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夫人喜歡喝哪種,我買了兩杯,這杯是椰子水,這杯是椰。”
陳時序只挑出了那杯椰子水,上了吸管,遞到了梁夢因面前。
“剩下一杯,給書辦的同事吧。”
陳時序是從來不喝這種東西的。
“好的。”祁錚敏銳地察覺到辦公室的氛圍不對,先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兩個人。
梁夢因咬著吸管,一邊喝椰子水,一邊去瞧他的表。
陳時序正翻看著文件,忽然垂下了半分目去,雙目對視,梁夢因登時扭頭錯開他的注視。
空氣突然安靜,這樣的寧寂讓焦躁。
到底是心虛,梁夢因開始沒話找話。
“你還記得這個啊?”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旁人很難理解的語義。
但陳時序懂。
事實上,有關的一切,他都銘刻在心底。
梁夢因的大學宿舍很居住,只有臨近考試周的時候,為了去圖書館方便,才會偶爾住幾天。
若是在家中,有吳媽在,梁夢因的所有需求都會被滿足,但在宿舍自然沒有人慣著的氣。
想喝別墅附近那家的椰子水,可是外面天太熱不想出遠門,梁夢因便給陳時序發消息,央求他去幫帶。
陳時序自然是不去的,頗為高冷地只回了一個冷淡的“忙”。
可向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纏著他好話說了一籮筐,什麼只有那家的最好喝,什麼椰子水的好,什麼期末復習太痛苦之類等等。
陳時序終于松了口,隔了十分鐘后,回了兩個字過來——“下樓”。
梁夢因眉開眼笑,當即換上了新買的子,又補了點妝才匆忙下樓。
然而預想中的男人并沒有出現,是陳時序的司機衛辰。
揚起的致笑臉瞬間落了下來,從滿懷欣喜到滿臉失,的表太過明顯,讓衛辰也忍不住安了幾句。
梁夢因搖搖頭,這些當然和跑的司機沒什麼關系。悻悻地回到宿舍,打開包裹才發現,除了椰子水之外,還有喜歡的椰子片配料。
剛剛落下的笑臉不知何時又揚了起來。
一邊喝著甜津津的椰子水,一邊吹著空調復習,梁夢因的注意力忍不住又移在了手機上。
思索半天,還是給他發去了消息。
Sara:【就這樣?】
Chen:【在忙。】
Sara:【?】
Chen:【晚點哄。】
時隔多年,那段記憶依然清晰。
梁夢因揪出當年的細節追問:“可你也沒哄啊。”
“每次說要哄,最后不也就那樣了。”一邊掂量著他的表,一邊小聲嘟囔,聲音越來越小,最后也只低著頭,小口小口喝著的椰子水。
梁夢因向來是不怎麼講理的,陳時序早就知道這個事實。平時慣著也倒無妨,但涉及到信任,他還是肅了臉。
“這個時候該誰哄誰?”陳時序被氣笑,“你這麼一頂大帽子扣在我頭上,還不允許我澄清反駁,是吧。”
“也不算太大吧。”吸管都幾乎被咬破,聽著他的話,梁夢因從那一片紛雜中似乎理出了點頭緒。
是吃醋,很介意,確實不信任。
更多的是,沒有安全。
所以,下意識逃避。
梁夢因鼓了鼓,拉住他的小拇指,搖了搖,小聲說:“別生氣了,我錯了。”
他長長舒一口氣,將垂落的發挽起,順勢了的耳垂,被這樣一雙剔晶瑩的眼睛直直著,他便是再不滿也生不起氣來。
陳時序想要循序漸進,他們之間畢竟隔了四年的空白,總需要時間來將那些填滿。
況且,無論是哪種,不都是他想要的嗎?
吃醋或是查崗。
至,是真的在乎。
見擰眉糾結擔憂,陳時序也不愿再,只是淡聲說道:“祁錚有給你發我的行程表吧?”
“有的。”梁夢因連忙點頭。
手上的椰子水也放在一旁不喝了,紅微微嘟起,幾分忐忑,不知他到底要說什麼。
“若是實在不放心你的老公,可以看看我的行程安排。”
一貫的冷聲調,清冽回在耳側。
梁夢因愣愣地抬頭,進他深邃幽寂的曈底,角勾起一點笑,拉扯著的視線愈加墜落。
“歡迎陳太太隨時查崗。”
——
洗過澡出來,陳時序在臥室里轉了一圈,沒有看到梁夢因的影。聽到樓下有點靜,才發現坐在客廳的羊地毯上,正修整著一雙新高跟鞋。
“在做什麼呢?”他在后突然出聲。
梁夢因作沒停,認真矯正著鞋線弧度:“給林姨定制的高跟鞋,鞋尖位置有些不合腳,我改一下。”
陳時序從樓梯悠悠走下,從廚房給帶了杯溫水潤。
的嗓子還沒完全好。
“怎麼想起給我媽送高跟鞋了?”陳時序記得梁夢因說過這種手工制作的高跟鞋很費力,用時久不說,費手也費眼睛。
“就……”梁夢因抿了口水,烏黑亮的水眸迎上他的視線,幾分不自然,雙微啟,“就想謝一下。”
“謝?”陳時序審視的目掃過,又含糊其辭,已經猜到了的謝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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