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后土祖巫點頭。

“不會吧。”吳淵有些遲疑，他對天虛道人的觀極好，很信任對方。

“別多想，我并非說他對你有異心。”后土祖巫微微一笑，旋即嘆道：“只是，天虛道人很復雜，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你可知，他曾引領媧娘娘，更指點媧娘娘創造了人族？”

“有所了解。”吳淵微微點頭。

“某種意義上，他堪稱我巫庭之先輩。”后土祖巫緩緩道：“但是，他又是夢聯盟創始者，他和諸多道主關系莫逆……他和天帝的關系也好，天帝手中的‘帝山’，便是在天虛道人的指引下，獲得的。”

吳淵終于震驚了。

別的就罷了，天帝的玄黃道寶，也和天虛前輩有關系？

“真的假的？”吳淵忍不住道。

“我會騙你嗎？”后土祖巫一笑。

吳淵啞然。

“你如今已至圣，實力強大，按理我不該再端長輩架子，也不想挑撥你和天虛道人的關系。”后土祖巫道：“我也相信，他對你極好。”

“只是，我希你明白，天虛道人的追求，未必符合我巫庭之利益。”后土祖巫看著吳淵。

吳淵心中一凜，已明白后土祖巫的意思。

“祖巫放心。”

“我乃人族，更巫庭之大恩。”吳淵肅然道：“一切，當以巫庭利益為先。”

“好。”后土祖巫微微點頭：“往后，若有些棘手之事不便做，便告訴我，我來做。”

“是。”

……

昏暗虛空中。

“這一戰，還是不暴法的實力。”白袍影盤膝坐在恍如深淵的虛空中。

正是吳淵煉氣本尊。

“源修煉出永恒之心就罷了。”

“若法再修煉出永恒之心？”吳淵輕輕搖頭：“那麼，就算之前天虛前輩、后土祖巫為了掩飾的再好，恐怕也難瞞住。”

雖然，如今的域海，已沒什麼能威脅到自，但吳淵依舊選擇瞞兩大本尊的。

沒好！何必暴？

“這樣一來，算上我的煉氣本尊，一共便是六尊至圣戰力。”吳淵暗道：“也不知，暗中想要圍殺我的至圣一共有幾位？”

十位？二十位？

“不知，至圣圓滿級數的強者，能來幾位？”吳淵若有所思。

他心中，甚至有一期待：“天帝，會來嗎？”

天帝！

對于這位域海至強者，吳淵心中充滿警惕，又是頗為好奇。

“不知，現在的我，和天帝差距還有多大？”吳淵煉氣本尊輕輕閉上眼。

他還在不斷完善著夢宇域，還在不斷推演至圣絕學，創出更強大的絕學。

“后土祖巫、煉本尊，從帝江永恒界趕到第十墟界，得要五百多年。”

“源飛出來，應該還要近六百年。”

“我煉氣本尊趕過去……兩天時間……不著急。”吳淵煉氣本尊很悠閑：“等煉本尊趕到，煉氣本尊再過去。”

“到時候，法的永恒之心，也蛻變功，若真遭遇意外，法同樣能夠參戰。”

數百年時間，足夠吳淵煉氣本尊的夢宇域，蛻變到真正完的地步。

到時候。

吳淵煉氣本尊的實力還會有一個大幅提升。

“后土祖巫，不愿召集太多至圣，應該也是擔心消息走。”吳淵如此思索著。

按理，至圣們，都是一方大勢力之核心，背叛的可能很低。

但是。

這并不妨礙，不同勢力的至圣彼此好，暗中換報，這種事很常見。

就如天虛道人，名義上他乃是夢聯盟的創始者，但實際上，他卻指引了媧娘娘，又和后土祖巫共同培養了吳淵。

“而且，竟和天帝關系極好。”吳淵輕嘆：“天虛前輩，就這樣不在乎勢力之別嗎？”

自實力越強，了解越大，吳淵也覺得天虛道人神。

仿佛籠罩了一層迷霧，令人琢磨不。

“不管了。”

“此戰，待將暗中藏的至圣盡皆出來，我煉氣本尊便現，先將源接到手。”吳淵做出決定，得確保玄黃道寶萬無一失。

實際上，若非要布局這一戰，以吳淵時空道主之能耐，率先接引到源的概率極高，遠超其他至圣。

……

第十墟界。

嗖！

吳淵源正高速前行，穿梭過一方又一方虛空，向著和外界域海的一出口飛去。

……

距混沌墟不算太遙遠的一片虛空中，數強大意念已橫貫抵達這里。

“東火。”

