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門打開後,首先走出來的是五名機組員和兩名從國際空間站接回來的學者,接著有兩個帶著擔架的人進機艙,從裡麵抬出一個人來,也許是為了在擔架上方便,這人在機艙就了航天服。
擔架走下舷梯後,飛行指令長走過去,對擔架上的人說:“丁儀博士,站著走下航天飛機是一名太空旅行者起碼的尊嚴。”
丁儀在擔架上說:“全人類都沒有尊嚴了,你應該知道我們這次的發現,上校,今天晚上你做的場麵都會被智子津津有味地觀察記錄。”
“博士,我真的不希再和您同機飛行了。”指令長把兩個小東西扔到擔架上,丁儀拿起來,發現是他的煙鬥,但已被折兩截。
“你們得賠償我!這是登喜路紀念版,你知道值多錢嗎?”丁儀從擔架上支起氣急敗壞地大喊,但一陣眩暈和惡心又使他躺下了。
“nasa不罰您的款就是好的了。”指令長頭也不回地說,快步追趕前麵的同事去了。
泰勒快步跑到擔架旁,和丁儀打招呼。
“啊,麵壁者,您好!”丁儀出一隻瘦長的手臂同泰勒握手,但他那隻手旋即回來,同另一隻一起地抓住擔架,“我說你們,抬穩些!”他對抬擔架的人喊。
“先生,我們一直抬得很穩。”
“我怎麼覺向後仰啊?”
抬擔架的人解釋說:“您的耳蝸神經係統已經適應了零重力,現在正在重新適應正常重力。”
泰勒笑著說:“不過您看上去還是很不錯的。”
“您在撒謊!”丁儀說。
“嗬,當然,您的臉是稍微蒼白了一些,不過我想很正常,我們畢竟是大地上的……我想同您談一下。”
“他們說還要檢什麼的。”
“很抱歉,就一分鐘,很急的事。”
“哦,天啊,又向後翻了……我想還是自己走舒服些。”丁儀說著,揮手讓擔架停住,他翻下來,剛一著地就咚地跌坐下了。
泰勒把丁儀從地上拉起來,把他的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像扶一個醉漢似的朝不遠的航天勤務車走去,他說:“希您能參加我的計劃……您上是什麼味啊?”
“上麵的空氣像地牢,循環過濾的末端網上甚至有廁所裡的東西……您說的計劃是什麼?”
“我想建立一支獨立的太空力量,以宏原子核聚變為武。”
丁儀從泰勒的肩膀上看看他,當雷迪亞茲說要製造兩億噸級以上的核彈時,斯阿拉莫斯國家實驗室主任出的就是這種眼。“我說,你們還是不要浪費納稅人的錢吧。”
“說到浪費資源,到目前為止沒有誰比你們這些理學家做得更好:你們鼓建造四個超級加速,建了一半又都停下來放棄了,但已經投了幾百億元。”泰勒說。
“建新加速不是我的提議,我一直認為用多建加速的方法與智子賽跑愚不可及,所以我去了太空。”
“我也打算去太空,在那裡收集宏原子核更容易一些。”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車門前,丁儀無力地靠著車門對泰勒說:“您的參謀部裡應該有理學家的。”
“是的,諾貝爾獎獲得者就有三名,他們對我說:如果說我們收集自然狀態下低維展開的原子核——也就是宏原子核——是原始人造出了弓箭的話,那三人對微觀粒子的低維展開就是掌握了導彈。三文明對宏原子的理解不知比人類高了多層次,在他們麵前使用這種武——那些學者用了一句我不太懂的中國語——班門弄斧。”
“你不相信他們的話?”
“當然,從一般意義上說他們是對的,但宏原子核聚變是人類目前所掌握的最威力的武,我在戰略上考慮它不是很正常的嗎?”
“那個委瑞拉總統在電視上也這麼說,他好像要搞微原子核聚變吧。”
這時有人催丁儀上車,泰勒暴地製止了那人,拉著丁儀說:“弓箭也不至於就絕對不能戰勝導彈——如果前者加上人類的計謀的話,三人在計謀方麵與人類的差異,與我們和它們在科學技上的差異一樣大,人類用計謀把導彈作員都從導彈旁邊騙開,再用弓箭把它們乾掉,這不就行了。”
“那祝您功吧,我是沒有興趣參與的。”
“宏原子核的收集已經是一項的技,沒有您我們也能乾,但在這人類文明的危難時刻,您這樣一位科學家居然袖手旁觀。”
“我在乾更有意義的事。我們這次在空間站開展的項目,就是對宇宙線中的高能粒子進行研究,換句話說,用宇宙代替高能加速。這種事以前一直在做,但由於宇宙中高能粒子分布的不確定,特彆是理學前沿所需要的超高能粒子很難捕捉到,因而不能代替加速研究。對宇宙高能粒子的檢測方式與在加速終端的很相似,但每個檢測點的本很低,可以在太空中建立大量的檢測點。這次投了原計劃用於建造地麵加速的資金,設置了上百個檢測點,我們這次實驗進行了一年,本來也沒希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隻是想查明是否還有更多的智子到達太係。”
“結果呢?”泰勒張地問。
“檢測到的所有高能撞擊事件,包括在上世紀就有確定結果的那些撞擊類型,結果都呈現出完全的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