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立誓言。”帝和夢帝都連道。

 迅速的。

 伴隨三浩瀚波降臨，吳淵、夢帝、帝都陸續立下了原初誓言。

 直到這時，帝和夢帝才稍稍放松些，兩人對視一眼。

 “拜見第一盟主。”帝和夢帝都同時躬行禮。

 他們直接改口了。

 吳淵頓時哭笑不得，連搖頭道：“不必整這些虛的，我就算是第一盟主，你們也是二盟主、三盟主，聯盟的日常事務，也是你們去管。”

 “只要您名義上，擔任第一盟主即可。”夢帝微笑道。

 他頗有些興。

 無盡歲月的力，一朝散去大半，整個人自然輕松。

 “說吧。”吳淵詢問道。

 “容我細細道來。”夢帝道：“盟主，您應該知曉‘三大至高神’的傳說。”

 “傳說？”吳淵一愣，先點頭，又搖頭。

 “盟主修煉歲月尚短，有些不知道也正常。”夢帝道：“漫長歲月，按域海中許多消息來看，除道主們，像后土祖巫、天帝、巖陀大帝他們，之所以能得到玄黃道寶，大概率都是為了至高神的‘掌控者候選’。”

 “至高神的掌控者候選？”吳淵眼眸微。

 “這只是傳說。”夢帝慨道：“三大至高神，和原初同在，我們這些至圣，遨游域海時空，偶爾能窺伺到一真跡，但很難追蹤到。”

 “如原劍，至圣們都知道它的本在毀滅之域，但想要尋找，卻是難如登天。”

 吳淵依舊在聽著。

 “傳說，為至高神的掌控者候選，便能得到至高神指引，很容易得到玄黃道寶。”夢帝鄭重道。

 “哦？”吳淵并不敢十分肯定。

 但也不曾否認這種猜測。

 說到底，吳淵煉本尊雖是祖塔原者，但還未抵達祖塔時空，無法驗證真假。

 “漫長歲月。”

 “祖塔不可尋，且祖塔的掌控者候選，是一步步篩選、崛起。”夢帝道：“像我們這些至圣，都已失去資格，所以我們不會去追逐祖塔。”

 “而原劍、天鼎的本位置相對固定。”

 “所以，我們，以及許多至圣強者一樣，都去闖過毀滅之域，試圖得到原劍的認可。”

 吳淵心中暗嘆。

 這些至圣極巔強者，幾乎都走到了己道的極致，已難變得更強。

 最容易實現的，便是謀奪玄黃道寶。

 “結果如何？”吳淵詢問。

 “我們一次次闖，期間都曾隕落，依舊未放棄。”夢帝道：“直到近二十個天地回前，帝終于尋到契機，得到了一次機會……我們聯手闖了進去，歷經好些危險，最終帝功為了二級原者。”

 “二級原者？”吳淵一愣，似有些不解。

 “原劍的原者，分為一級、二級、三級。”帝低沉道：“一級最高，也是真正的原劍原者。”

 “所謂二級、三級，只能算預備原者。”帝道。

 吳淵恍然。

 聽起來，就像煉本尊為祖塔原者，中間也是經歷了多次蛻變。

 唯一的區別，就是原劍的一級原者、二級原者、三級原者，都要至圣才有資格。

 “后來，我在帝的指引幫助下，也為了三級原者。”夢帝道。

 “三級原者？”吳淵輕輕點頭，又疑道：“你們為原劍原者，和天帝有什麼關系？”

 “按我得到的指引，一級原者只能有兩位，二級原者只能有四位，三級原者則最多有八位，不過我很難應到其他原劍原者的存在。”帝低沉道：“那次，幫助夢帝為原劍的三級原者，我們本是十分高興的。”

 “直到從毀滅之域回來的路上，我們遭遇了天帝的襲殺。”

 “他，就仿佛早知曉我們的行蹤。”

 “我們聯手迎戰，結果，我逃，夢帝死。”帝咬牙道：“天帝的目標，應該主要是我，而非夢帝。”

 “也是到那一戰，我方才知曉。”帝一字一句道：“天帝！原來是原劍原者！還是一級原者。”

 即便吳淵心中已有預料，當真正聽到這一消息，心中依舊有些震撼。

 天帝？竟真是原劍的一級原者。

 “這原劍的一級原者，恐怕，和祖塔的八大原者類似。”吳淵心中若有所思：“只是，祖塔原者有八位，原劍的一級原者卻只有兩位？”