“百蓮！”

“東月。”萬宇至圣坐在虛空中，白發垂落，就仿佛一位和藹老者：“吳淵已經行起來，按方位推演，他應該會從第二出口飛出，時間，應該是五百八十年后，都做好準備。”

“終于來了。”

“等了這麼久。”百蓮至圣、東火帝君都松了口氣。

數千年時間雖不長，但這種見不到頭的等待，最是磨人。

“好，我的玄黃道寶。”東月至圣眸子流出一。

“這麼長時間，吳淵方才行。”

“按我的推演，冥冥中有著一可怕風暴席卷過來，巫庭大概率是派遣了至圣接引。”萬宇至圣鄭重道：“我得提醒你們，若是后土親自來接，務必小心，若誰隕落，我是不負責的。”

“后土？”

“親自前來？”

“后土祖巫。”立刻，幾位堪稱一方霸主的至圣強者，臉上都流出一凝重之。

甚至是恐懼！

后土祖巫的威能，那可是殺出來的，歷史上隕落在手中的至圣強者，并不在數。

“不必慌！”

“若后土來，帝江便不會來。”東火帝君冷漠道：“最多再來個斧幽……我們四個聯手，足以牽制他們。”

“我們麾下的至圣們，再聯手轟殺，難道還怕巫庭的其他至圣？”

在場幾人都不由點頭。

無論是萬宇樓，還是東月宇域，或是青蓮宇域，都只有一位超越至圣巔峰的領袖。

“我會盡力以‘永恒冊’幫你們遮掩氣息，只要你們不發法力，就算是后土，也極難應到你們的存在。”萬宇至圣緩緩道：“無論如何，盡力一戰吧。”

“盡力。”

“滅殺吳淵。”四方勢力聯合，各自目的不同，態度自然也不同。

東月圣祖，是謀求玄黃道寶。

仙庭，是為擊殺巫庭強者。

而萬宇樓、青蓮宇域，純粹就是想混一混，是不愿拼命的。

……

域海茫茫。

對至圣強者們來說，趕路數百年，就仿佛凡俗呼吸一樣簡單。

五百多年后，吳淵煉本尊，便和后土祖巫、斧幽至圣他們趕到了第十墟界外的那片昏暗虛空。

雖說煉氣本尊有‘融時空大道本源’穿梭時空的能耐。

但這種底牌手段，吳淵輕易不愿和他人分，甚至都不想告訴其他至圣。

關鍵時刻，這是能保命的。

幽暗虛空中。

一玄黃之氣，如同一條條氣河游著。

一道龐大無盡的時空旋渦置于虛空中，時空陣陣扭曲，有些無數時空裂延出來。

與此同時，一玄黃之氣被其吞噬，乍一看，就仿佛一巨大無比的深淵。

這里，便是第十墟界和外界的一出口。

“不能再靠近。”

“原初規則運轉，已無法前進。”

“越深，反而會到制。”看似平靜的虛空下，正匿著數道巍峨影，正是后土祖巫、吳淵煉本尊、斧幽至圣等人。

其中，后土祖巫腳下有著一尊巨大道臺，道臺散發著陣陣幽，約有著六道轉換。

正是得以震懾域海各方的玄黃道寶——回臺。

此刻，吳淵他們盡皆站在回臺上。

按正常況，若想要接引吳淵源，他們五人應該散開。

只是。

一旦散開，離回臺，強大如后土祖巫，都難以掩蓋其他人行蹤氣息。

“鳴劍至圣呢？”共工祖巫忍不住道。

“鳴劍至圣已經抵達，正在另一方虛空。”吳淵開口：“他乃時空道主，若想匿氣息，很難察覺到。”

“我怎麼應不到有其他勢力的至圣？”祝融祖巫疑道：“難道，他們知道我們來了，所以不敢應戰？主撤了？”

在無盡域海中。

至圣們知能力驚人，往往彼此尚未靠近，就能遙遙應到。

“沒撤，應該是被‘永恒冊’氣息遮掩了。”后土祖巫緩緩道：“不過，我能模糊知到永恒冊的存在，永恒冊的本，就在不遠的虛空。”

