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佳狀態高調臉以後,時序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這個時候離開,才是符合以前的人設。
“你不等你老公一起?剛才我可留心觀察了,朝他暗送秋波的可不啊。”
時序笑得狡黠:“那你記得好好看看,如果能抓住把柄,說不定還能找他敲詐一點封口費。我得回去陪時冬冬看土星衝月,先走了,寶貝拜拜。”
“他那麽小,知道什麽是土星嗎?”趙恬恬拆穿純粹想溜的借口。
時序朝飛吻一枚,拿起手包悄然離場。
從蔣魏承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見自己的太太朝趙恬恬飛吻那明豔又狡猾的樣子,他招來酒侍把手中的杯子放回托盤,同杜忱低語幾句,隨後慢慢跟著時序走了出去。
時序剛出宴會廳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邊就多了個人,側目看了一眼,蔣魏承略有些疲憊地鬆了鬆領結。
對上的眼睛,他問:“回家嗎?”
蔣魏承的聲音低沉,回家兩個字從他裏說出來,在這樣的夜晚竟有些聽。
坐進舒適的車,時序懶懶放鬆下來。餘掃過蔣魏承的臉,他已經開始閉目養神。
時序這才發現,其實這個時候蔣魏承給人的覺就和很多了,沒了他目中自帶的那迫,單看這張臉,還養眼的。
時序看得認真,不妨他突然睜開了眼睛。及他的目,時序瞬間繃,他顯然是發現剛剛一直在看他了。
覺得車突然悶窒,時序連忙朝車窗外看去。
“剛才,被欺負了?”邊男人突然問道。
他臉上興味盎然,看時居然還掛著淺淺笑意。
時序輕笑一聲:“這不是以為我落魄了,上趕著跑來想踩我兩腳嗎,不過就們那點本事,要欺負我還需要修行呢。”
“你和季年關係不錯。”他又說了完全不相關的另一句話。
時序不知道他說這話有無深意,回答得坦然:“隻盼師兄知道我把人都挖給你以後,不要斷了我們同門誼才好。”
蔣魏承勾了勾角,在心裏給時序又加了一個標簽:伶牙俐齒。
秉承著有來有往的事原則,時序也道:“以前沒留心觀察,今天發現蔣先生的慕者眾多啊。”
“哦?”蔣魏承挑眉,意味不明道:“你今晚一直在關注我?”
“我哪有那麽閑!”
時序像是被踩了尾的貓咪,急忙否認。可這樣子更像此地無銀三百兩,蔣魏承心愉悅了,不再說話。
駕駛座開車的林郃默默握了方向盤。
方才老板是在調侃時小姐吧?無的蔣總會做這種事?婚姻使人轉?
他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蔣魏承的表,很放鬆,是他心不錯時會有的表現。林郃連忙挪開了目,忽然覺得自家老板突然決定和時序結婚也許並不算草率。
流線型的黑轎車在夜幕中快速移,林郃開車很穩,車子停時時序剛好小睡了一覺,有些僵。蔣魏承先下了車,剛繞到車門另一邊,就看見時序提著子蹬了蹬。
四目相對,時序多有些尷尬,假笑兩句在前麵走得飛快。蔣魏承啞然失笑,邁著步子跟在後頭。
時間還不算晚,別墅燈火通明,好像都還沒休息。時序剛走到門口的臺階下就聽見裏麵傳來時冬冬的嘶吼,心一,步履匆忙間被臺階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蔣魏承適時拉住的手腕,語調沉穩:“別急。”
時序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勉強朝蔣魏承笑笑,而後連忙拉開大門走了進去。
客廳果然了一團,時冬冬明顯是剛發了脾氣,這會兒被阿茹抱著,不停地打著自己,阿茹去抓他的手,他就得更大聲。另一邊唐嬸早就不知所措了,看到時序和蔣魏承回來就像看到救星一般,趕忙上來解釋。
“時小姐,對不起啊,我隻是想拿撣子掃一掃家裏擺件上的灰,不知道怎麽的小公子看見以後就大喊大,還砸東西,真是很抱歉。”
阿茹應付時冬冬顯然已經黔驢技窮,時序趕忙走到麵前把時冬冬接到手裏,才安唐嬸:“沒有關係,你不用放在心上,這不是你的問題。”
時冬冬的緒仍然失控,被時序抱著也完全安靜不下來,兩隻手胡揮舞,就想去扯自己的耳朵。這段時間時序還來不及給他剪指甲,他微長的指甲已經把耳朵撓了好幾道口子。
時序心疼得不行,一邊攔著他一邊哄:“時冬冬乖啊,姐姐回來了,姐姐在呢,唐嬸拿撣子是要灰塵,不是要打你,這裏沒有人欺負你,大家都很你,不害怕好不好?”
