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煜雙手捧著秦桑的臉,此刻就像是捧著一件極度易碎的珍品,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看著委屈的滿臉淚痕,心疼的快要死掉了,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溫:
“你哪里不舒服?你到底都遇到了什麼?全部說出來。”
秦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控制不住的不停啜泣,看著他染著跡的口,知道不說完,他是不會去理傷口的,急急忙忙的就對他說:
“我因為爸爸的事被綁架的時候撞到了腦袋,沒有及時看醫生,眼睛看不清東西,我本來以為只是有點弱視也無所謂。
可是前兩天醫生說問題很嚴重,手風險很高,甚至還在惡化。
那天,我花了一天的時間在想要怎麼告訴你,可最后想的還是離你遠點吧,
我不想讓你看著我一天天衰弱而死,我不要你看著我死。
所以那天晚上你讓我下樓,我故意沒有穿外套,
就是在想要你一件外套留在邊做個念想吧,甚至想了很多絕的話。
可是下了樓,見到你,我又舍不得再跟你分開,一句絕的話也說不出口。
然后你把我抱在懷里的時候,讓我好安心,就想一直那樣被你抱著。
接著我又花了一晚上的時間說服自己要好好養病,跟自己說會沒事的。
我終于說服了自己積極去面對一切,甚至想著等你忙完回到南城就告訴你,
可是一覺醒來,我收到了一通碎了我所有剛建立好的信念的來電。”
盛煜一字一字認真的聽著說,心疼的給掉眼淚,克制著心不斷翻騰囂的殺伐氣,耐心的問:
“誰的來電?說了什麼?”
“我不知道。”秦桑一點控制不住的越哭越兇:“他們用一段視頻威脅我,一段、一段……”
說著眼神里逐漸泛起恐懼:“一段A視頻……”
轉而又驚慌著即刻解釋:“不過盛煜,那不是我,是AI過的,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一點點聽完的盛煜,第一次發現向來冷靜機警的他大腦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知,像一走了靈魂的行尸走。
震驚到不愿相信的每一個字,然后是徹頭徹尾的心疼和懊惱到骨髓里的自責,那麼不可一世的一個男人,眼尾泛起紅暈:
“這些年你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他心疼到抖的把人抱進懷里:“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你要我怎麼說啊盛煜?”秦桑輕輕靠在他懷里,淚水瞬間就浸了他的襯衫:“難道要我說,
盛煜,拋棄你五年的人回來了,可是現在的我滿濁氣,破碎不堪,眼睛看不見,還有一段不堪目的視頻隨時會曝,這樣的我你還要嗎?”
盛煜的聲音低低沉沉:“我要啊,什麼樣的你我都要。”
“盛煜。”秦桑低低的喊他想到什麼說什麼:
“其實我也想過這樣問你,可總是沒有勇氣,
以前你總說我膽子小,可離開你之后我有很勇敢的生活。
只是好多事都事與愿違,好像就變得更膽小了。
有時候平白無故的待著,某個瞬間都會沒來由的心慌覺恐懼,自己也不知道在怕什麼。
我上次主來港城找你,其實沒想跟你復合,因為你那麼鮮亮麗,高高在上,是很多仰慕的人不該讓這樣一個我待在你
邊。
可是一見到你,被你抱被你親,就什麼都打了。
甚至我決定跟裴知余領證的時候,其實也可以不給你發消息不告訴你,直接去領證的。
可我還是給你發了,或許是心底終究控制不住對你的期待。
我其實不怕眼睛看不見,也不怕視頻有一天被你發現。
因為知道你會相信我。
可眼睛的噩耗和視頻同時出現,剛建立好的信念被反復瓦解,就像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任憑我怎麼努力都再也找不到一點信念,找不到一條我該走的路。
連死都不可以。
我甚至不知道該跟誰去商量,不想看到姑姑和姜玥為我干著急而束手無策的樣子。
我想給你打電話,可是上一秒鼓足了勇氣,下一秒又被自己否定掉。
就好像心深有個鐘擺,不停的擺不停的擺,永遠停不下來……
盛煜,我好像生病的不止眼睛,心里也生病了……
對不起,我又傷害到你了,對、對不起……”
的聲音逐漸微弱,直到失重的陡然倒進男人的懷里,再沒了聲音。
“桑桑!”