“他們，也等在這口附近的。”

眾人心中都不由一凜，也都徹底明白，這一戰不可避免了。

吳淵聞言，心中亦是一驚。

要知道，無論是煉氣本尊還是煉本尊，都在竭力應四方虛空，但都一無所獲。

“永恒冊的氣息？”

“我的煉氣本尊都沒應到，看來，后土祖巫終歸還是比我強。”吳淵心中掠過這一念頭。

他也不氣餒。

煉氣本尊道主不久，未來再修煉一段時間，應探查能耐，未必會弱于后土祖巫。

“淵圣，你的源，還要多久出來？”后土祖巫詢問道。

“一天。”吳淵道。

……

“約莫一天時間？”

幽靜虛空下，一道模糊神圣的書冊打開，籠罩著一方虛空。

書冊之下，正麻麻站著近三十道影，個個氣息雄渾恐怖。

皆是至圣！

為首的，自然是萬宇至圣、東火帝君、東月圣祖、百蓮至圣他們四位。

“我的應，無法完全準。”

“出口的時空旋渦范圍龐大，吳淵有可能從任何一區域出來，想要第一時間攻擊到吳淵，就必須快，也就要靠我們幾位了。”萬宇至圣道。

“嗯，萬宇至圣的計劃，萬無一失。”九幽至圣（九幽仙尊）微笑道。

“我自然盡力。”另一外籠罩在黑袍中的影也低沉道。

他，乃是東月圣祖麾下的‘魔霧至圣’，也有至圣巔峰實力。

萬宇至圣、九幽至圣、魔霧至圣，他們三位是最擅長時空手段的。

也將是出手最快的。

這一戰，東月宇域傾巢而出，一共十位至圣盡皆抵達。

仙庭也來了九位至圣，而萬宇樓、青蓮宇域則來了四位至圣。

總共，是二十七位至圣。

單論至圣數量，是完全能和整個仙庭或巫庭相媲的。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

無論是巫庭強者，還是幾大勢力聯手一方，雖彼此應不到對方確切位置，但卻知道對方就在近，隨時都能夠發。

雙方，都已做好準備。

這一戰，不發則已，一旦發，便注定是震整個域海的大戰，甚至會影響整個域海的大勢。

轉瞬，便是將近一天后。

似是悄無聲息。

“轟隆隆~”那龐大廣闊的時空旋渦中，忽時空微微震，跟著一道黑袍影憑空出現。

正是吳淵源。

他的形，和龐大的時空旋渦比起來，就仿佛塵埃。

但是。

此刻的他看似渺小，在那數十位至圣眼中，卻是耀眼無比，就仿佛無盡黑夜中的燈塔。

“嗯？”

剛一飛出時空旋渦的吳淵源就察覺到，一極為恐怖的威脅正在降臨，令他心中不自出生出了絕。

這是無可匹敵的威脅。

非常近！

“我穿梭出來的位置，離煉氣本尊和煉本尊都有些遠。”吳淵也在瞬間判斷出來：“竟然，這麼倒霉？”

若是近些，都能迅速被接引到。

可偏偏，距離都相對遠些，對此吳淵也到無奈，源順著時空旋渦挪移，飛出的剎那，是沒法主導自己的挪移方向的。

“守！”

吳淵源瞬間了，但不是逃，他很清楚，以源的實力，在一群至圣面前逃命？簡直可笑。

“只要撐過一瞬。”

“煉氣本尊就能趕到，然后就是后土祖巫他們。”吳淵源的軀瞬間化為了上億里巍峨。

氣息浩浩迸發。

他的表，瞬間浮現出了一層層青鱗甲，直接將他渾包裹了起來。

同一時刻。

“化為深淵。”吳淵源龐大軀一，周圍瞬間浮現出了無數毀滅的黑氣流，籠罩著他的軀。

乍一看，就仿佛一個巨大的黑球。

正是他早已推演到至圣絕學層次的防絕學——深淵之域。

可以說，飛出第十墟界的一瞬間，吳淵源就做好防。

而吳淵，也僅僅早了一瞬。

“嘩啦~”

一抹可怕的霧，幾乎在吳淵施展防手段一刻，便從虛無中綻放，狠狠掠向了吳淵源。

“嗡~”

霧所及，深淵之域瞬間潰散，直接掠向了吳淵源的巍峨軀。

雙方實力，本不在一個層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