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親兄弟,也不能抱著對方的妻子吧?
一條胳膊抱?半條也不行!
但李策上沒有兵,又不能從浴桶里跳出來,除舀一瓢水潑過去外,無計可施。
幸好李璟會意,他幾步跳過去,扶住李璨的頭,強地把對方挪到自己懷里。
李璨有點不愿意,可還是妥協了。
“在誰懷里不是哭?”李璟勸著他,突然聞了聞,有些嫌棄地轉過頭,皺著鼻子道,“哪個正經男人會給自己頭上熏花香啊?”
說完這句,他想到“正經男人”這句話說不定也會惹惱李璨,干脆閉了。
李璟就那麼百般不適地站著,直到李璨哭夠了,抹著淚坐下,神灰敗,卻不再是那種心思郁結的模樣。
“我覺得自己好多了。”李璨委屈道。
“有多好?”李璟繼續嘲諷,“能不能試試喜歡人?”
李璨便又要哭,李璟趕投降。
“我看你距離好多了還差得遠呢,怎麼變小哭包了?”
“五哥你等等,”李璨抹了一把淚,“我還想再哭一會兒。”
“你才等等!”李璟厲聲阻止道,“你等小九從水里爬出來,抱著他哭吧!”
“我覺得我也可以進去洗,邊洗邊抱,”李璨看著熱氣騰騰的浴桶,有些期待,“我該沐浴了。”
李策頓時向后閃躲,浴桶里水流激,濺出許多。
李璟把李璨死死拉住,無奈道“來來來,你繼續摟著我哭吧。千萬別去摟弟妹了,小九能殺了你。”
“那也是我弟妹啊。”李璨辯解著,向李璟挪過去。
兄弟幾個雖然在吵架,但葉覺得,他們大概是好了吧。悄悄退出來,決定再去一次大理寺。
中書已經在擬旨,但正式下詔,還要等明日。
去作保求,把裴茉接回家。
大理寺牢暗還充斥濃煙,裴茉沒吃過什麼苦頭,想必已經嚇壞了。
可令葉沒有想到的是,裴茉的頭發梳得一不茍,服也干凈整潔,安靜穩妥,毫無狼狽之相。
看到葉,除了激和意外,還有些許手足無措。
“妹……”想喚一聲妹妹,卻又乖順地施禮道,“王妃。”
大理寺卿崔玉路很謹慎。
他特地跑進宮,找侍探了口風,又去中書打聽,發現的確是要連夜把牽涉趙王案的案犯全部放出去,才準葉把人帶回。
青峰駕著馬車,車點一支蠟燭。燭閃爍,照得和裴茉的影子晃來晃去,晃得葉有些拘束起來。
“那個……”輕咳一聲,道,“這次真是無妄之災,讓你苦了。”
裴茉搖頭道“沒有,不苦。”
的聲音低低的,著小心翼翼。
葉又道“還有在城門前,多謝你把父親放進去。”
裴茉還是那麼答“別謝,應該的。”
真是簡短啊,讓不知道該怎麼向下接話。葉向窗外看了一眼,希馬車能快一點。
原本對裴茉是有偏見的。
裴氏,哥哥無奈迎娶的妻子。
但對裴茉又是激的。
在安國公府和裴氏明爭暗斗的時刻,選擇站在國公府這一邊。在安國公府可能被滅族的時刻,堅定地回京,跪在城門外。
或許塵埃落地后,有人會慶幸的選擇很正確。但是那個時候,先太子權柄在握,他們完全沒有勝算。
葉對裴茉已有好,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同對方相。
像一支淺淡,卻得優雅的花,跟自己熱烈熱鬧的模樣,格格不。
沉默著,葉聽到裴茉低聲問。
“楚王妃,那部《郎君勾心傳》,你看完了嗎?我很擔心小微。”
葉驚訝地抬頭,看到裴茉的臉有點紅。
《郎君勾心傳》……嫂子你都看些什麼啊?聽說你在母族時,看的都是孔孟之類啊。小微,對了,也擔心過小微
。
不對!葉突然想起,這是自己的書!嫂子看了的書!葉的臉也跟著有些紅,道“那本……我還沒看過呢。家里沒有大結局那本嗎?綠書皮。”
“沒有啊,”裴茉咬了咬,再問,“那《我心風流》呢?結局是什麼?聽說它還有另一個名字,《攝政王當三》,三是什麼意思啊?”