盛煜瞬間慌到渾抖,心如刀絞的低頭急聲喊著懷里忽然就一不的人:
“桑桑!桑桑……”
世界在那一刻瞬間陷了無邊無際的煉獄中。
盛煜覺自己在一點點被挫骨揚灰。
醫生匆匆趕來。
盛煜就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自己上的傷只隨意讓醫生助理理一下。
他讓醫生給秦桑做了全的詳細檢查。
檢查的時間過得好慢好慢,盛煜看著床上一不的人,心尖不斷發,眉眼冷漠深沉,周不斷溢著令人心驚膽寒的殺伐氣。
因有事要商討而來的葉淮,察覺到盛煜的存在嚴重影響了醫生的診治,便將他勸出了房間。
房門外的走廊上,盛煜低著頭松松散散的倚靠在欄桿上,低著頭一副沒了氣神的模樣。
葉淮看了眼挫敗頹然的盛煜,也跟著靠在欄桿上,目落到他心臟包扎的傷,意有所指的抬了抬下問:“嚴重嗎?”
盛煜神淡漠:“皮外傷,死不了。”
葉淮打量了幾眼,確定沒事才微微嘆氣道:“你可別頹啊,你家寶貝還指著你治病呢。”
盛煜雙手在兜里沒出聲,只眉峰更加皺起。
葉淮掏出一支煙要,不料,剛拿出來就被盛煜隨手搶了去。
“你不是不煙嗎?”葉淮郁悶又無語。
盛煜冷沉不耐:“那我你?”
葉淮一點沒脾氣,還得乖乖上前給他點煙。
煙火明明暗暗,盛煜咬著煙,一連猛吸了幾口,聽到同樣著煙的葉淮開口說:
“南城那家醫院收購的事,法務部這邊所有細節上都理妥當了。”
葉淮指尖夾著煙偏頭看盛煜問
:“那姓張的和他們組織頭目該代的都代完了。是直接脅迫他們去自首還是你想怎麼理?”
盛煜把煙夾到指尖,模樣冷漠無的吐出一口煙霧,嗓音里滿是極力抑的殺機:
“他們可沒代完,等醫生給桑桑檢查好,我親自過去審問。”
話音剛落,盛煜的手機響起接通后就聽到對面的人嚴肅恭敬的匯報聲:
“盛爺,秦小姐的手機里收到過經過特殊理的通話和視頻,視頻正在想辦法還原,那通電話已初步鎖定是在南城打出去的。”
聽著匯報的盛煜,想著秦桑的話,直接下令說:“視頻不用還原,把打電話的人查出來即可。”
察覺到的反常,盛煜就開始讓人調查的手機,想能查出些什麼。
“好的盛爺。有進展再及時跟您匯報。”
一旁的葉淮見盛煜結束了通話,才惋惜的道了句:“你們倆啊,可真是夠命不好的。”
“我命不好就行了。”盛煜冷淡著摁滅煙頭,嗓音里無限黯淡:“不該難。”
房門終于被打開,醫生走出來就立即說明:
“盛爺,秦小姐突然暈倒是因為緒悲痛、心疲憊導致。靜養著好好休息就會醒來的。
最大的問題是腦子里有一塊淤,影響了視力,甚至……還在惡化,但是立馬安排手的話風險很高。
不過中醫上對于驅淤趕寒有很高的造詣,可以試試針灸搭配中藥先調理一段時間看看。”
盛煜聽完結果,眼底沉嗜,只回了醫生一句:“不管需要什麼藥材,我都可以取來,你務必要治好。”
轉而就招呼了個傭人過來冷聲下令:
“給柳醫生安排住。”
話落,便滿殺氣的疾步離開。
葉淮察覺到不對勁,立馬追上去:“盛煜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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