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北很想阻攔,卻不敢開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林楠把人帶走,
他站在原地默默的看著二人的車,直到完全消失不見,他依舊滿眼不舍。
“回家吧,江總,您很久都沒休息好了,
現在事大概都解決了,您也好好睡一覺吧,
您又救了夫人一回,給點時間,總能想通您是真的的。”
“家……”
這個字從江亦北嚨裏費力出,心口不住的泛酸,
從一開始他便沒有家,小時候那裏是父親的家,後來自己住的別墅,也不覺得是家,
再後來是在虞秋池失憶之後,他才算是真正的有了一個家,
可如今這個家就這樣毀在了他的手裏。
男人微微仰起頭,照在眼睛上,讓本就發酸的眼眶瞬間刺痛,
他抬手按了按,輕輕歎氣,
“走吧,回去吧。”
一路上他沒再開口,如今這棟空的房子裏,就隻有他自己,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從前,那毫無希的日子,
江亦北都不知道這樣的生活,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也不知道,這次自己要用什麽樣的方式才能把虞秋池留下,
葉飛也不再是當年的葉飛了,他既然敢回來也一定是做了十足的準備的,
可就算不是因為葉飛,現在的虞秋池應該也不願意再原諒他了。
男人默默的走到書房,站在保險櫃前,這裏麵放著他唯一的希,
當初虞秋池給他小紅花和水晶罐子的時候,他就有了這個打算,隻可惜如今這個罐子還不算滿。
打開保險櫃的門,他拿出那個水晶罐子,掀開蓋子,裏麵放了十九朵石膏做的小紅花,
他認認真真的把罐子放到桌子上,又仔細的再數了一遍,
放回去的時候能在上麵看到一個隙,再多的話,也就是隻能放下一朵,所以四舍五,這算是一罐了。
江亦北又把保險櫃裏,當初虞秋池手寫的承諾書拿了出來,
(本人承認,會對江亦北負責到底,永遠他珍惜他,一輩子不離開他。)
落款還有一枚小小的紅指印。
看著上麵的一行行字,男人的眼淚吧嗒吧嗒的不住往下掉,
是他的錯,當初的虞秋池有多他,如今應該就有多恨他吧,
這些是他最後的希,馮家的事理好了,虞坤那邊也結束了,
江亦北把這兩樣東西地抱在懷裏,在牆角,緩緩的蹲了下去,
像一個在夜幕來臨時迷路的孩子,將腦袋埋在雙臂之間,
嚨發出抑的哀聲,哽咽著,卻不允許自己哭出聲來,
他活該忍一切痛苦,隻有如此,他才不會恨到想殺死自己。
窗外烏黑的樹影隨著風,在白牆上左右搖晃,
斑駁的燈過玻璃照進了書房,落在了男人麵前的玻璃罐子上,
他緩緩起,拿了車鑰匙走了出去。
彼時,
虞秋池小心翼翼的趴著窗口往天上看,
“起風了啊?”
“嗯!你在這裏怕什麽啊,大姐,這可是寺廟啊,多安全的地方啊!”
林楠說著,一把拽住了虞秋池的,把整個人薅了回床上。
“哎呦!”
虞秋池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要去踢,卻及時反應過來這個拽的人,踢不得。
“你要死啊!”
不能踢,罵一句總不會還手的,而且篤定,林楠才舍不得對手呢。
“我覺得好像要下雨了,你還趴窗戶上看,我擔心你被雷劈!”
林楠沒好氣的扔給一個枕頭,想了想,又覺得不對,
“也不是,被雷劈的應該是江亦北那個王八蛋才對!”
原本好好的心又被林楠的這句江亦北給攪沒了,
剛才從市區出來,林楠一路把車開到了這個鄰市的寺廟,這邊雖然有些遠,
而且山很高,但是人家都說這個寺廟靈的很,所以香火不斷,
林楠的意思是讓過來清淨兩天,一方麵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最重要的是讓放鬆一下心,
神不能總是繃著,人會崩潰的。
而且一直都聽說,寺廟會扶正緣,去孽緣,
如果虞秋池和江亦北真之間真的是孽緣,那去除掉也沒什麽不好,
還年輕,還這麽優秀,未來有大把的好男人等著,沒必要一顆樹上吊死。
“這裏空氣真好啊,好像心都跟著靜下來了,林楠你還記得咱們上次來是什麽時候嗎?”
虞秋池靠在床的另一側,用腳了林楠的腳。
“記得啊!不過那會還沒有纜車,上來都得爬好幾個小時!”林楠擺著手指頭算,
“我算算啊!中考前一個月吧,咱們過來求佛祖保佑嘛!
不過現在想想咱們是不是求錯了啊,人家的kpi估計不管這事吧,
我覺得,那個活得找文曲星啊!”
“那文曲星不是不好找嗎,再說了,咱們不是都考了不錯的高中嗎,我覺得這個寺廟不錯!”
林楠一早就和寺廟的工作人員說了,可能要在這裏住幾天,雖然住這裏的人不,但是人家還是給騰了一間房,
隻是屋子環境很一般,沒有空調,但是好在山裏的氣候好,
不至於太熱,甚至安靜下來還會覺到涼意,
就是蚊子多了一些,虞秋池一邊趕,一邊疑的問道,
“你說,我們現在在寺廟啊,蚊子是不是不能拍,隻能趕走?”
林楠被問懵了,茫然的思考了許久,說實話,也不清楚該怎麽辦,然後練的打開了瀏覽,
“我搜搜啊,估計是不行的,我都忘記給你帶花水了,
你這個不能被蚊子咬的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好點。”
把被子扔到虞秋池上,
“先裹上,反正屋裏不算熱,不行的話我借一個電風扇吹著你吧。”
虞秋池搖搖頭,也不想給別人添麻煩,
“算了,不過是咬兩口,死不了人,回去抹點藥膏就行,
你要是實在心疼我,要不你把漂亮的出來,喂蚊子吧,
這樣它們吃飽了估計就不咬我了!”
林楠這一瞬間真的很想把扔到附近的樹林裏,趁著夜黑風高讓蚊子把吸幹算了。
“沒良心的人!真想給你一個鏡子,讓你看看自己的這副臉!”
“你還是想逃離我,對不對?” 脖頸上的血腥味開始肆意瀰漫,男人仿若感受不到絲毫痛意。 “你恨我嗎?” 男人的眸光淡淡的,卻依然貪戀的在虞思思的臉頰上停留。 “這麼恨我啊?” 男人輕描淡寫的反問道,眼底卻染上了異樣的興奮。 “這樣也好,至少我是你最刻骨銘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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