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章北海故意使幾顆子彈稍稍走偏,期能擊中目標之外的人,最理想的況是致傷,但如果真的多死一兩個人,他也不在意,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減可能出現的懷疑。
章北海舉著已經打空的槍,過瞄準鏡冷靜地觀察著,他做好了失敗的準備,如果那樣,他將從容不迫地開始尋找第二次機會。
時間在一秒一秒地流逝,終於,目標被擊中的跡象出現了。章北海並沒有看到航天服上的彈,但有白的氣噴出。接著,在第一排和第二排之間,發出了一團更大的白汽,可能是子彈穿目標後又擊穿了背後的噴推進。對子彈的威力他是有信心的,毫沒有減速的隕石子彈擊中目標時,就如同槍口頂著目標開槍一樣。他看到,一個目標的頭盔麵罩突然布滿了裂紋,變得不明了,但能看到從部飛濺在上麵,然後隨著從彈中泄的氣噴到外麵,很快冷凝雪花狀的冰晶。章北海在觀察中很快確定,被擊中的有包括那三個目標在的五人,每個目標的中彈至在五發以上。
過幾個人的明麵罩,章北海看到他們都在驚,從口型上看出他們喊的話中肯定有一個他期待的詞:
“隕石雨!”
合影者們的噴推進都全功率打開,他們拖著條條白霧迅速返回,很快由那個圓形口進了黃河站。章北海注意到,那五名中彈者是被彆人拖回去的。
章北海開噴推進,向一號基地方向加速,此時他的心就像周圍空寂的太空一般寒冷而平靜。他知道,航天界那三個關鍵人的死,並不能保證無工質輻推進飛船為主要研究方向,但他做了自己能做的,不管以後發生什麼,在父親從冥冥中投下的目中,他可以安心了。
幾乎就在章北海返回一號基地的同時,在地球上的互聯網中,三虛擬世界的荒漠上很快聚集起一群人,討論剛剛發生的事。
“智子這一次傳回的信息很完整,否則我們真不敢相信他真那麼做了。”秦始皇說,同時用長劍在地上隨意地劃著,顯示出他心裡的不安,“看看人家做的,再看看我們對羅輯的三次行,唉,有時我們真的是太書呆子氣,太缺這種冷酷和乾練。”
“我們對這人的行為坐視不管嗎?”因斯坦問。
“按照主的意思,隻能這樣。這人是一個極端頑固的抵抗主義者和勝利主義者,對這類人,主讓我們不必做任何乾預,我們的注意力應該集中到逃亡主義者上,主甚至認為,連失敗主義者都比勝利主義者危險。”牛頓說。
“我們要真正認真對待為主服務的使命,就不能完全聽信主的戰略,它畢竟隻有孩子的謀略。”墨子說。
秦始皇用長劍敲敲地麵說:“不過就此事而言,不乾預是對的,就讓他們把發展方向確定在輻驅飛船上吧。在智子鎖死理學的況下,這幾乎是一個不可逾越的技高峰,它也是一個無底深淵,人類將把所有的時間和資源扔進去,最後卻一事無。”
“這一點大家基本同意,但我認為最重要的是這個人,這人太危險了。”馮·諾伊曼說。
“確實如此!”亞裡士多德連連點頭,“以前我認為他是個純正的軍人,可這件事,哪像一個一直按嚴格的紀律和規則行事的軍人所為?”
“這人確實危險,他信念堅定,眼遠大又冷酷無,行事冷靜決斷,平時嚴謹認真,但在需要時,可以隨時越出常軌,采取異乎尋常的行。”孔子說著長歎一聲,“正如嬴政剛才所說,我們缺這樣的人啊。”
“收拾掉他並不難,我們去告發他的謀殺行為就行了。”牛頓說。
“沒那麼容易!”秦始皇衝著牛頓一甩長袖說,“這都是你們的錯,這幾年你們一直借著智子信息的名義在太空軍和聯合國中挑撥離間,搞到現在怎麼樣?被你們告發倒了一種榮譽,甚至了忠誠的象征!”
“而且我們手上也沒有確鑿的證據。”墨子說,“他的策劃很周,子彈人後已經破碎,如果驗,從死去和傷的人取出的就是地地道道的隕石,誰都會相信那些人是死於一場隕石雨。事的真相真的太離奇,沒人會相信的。”
“好在他要去增援未來了,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不會為我們的煩惱。”
因斯坦長歎一聲,“走了,都走了,我們中的一些人也該去未來了吧。”
雖然將要說再見,但每個人心裡都明白這是永彆了。
增援未來的政工特遣隊將前往冬眠地,常偉思同太空軍的幾名高級將領一起到機場送行,他把一封信給章北海。
“這是我給未來繼任者的信,我在信中介紹了你們的況,並向未來的太空軍司令部做出鄭重推薦。你們蘇醒的時間最早是五十年後,還可能更長,那時你們可能麵臨更加嚴峻的工作環境,首先要適應未來,同時要保持我們這個時代軍人的靈魂,要弄明白我們現在的工作方法,哪些是過時的,哪些是需要堅持的,這都有可能為你們在未來的巨大優勢。”
章北海說:“首長,我第一次為無神論者到一些憾,否則我們就可以懷著希在某個時間某個地方最後相聚。”
一貫冷峻的他說出這樣的話,讓常偉思有些意外,這話也在所有人的心中再次掀起了波瀾,但作為軍人,他們都把心的悸深深藏起來。
“此生能相聚已經很幸運了,代我們向未來的同誌問好吧。”常偉思說。
敬過最後的軍禮,特遣隊開始登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