 對此，吳淵也只能認為，是不同至高神蘊含著不同的候選規則。

 “天帝襲殺你們，目的是什麼？”吳淵疑。

 “實際上，我們并不清楚。”夢帝搖頭道：“我們只能猜測，他是在防備我們為原劍的一級原者。”

 “畢竟，像帝，距為一級原者其實非常近，一旦為一級原者，便是有希掌控原劍的，天帝或許不愿出現威脅。”

 “防備你們？”吳淵心中有一不信。

 雖然，和天帝是敵人。

 但是，按吳淵所知的諸多報，天帝似乎是極度自負之輩，是堅信自無敵的。

 他會因為帝、夢帝是原劍原者，就進行追殺嗎？

 不過，人心不可測。

 天帝所為，什麼目的都有可能。

 “我們曾試圖和天帝講和。”夢帝眸子中著一怒意：“他答應，只要我們不再去毀滅之域，他便不再出手對付我們。”

 “但是，他不肯立下原初誓言！”

 “而且，冥冥中我有預，未來，他一定會想辦法擊殺我們。”夢帝低沉道：“我相信命運的指引。”

 吳淵微微點頭。

 不肯立下原初誓言？那便代表有問題，夢帝不信天帝的承諾很正常。

 至于命運指引？實則是原初規則運轉。

 強者，有些不信命運只信自，有些則很相信命運的指引，夢帝顯然是后者。

 “所以，你們想引我去對付天帝？”吳淵淡淡一笑：“你們為何不同巫庭結盟？”

 “巫庭，希我們加，參與和仙庭的戰爭。”夢帝搖頭道：“夢聯盟的修行者，大多都不是人族，是不愿摻和到兩大勢力征戰的。”

 “我們也不信巫庭，我們加巫庭，天帝真殺過來，巫庭就能護住我們？”夢帝搖頭道：“不加巫庭，天帝估計還不會立刻對付我們。”

 “若加，天帝來對付我們，便更加順理章了。”

 “況且。”

 “巫庭的，如后土、帝江，也不是沒欺辱過我們。”帝加上了一句。

 吳淵已然明白。

 帝和夢帝，只是想自保，并不想真正卷仙巫大戰。

 其次，他們對巫庭印象不好，恐怕也擔心加巫庭后，會被拿來當槍使。

 “那將來，若仙巫大戰時，若我要加巫庭一方呢？”吳淵淡淡道。

 帝和夢帝臉微變。

 他們知道鳴劍和吳淵的關系極好。

 “若盟主站在巫庭一方，我們也愿聯手參戰。”夢帝道：“只是，我們不會加巫庭。”

 “放心，真有那麼一天，我不會強迫你們。”吳淵知道了帝和夢帝的底線。

 時間流逝。

 吳淵和帝、夢帝不斷流，知曉了有關毀滅之域、原劍的更多。

 不久后。

 “原來如此。”

 “毀滅之域中，竟還有這樣一神所在。”吳淵頗為驚嘆看著帝。

 “當年，我也是機緣巧合，才尋到這條道路。”帝笑道：“恐怕，整個域海，也只有我們幾人知曉。”

 吳淵微微點頭。

 為原劍原者的機會，絕對是一大，帝也輕易不會告訴別人。

 每位至圣，都有自己的。

 “這件事，我也會守口如瓶，不會告訴其他人。”吳淵道。

 “嗯。”帝笑道：“以盟主的天賦能耐，想來，很有希為一級原者。”

 “到時再看吧。”

 “等我要前往毀滅之域，你們得一同隨我前往。”吳淵似笑非笑。

 “好。”

 “盟主放心。”帝和夢帝哪里不明白，吳淵依舊沒完全信任他們。

 呼！呼！

 只見吳淵一揮手，掌中瞬間飄出了兩枚信，飛落到帝和夢帝前：“這是我的信，若你們遭遇危險，便可過信傳訊給我。”

 “無論我在域海何，都會在五天趕回救援你們。”吳淵微笑道。

 “謝盟主。”

