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雙眼睛盯著苗苗。

苗苗垂著頭，半天，才終于“嗯”了一聲，承認了。

三個人互相看了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種況，們也沒遇到過。

苗苗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后向與最親近的汪菲求認同：“你覺得我做的過分嗎？”

汪菲為難起來：“要從阿姨這兒說，我覺得你做的對。可……”

汪菲跟苗苗媽媽可投緣了，親得就快要認干母了。立場上講，站在苗苗的角度來看，覺得苗苗做的說不上過分。又沒占過王哲便宜，只是拒絕跟他往而已。

可站在純同學的立場上看，又覺得王哲有點可憐。

苗苗明白汪菲話里的未盡之意。咬了咬，賭氣說：“我不管。人家本看不上我們，我要上趕著去跟人家兒子好，不是更讓人看不上嗎？”

頓了頓，猶豫了一下，一咬牙，對原嫣三人說：“而且，你們知道王哲他們家是干什麼的嗎？”

王哲既賤又嚴。他能把苗苗氣得滿樓道追打他，也能對自家的況只字不提。大家關系這麼好，竟沒一個人能從王哲的里掏出哪怕一星半點關于他家的況來。

“你知道？”原嫣奇怪地問，“你怎麼知道？”

“王哲和顧丞說話，我不小心聽到的。”苗苗有點氣弱。不是存心聽，但終究是聽到了別人不愿意告訴其他人的事。

汪菲可不住好奇心了，一疊聲地催問：“他們家干嘛的呀？神神的。你倒是快說呀！”

苗苗又猶豫起來。

原嫣也好奇起來，向苗苗保證：“我們肯定不說出去。”

汪菲和張鶴妍也趕保證。

苗苗說：“那你們說話得算數！”

三個人都許下了承諾，誰說出去誰胖十斤！

苗苗得了保證，掏出手機，鼓搗了一會兒，舉起來給們看：“這個就是王哲他爸。”

原嫣把手機接過來。汪菲和張鶴妍兩個腦袋都湊過來了。手機上的圖片里，是一個中年男，相貌端正，眉眼間很有威儀。

汪菲說：“好眼啊……”

張鶴妍也說：“好像在哪見過？”

原嫣也喃喃地說：“我見過這個人，肯定見過，就是最近的事。是在哪見的呢？”

原嫣冥思苦想的時候，汪菲先“啊”了一聲，跟著張鶴妍也“啊”了一聲說：“我想起來了！”

這一高一低的兩聲，像點亮了原嫣的腦子，也想起來了。上周參加政府那個茶會的時候，見過這個人。

這個人當時上臺講話了。

原嫣想起來他是誰了。

汪菲和張鶴妍也想起來了，為什麼覺得面，因為們都在本地新聞里見過這張面孔。

琛市市長王xx同志，經常在新聞里會見誰誰誰，視察哪哪哪，或者對什麼什麼事，發表了親切的講話嘛!

“市長家公子呀！”汪菲咋舌，“哇塞，王哲這可真夠嚴啊！”

班里除了顧丞，應該本沒人知道。怪不得能跟顧丞做朋友，他們是一個圈子的。

要說剛才苗苗說是因為王哲媽媽的緣故不肯接王哲，原嫣幾個人還覺得有點過。現在知道了王哲的家世，幾個人齊刷刷都站在了苗苗這邊。

真的站在苗苗的立場上去想這個事，在知道王哲家世背景，又知道市長夫人明晃晃看不上自己父母家庭的前提下，還去跟市長家公子好，雖然覺得王哲很可憐，可要是換原嫣們，自尊心也不允許。

汪菲嘆了口氣，問：“那你跟王哲怎麼說的？”

苗苗垂頭半響，說：“我都說了。”

一開始只是拒絕了。但王哲既然都豁出去表白了，哪會不明不白的就接拒絕，自然要追問為什麼。

“我就都說了。包括我早知道他爸是誰，還有我對他媽媽的，全都跟他說了。”苗苗低聲說，“然后我說，我就只能跟你當同學，或者當朋友也行，但是跟你在一起的話，我心里過不去這個坎。”

苗苗說完，忽然就哭了。

向來是個給包薯片就能燦爛的孩，特別，特別喜慶。突然這一哭，頓時就讓原嫣們心疼得不行。

“別哭了，別哭了。”們圍著哄。

曖昧和喜歡，都藏不住。那些日常逗貧里的輕快，那些追跑打鬧里的笑意——苗苗，且不說喜歡不喜歡，總歸……肯定是不討厭王哲的吧。

“我就一直心里特別煩。”苗苗搭搭地說，“就從原嫣來了之后，咱們幾個人老是一起，王哲就、就特明顯……我就想，就想趕找一個男朋友，就踏實了……”

苗苗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看著地板，想起了王哲后來問的話。

那我呢？

我這個人呢？

撇開所有這些，就我這個人來說，你喜歡嗎？

苗苗從來沒見過這樣嚴肅的王哲。他的臉上和眼睛里都完全沒有笑意，目直直地盯著，要問出一個答案。

可苗苗回答不出來。拒絕王哲的時候，心里還充滿了勇氣，這時候卻當場認慫了——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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