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對嗎？”

“我與那人肩而過，他向我敬禮，我隨意掃了他一眼……”

上校又停了下來，醫生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那個人是——是‘藍空間’號上的陸戰隊指揮樸義君校。”

“你是說‘藍空間’號嗎？”韋斯特平靜地問，沒有表現出毫的驚奇。

戴文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醫生，你知道我的工作，我不停地通過智子發來的實時圖像監視著‘藍空間’號部，可以這麼說：我對那裡的所有人比對這裡的人更悉，我當然認識樸義君，那個朝鮮人。”

“也許隻是艦上一個相貌相近的人。”

“本艦的人我也悉，沒有這樣的人。而且……他敬禮後從我邊走過，麵無表，我站在那裡呆了幾秒鐘，回頭看時，艦廊裡已經空無一人了。”

“上校，你是什麼時候蘇醒的？”

“三年前，為了監視目標部況，我以前也是艦上蘇醒時間最長的人。”

“那麼你肯定經曆了進智子盲區的事件。”

“當然。”

“那之前你一直看著目標飛船上的實時圖像，我想在你的覺中，自己更像是‘藍空間’號而不是‘萬有引力’號。”

“是的，醫生，很多時間確實有這種覺。”

“然後，圖像突然消失了，那裡你什麼都看不到了，同時你也很累了……上校，就這麼簡單，相信我，不必擔心，很正常。建議你多休息，現在畢竟人手很充裕了。”

“醫生，我是末日戰役的幸存者，當時被炸拋出來，蜷在一個不比你這張桌子大多的救生艙中，在海王星軌道上飄了一個月。獲救時我都快死了，但心理仍沒有出現問題，更沒有幻覺……我相信我看到的。”戴文說著起離開，走到艙門時他又轉過來，“再遇到那個雜種，不管在什麼地方，我會殺了他。”

三號生態區發生了一起小事故，一培養管道破裂了，這是一很堅固的碳纖維管，且不承，發生破裂的可能很小。維護工程師伊萬穿過生態區熱帶雨林般的無土栽培植，看到破裂的管道已經關閉流，有幾個人正在清理泄出的黃培養。見到管子上的破口時伊萬愣住了，像見了鬼一般——

“這……這是微隕石擊破的！”

有人笑出聲來。伊萬在工作上是個老持重的人，正因為如此，他現在才顯得更可笑。幾個生態區都位於艦中部，到三號區，距最近的艦外壁也有幾十米遠。

“我做過十多年的艙外維護，這種事閉上眼睛都不會弄錯！你們看，外型破口，邊緣有明顯的高溫燒蝕，典型的微隕石擊創！”

伊萬把眼睛湊近破口，仔細察看破口對麵的管道壁，然後讓一名技師用切割工把管壁切下圓圓的一片，拿去顯微放大。當放大一千倍的圖像傳來時，所有人都在震驚中沉默了。管壁上鑲嵌著幾個黑的小顆粒，大小約幾微米，放大後的圖像中，顆粒的晶麵閃閃發，像是幾隻不懷好意的眸子盯著他們。這些宇航員當然都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這顆微隕石的直徑約一百微米，擊穿第一道管壁時自己也破碎了，已失去大部分能的碎片鑲嵌在破口對麵的管壁上。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抬頭仰破口上方。

上方的艙壁潔無損。事實上，在這道艙壁上方，與外麵的太空還隔著幾十道、也可能是上百道各種厚度的艙壁，這些艙壁中任何一道到這樣的撞擊都會引發高級彆報警。

但這顆微隕石隻可能來自太空，因為從創口的狀態推斷，微隕石與管道的相對速度高達每秒三萬米，不可能在艦把它加速到如此高的速度，更不可能在生態區裡做到這點。

“見鬼了。”一位艾克的中尉咕噥一聲，轉走開了。他這話彆有含義，因為就在十幾個小時前，他還見過一次更大的鬼。

那時，艾克正躺在自己艙室的床上昏昏睡，突然看到對麵的艙壁上開了一個圓形的口子，直徑有一米左右，掛在牆上的那幅夏威夷風景畫與圓口重合的部分消失了。本來，飛船部的許多艙壁是可變形的，可以在任何位置自出現艙門，但並不會出現這種圓形的，況且中層軍宿舍的艙壁都是不可變形的金屬壁。艾克細看，發現那個圓的邊緣像鏡麵一般潔。這件事雖然詭異，但也是艾克求之不得的，因為隔壁住著薇拉中尉。

薇拉是艦上的a.i.係統維護工程師，那個俄羅斯人是艾克狂熱追求的對象，但薇拉對他似乎沒什麼興趣。艾克還記得兩天前的事，當時他和薇拉都剛結束值勤，一起回到軍艙，艾克想到薇拉的艙室裡坐坐，但同每次一樣，隻是堵在門口和他說話。

“我隻是進去坐坐。你看親的，我們是鄰居，我連你的門都沒串過一次，你總得照顧一下男人的尊嚴。”艾克說。

“這個艦上有尊嚴的男人都是憂鬱的，沒有心串人的門。”薇拉斜眼瞟著艾克說。

“有什麼可憂鬱的？我們追上那幫殺人犯以後，世界上一切威脅都消失了，快樂的時代就要到來了。”

“他們不是殺人犯！如果沒有威懾，‘藍空間’號現在就是人類延續的唯一希。可我們現在正和人類的敵人聯手追擊他們，你一點兒都不覺得恥辱？”

“哦，親的，”艾克手指薇拉滿的部說，“你這樣的思想，是怎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