 “謝盟主。”帝和夢帝眼前一亮，他們堂堂領袖強者，低聲下氣。

 不就是為了這份承諾？

 同時，他們心中也頗有些震撼，五天之必然來救？整個域海何等廣闊。

 強如至圣，越不同宇域，耗費上千年都很正常。

 “行，我還有事先走一步，等要前往毀滅之域，會再傳訊給你們。”吳淵道。

 ……目送吳淵離去。

 虛空之中。

 “夢帝，你說，鳴劍真相信我們嗎？”帝忍不住道。

 “信和不信，區別大嗎？等我們前往毀滅之域，自然就信了。”夢帝微笑道：“待他為二級原者乃至一級原者，到時，天帝的第一目標恐怕就變他了，而非我們。”

 “嗯。”帝輕輕點頭，仍有些不甘：“可惜，一級原者，只有兩位。”

 作為二級原者，帝能應到，一級原者只有一位。

 還有一位是空缺的。

 “這麼久，若你能一級原者，早就了。”夢帝搖頭嘆道：“那麼，我們也不必低頭來求鳴劍。”

 “他現在的實力，能敵過天帝？”帝仍有些憂慮。

 “不求現在。”

 “唯求將來，我賭的，便是他未來能夠媲天帝。”

 “若等到他擁有匹敵天帝的實力，我們再去求他，便沒今天這麼容易了。”夢帝緩緩道。

 ……

 幽暗虛空中，吳淵法一路前行，速度快的可怕。

 “這麼容易，就得到了原劍的消息？”

 “還得到了為原劍原者的途徑？”吳淵仍覺得有些夢幻。

 太輕松了。

 像煉本尊為祖塔原者，吃了多苦頭？歷經多磨難？

 “也對。”

 “要為原劍原者，至都是至圣，己道都已近乎圓滿，恐怕也沒那麼多考驗。”吳淵暗道：“估計，更看己道的契合以及實力。”

 吳淵心中猜測著。

 他并沒著急去毀滅之域。

 作為域海八大頂級險地中僅次于彼岸崖的險地，那里極度危險，歷史上隕落的至圣不在數。

 “先去祖塔時空。”

 “看看，到底有什麼等著我。”吳淵煉本尊待在天法寶，一直遙遙應著祖塔時空。

 不斷靠近。

 一路前行。

 足足四天后。

 吳淵法穿梭時空，早已遠離了中央宇域，乃至越了廣闊的古宇域，進了域海深。

 這里，幽寂無比。

 都已離九域時空的范圍，原初規則的力量都已愈微弱。

 “時空大道本源的力量愈衰弱。”

 “我穿梭時空的能耐，都在不斷下降。”吳淵的前行速度也越來越慢。

 他能快速穿梭時空，靠的是時空大道本源。

 但域海極深，連原初規則都不存，更別說大道，自然無法快速穿梭時空。

 一切，只能靠自。

 轟隆~！

 一片虛無，越往域海深，質便越來越，像星辰、虛空河流、域海險地等等，數量都越來越，仿佛是逐漸接近虛無之地。

 “這一帶。”

 “已接近后土祖巫當年探索的區域。”吳淵心中愈警惕：“按后土祖巫所言，到盡頭，便是永恒的黑暗。”

 無盡黑暗。

 一旦陷其中，很容易徹底迷失，到時想回來都難，因此，后土祖巫當年才會返回。

 “要到了。”

 吳淵法停了下來。唰！法側立刻出現了一道黑袍影。

 正是煉本尊，他已應到一超強的召喚。

 “祖塔時空，就在更深。”

 “再過去，便徹底進永恒黑暗中，真沒危險嗎？”吳淵煉本尊有些猶豫。

 天虛道人，可沒說進祖塔時空沒危險。

 稍加思索后。

 唰！

 吳淵煉本尊側，又出現了一道氣息相近的影，自然是源。

 旋即，源繼續循著應，向著黑暗之地沖了進去。

 消失在吳淵法和煉本尊時空應范圍。

 又是四天過去。

 “迷失了？”留在原地的吳淵煉本尊臉微變，他能清晰應到。

 源和煉本尊間的聯系，變得極為微弱，都難以應到彼此方位。

 顯然，源已有些迷失。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源已經抵達了祖塔時空之外。

 “天蟾？”吳淵臉上忽流出一古怪之：“他怎麼會在這里？”

 沒錯。

 吳淵源，竟在祖塔時空外，到了天蟾真圣，現在，應該稱呼為‘天蟾至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