也不知道他聽不聽得進去,但時序就這樣一遍又一遍的哄著。蔣魏承對這種事毫無經驗,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等時序平複時冬冬的心。
但時冬冬發起脾氣來哪裏是那麽好下去的呢,時序攔著他不讓他撓自己,他就跑去撓時序,兩條胡蹬著,不知道踹了時序多下,時序痛得皺眉,抱著他的手卻一點也沒鬆。
越是這樣,時冬冬越是生氣,恰好時序掛脖式的禮服讓完的肩頸線了出來,時冬冬張就咬了上去。
阿茹看得著急,連忙喊道:“哎喲,你怎麽又咬你姐姐?”
時序被咬得皺了眉頭,忍不住嘶出了聲。蔣魏承都能看到眼中疼得氤氳出淚水了,卻還是忍著疼輕輕地拍著時冬冬的後背,抱著他緩緩走著。
唐嬸早就被這一幕嚇傻了,阿茹雖然見得多,但心中不知多心疼時序。饒是蔣魏承,此刻也做不到完全不為所,他想起來,之前和時序同住一層酒店的時候,林郃也說過時冬冬把的肩膀咬傷了。後來酒會上,他無意中看過時序的傷口,但遠沒有今天所見的那麽嚇人。
時冬冬鬧了一個多小時,早已耗盡了力,時序這樣哄著他過了許久,咬著自己的力道才慢慢鬆了,時冬冬靠著的肩膀睡著了。
阿茹瞅準時機趕忙上去接過時冬冬,時序半邊肩膀和手都麻了,但也顧不上自己,輕聲代阿茹:“給他的耳朵消消毒,趁著他睡著了把指甲剪了吧,撓人還疼的。”
方才還在宴會上豔殺四方的時序此時已然狼狽非常,吸了吸鼻子,隨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和唐嬸一起收拾起被時冬冬扔得到都是的東西來。
經過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唐嬸已經是打心底裏喜歡時序這個姑娘。也去許多豪門中當過阿姨,像時序這樣從不把當下人看,態度一直很有禮的太太見得卻也不多。起初隻是覺得家教養好,但今天過後,唐嬸覺得,時序這個姑娘未必如想的那樣,興許也吃過不苦。
自然地,唐嬸對時序也就多有關起來。看著彎腰撿著地上雜七雜八的東西,唐嬸連忙阻止:“時小姐,我來吧,您去休息,喲,這肩膀傷得不輕,您等我洗洗手,拿藥來幫您。”
時序是真的覺得累了,這種累無關,源於心中。一直用時冬冬的表現來衡量他的病是否得到緩解,這樣長年累月的治療,哪怕隻有一點點效也能讓更有信心。住進蔣氏莊園這麽久,時冬冬一直都安安靜靜,即使是在這裏的第一晚,他都那麽乖巧。時序一度以為是真的起效果了的,卻不曾想,今日又給一種回到原點的覺。
輕聲對唐嬸說了一句謝謝,攥著手上被時冬冬摔碎的玩走回了房間。
唐嬸端著醫藥箱去敲時序房門的時候被蔣魏承攔了下來。
“給我吧。”
唐嬸覺得這個時候蔣魏承去安時序是再好不過了,看得出來,方才時序是想哭的,不過忍著了。
時序聽到房門被不輕不重地敲了兩下,以為是唐嬸,頭也沒回,說了聲“請進”。
蔣魏承走進來的時候禮服都沒換,坐在地上擺弄著手裏摔了幾部分的玩。後久久沒有靜,時序轉頭看,穿西裝的蔣魏承端著一個和他形象格格不的白醫藥箱站在進門。
時序眼睛微紅,想起來同他道歉:“對不起啊,時冬冬把你家弄得七八糟。”
蔣魏承朝開口:“過來。”
時序坐在椅子上看著蔣魏承拿出棉簽蘸取碘伏,總覺得這種事他做著很不符合人設。涼涼的棉簽到傷口的時候時序下意識地了。蔣魏承蹙眉,一隻手按住不停後退的肩膀:“別。”
他理得似乎很認真,但時序覺得專業的事其實就應該給專業的人來做,不知道是不是蔣魏承從沒做過這種事的緣故,他手上的力度把握得不太到位,時序疼得皺眉,敢怒不敢言。
牙印深的地方已經滲了點,時序原本白皙的皮已經青紫了一大塊。蔣魏承覺得這傷口看著不順眼,趕忙塗了藥上大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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