葉慶幸自己沒有喝水,不然非得嗆死在車里。
“結局不錯啦,”含糊道,“意外又合理。”
才不給講呢!哼!
裴茉又想問,葉頓時覺得頭大,急忙道“明日我讓人去書局,把郎君大結局那本給你捎回去吧?至于三,就是去搶別人妻子的啊。夫是一,妻是二,再來一個,就是三!”
裴茉恍然大悟,有些崇拜地看著葉,道“妹妹懂得真多,我還喜歡攝政王的。”
是真的崇拜,毫無取笑之意。
葉心道又好看又厲害還有趣的男人,誰不喜歡啊?嫂子你真是跟我審一致、志趣相投、可以引為知己了。
但不好跟嫂子討論男人,只是抓住裴茉的袖,晃了晃。
“嫂子可不能喜歡別的男人哦。”
喜歡上這個嫂子了,不能讓休了哥哥。
裴茉也笑起來,打落葉的手,又連忙握住,低聲道“你以后,能不能的,多給我送點書?”
“送《道德經》可以嗎?”葉故意問。
二人之間已不再生疏,短短的一段路,們絡了許多。
裴茉學著葉眨了眨眼,臉頰發燙,道“不道德的,也可以。”
葉挽住的胳膊哈哈大笑,驚得在府門口迎接的葉長庚有些奇怪。
“們在里面說什麼呢?”葉長庚詢問青峰。
青峰的耳朵有些紅,好在夜深,看不出。
他有些同地看著葉長庚,道“說男人。”
且是不道德的男人。
他決定等回去的時候,也同
地看一眼他的主子楚王李策。
主人知不知道楚王妃很花心啊,知不知道喜歡不道德的啊。一定得好好寵著,別被甩了啊。就算以后楚王妃開始納男寵,青峰都覺得自己不會驚訝了。
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葉去同母親說話,葉長庚牽著裴茉回房去,一路都有些莫名其妙。
他的妻子怎麼這麼開心,偶爾還會踮著腳,想要跳一跳。
“我收到消息的時候,”他道,“已經把你接出來了。”
“妹妹真好。”裴茉點頭。
“給你準備了浴桶,洗一洗,然后來吃飯。”
葉長庚比平時溫些,裴茉服的時候,他甚至幫解開帶。裴茉從袖中拿出牢房里結發的紅布袋,珍重地放在妝奩匣子里。
“你還不肯承認你喜歡我嗎?”輕聲問。
“快去洗,”葉長庚卻道,“水快涼了。”
裴茉抿笑著,赤足邁水中。
京城郊外,初春的風暖了些,落葉的樹看起來仍是那樣灰撲撲的樣子,可樹枝卻有些細微的膨脹。
舒文知道,樹快要發芽,花快要開了。
京城將要遍布景,可的母親已經換了道袍,一個丫頭都沒有帶,要上山修道去。
長公主李嫻雅能給兒的,只剩下一句囑咐。
“莫要任妄為,凡事多聽駙馬的。若不方便同駙馬講,就……”在心里搜羅著名字,要找一個可以托付兒的親人,找來找去,終于道,“就去問楚王妃吧。”
長公主的馬車離開,與另一輛馬車肩而過。
這輛車奢華舒適,車前有護衛開道,車旁跟著嬤嬤丫頭。一行人喜氣洋洋,要搬回城里去。
趙王妃崔錦兒在車里逗弄兒,道“想不想你父親呀?不想呀。不想好,你想著母親就好了,你父親啊,是個大壞蛋。”
車外有人打斷了崔錦兒的話。
“你說誰是大壞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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