己是私生,比我告訴你沖擊要大多了吧……”
那種崩塌,那種這麼多年來的優越全部打碎的覺,自己否定自己認知的瞬間。
可不想代勞。
“這種事,還是讓你親自驗一下比較刺激啊。”阮安安說,“我來猜猜……一定很終生難忘吧。”
“……”
短暫的沉默后,是更加瘋癲的話語——
“賤人!賤人——你知道我媽媽昨晚自殺了嗎!這都是被你們的——”
“死了嗎?”阮安安打斷。
“……你說什麼?”
“我問你,你媽媽死了嗎?”阮安安說,“如果已經確認死亡,我現在就能網購一個花圈,我買個一千塊的快遞到你家,表示我的敬意……”
被這話給刺激到,后面的通話時間,阮琳似乎已經有些不太正常。
的嘶吼伴隨著那邊不斷摔東西的聲響,以及邊保姆勸的聲音,太過吵鬧,有好幾次阮安安都不得不把電話離自己耳邊遠一點才行。
大概維持了三分鐘,翻來覆去都是那些話,實在是聽得太膩歪。
恰好阮琳也吼累了,趁著在電話那頭著氣的空檔,阮安安笑了笑:“你罵了這麼久,我沒打算罵回去,畢竟我是個大度的人。別的不多說了,阮琳,祝你和你媽媽,余生都幸福。”
而后利索地掛了電話,刪除拉黑一氣呵。
顧訣全程都在旁邊聽著,阮安安打電話的時候沒有空笨笨,逗貓的變了他。
聽到最后說的話,顧訣笑了一下:“有電視劇的味道。”
前兩天,兩人看了一年多的狗劇終于大結局了。
前期劇主得太狠,但是后期男主倒也讓觀眾心理平衡了許多,看渣男遭到現實的毒打,看他被馴化忠犬,看著看著就消氣了,男主快樂大團圓。
而曾經那個男主中間最大的阻礙,渣男的白月,惡毒配,到了最后敗名裂,主一個電話輕描淡寫地打過去,笑著說了一句“祝你余生都幸福”。
這句話在電視劇大結局那天還上熱搜了,熱評全都是——“學到了,以后遇到惡人有惡報,就祝余生都幸福。/玫瑰”
雖然很諷刺,但這句話的殺傷力可比一句“我希你去死”要重多了。
說來也是巧了。
阮琳最想被眾星捧月,一直以小公主自居,卻從不知道阮安安是林家的孩子;阮琳深自己媽媽的影響,見都沒見過顧二公子,因為傳聞就把對方當作想要結婚的對象……第一次見到顧訣的時候,對方介紹自己是阮安安的老公;阮琳抱大以為自己能奪冠博弈杯,半路殺出個阮安安……
嫉妒別人的好,才會使自己面目可憎。
而阮琳早就已經把自己變得面目可憎。
更諷刺的是,不管何時,何事,阮安安從來沒有針對過阮琳去做過什麼。
“干嘛,”阮安安把手機放到一邊,“我這活學活用。再說……我是真的祝和那一家都幸福。”
——你瘋狂嫉恨的人,從來都沒有在乎過你,只有你像一條活在里的蛆蟲。
——這才是最令人絕、難堪的事。
顧訣“哦”了聲,懶洋洋瞇了瞇眼,“我懂,寄禮、送花圈的那種幸福。”
“嘶……”阮安安瞪大眼睛,半跪在厚厚的地毯上,手從后方勾住他的肩膀,“小心點說話,本宮現在鎖技能可是爐火純青——”
顧訣笑了笑,毫無誠意道:“哦,那……娘娘饒命?”
笨笨還趴在旁邊,兩人鬧著鬧著,卻再也沒空它,重新膩著抱在一起,齒融。
從一旁巨大的窗照進來,室明亮又溫暖,線得像是一副油畫。
沙發旁邊,橘的小貓咪躺在地毯上,抱著自己的小魚玩,看著邊的接吻的男。
默默翻了個,扭過頭去。
哼w-
婚禮籌備工作排上日程之后,林謠可算找到事忙了。
林謠不懂經營公司是真,但時尚是從小到大都興趣并且通的領域,林氏千金就算消失多年,但看在林氏兩字的面子上,這名號在時尚圈還是如昔日一樣有用。
于是婚禮大部分的事宜都給了林謠,對比起邊的同齡朋友,阮安安發現最近自己的生活變得格外有規律。
殷媛讀研還沒畢業,就算在寒假也有導師布置的任務,天天算程序掉頭發,瘋狂買各種生發洗發水,只有《六界》是唯一的藉;
姜怡家業有哥哥繼承,自己是標準的名媛千金,沒事兒和姜夫人或者表姐飛個黎看看秀,再不然出席某慈善晚宴代表姜家捐款。但是最近似乎有些奇怪,格外抵相親,問到底有什麼況還一個勁兒的否認……活像是包了個小白臉。
家里這邊,林謠和沈原暫時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沈原在青城有別墅,聽說兩人每天晚飯準時去林家報道,晚上再回自己的住。
而阮安安和顧訣則了林氏顧氏兩家公司歷來最按時上下班的總裁,早上卡點兒上班,晚上一到時間立刻回家,開啟平淡又甜膩的二人一貓世界。
隨便想到誰,都覺得日子平靜好。
今年的新年也格外熱鬧。
快到年關的時候,一向不喜歡熱鬧的林松柏今年徹底改了主意,要兩對夫妻年前三天就住進林家,年后再搬走。
這要求,對于一個做了許多年孤寡老人的老頭子來說,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于是林松柏愉悅地發現,孫和兒向來不乖,主意正,喜歡先斬后奏,卻在今年變得格外聽話。
搬進林家的時候,阮安安和顧訣兩人那段時間沉迷戴著vr設備玩《六界》,所以兩人搬去的時候,服沒帶多,主要是頭盔占地方。
都不是第一次見,打過招呼之后,阮安安被林謠拉著去挑選婚紗雛形,顧訣不好跟過去,只得留在沙發這邊。
干坐著,和對面同樣無可去的某大佬面面相覷。
“……”
畢竟是岳母認可的岳父,而且之前和阮安安一起,“爸爸”都已經過了,也沒什麼尷尬的。
顧訣閑得慌,拿過邊的頭盔,開始沒話找話:“爸,玩過這個嗎?vr頭盔?”
沈原看了一眼:“嗯,林謠給我了一個。”
“哦……你也有啊。”顧訣把頭盔在手上轉了一圈,“那我手上這個,跟媽給你的肯定不一樣,我這個……不是一般的頭盔。”
“……”
想到林謠說過的,要善待兒婿,不能擺架子,不能給冷臉。
沈原:“不一般在哪里。”
沒想到,這一搭話,就搭出事兒來了。
“不一般在……”顧訣起,帶著不一般的頭盔坐到了大佬邊,說,“是我老婆給我做的。”
“媽給你的是自己做的嗎?”
“……不是。”
顧訣一臉“我就知道”的樣子。
“我老婆不僅參與了制作,還刻了我的名字……”顧訣笑著給他翻看一機靠近眼睛的側,有一行小小的字母,“在這兒,看到了嗎?”
不等沈原答,顧訣優越棚,又說:“全世界就這麼一個,雖然你有槍,但你有這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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