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
以吳淵兩大本尊對時空、因果、命運的知,便已經判斷出——后土祖巫,隕落了。
要知道,吳淵和后土祖巫因果牽扯是極深的,但如今雙方近距離下,因果線都完全消失。
因果源頭都不存。
后土祖巫給吳淵的信,同樣在那一瞬變了無主之。
“怎麼會這樣!”
“不應該的!”
“我若隕落,那是我的選擇,后土祖巫怎麼能死?”吳淵又是焦急,又是憤怒,心中更充滿自責。
要知道。
就在剛才,即便煉本尊面臨隕落,吳淵雖不甘,但他談不上急和怒,因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是自己選擇來到毀滅之域。
誰都不可能預知全部未來,誰都沒想到天帝能直接掌控原劍……就像后土祖巫、帝江祖巫他們最開始知曉吳淵被天帝追殺時,也沒太著急,就是覺得擁有玄黃道寶的吳淵自保不難。
當年,后土祖巫、巖陀大帝都曾闖毀滅之域,天帝雖能擊敗他們,卻也做不到擊殺,只能放任他們離去。
吳淵知道這些報,自認生機比巖陀大帝更強,才敢直接闖來。
沒誰能掌握一切未知報。
那麼,自己選擇的這條路,便沒什麼好后悔的,即便因此而隕落。
但是!!
讓吳淵沒想到的,后土祖巫口中所謂的‘辦法’,竟然直接以命搏擊天帝,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若是提早知曉后土祖巫的計劃,吳淵絕對不會同意。
“后土祖巫的這一擊,應該是源自回臺,可相隔無盡時空攻擊。”
“是了。”
“后土祖巫之所以不提早攻擊,讓我竭力逃,是希能和我、天帝更靠近些,那麼最終施展攻擊時,便能最大程度降低時空距離帶來的阻隔。”吳淵如今境界極高,一念間便已想清楚全部前因后果。
吳淵心中憤怒、悔恨。
但是,達到他這般層次,同時也是絕對的冷靜、理智。
他知道,怒火和恨意是沒用的,唯有實力,唯有強大的實力才能夠貫行自己的意志。
自己的實力是很強,放眼域海都能制巖陀大帝,都有比肩后土祖巫的。
但和執掌原劍的天帝相比,那就是弱小!
弱小,便是原罪。
“后土祖巫以命救我,是相信我最終能抗衡天帝,乃至擊敗他。”吳淵清楚這一點。
那麼,不能讓后土祖巫的隕落變得毫無意義。
說來緩慢。
實則在后土祖巫攻擊沒天帝軀的一瞬,吳淵便已做出選擇。
嗖!嗖!
吳淵的軀瞬間兩分,他已重創,瀕臨隕落的煉本尊化為流,駕馭絕滅刀瘋狂向遠逃竄。
煉本尊已近乎隕,實力大衰,繼續留下來,連制南帝君都困難。
另一道白袍影,自然是吳淵法。
“《滅心》第二重。”吳淵法毫不猶豫施展了自己的最強絕招。
吳淵所創的這一絕招《滅心》有三重,只可惜第三重還只存在于他的構想中。
第二重,以五心力,結合近半神魄本源,來施展回劍,威能已極為恐怖。
呼!
吳淵法眼神變得晦暗,眼眸中約有著一方浩瀚宇域,無盡宇域中便是一柄橫貫天地的神劍。
玄黃道寶——回劍。
“嗡~”劍出,一抹無形劍劃過廣袤虛空,來組虛界無序的偉岸力量,完全超越了時空,瞬間便刺了天帝的。
一前一后。
完全按照后土祖巫之前計劃,和吳淵法聯手,對天帝發致命一擊。
“轟!”
天帝整個人已完全被那耀眼的六道籠罩,他的臉上都流出一痛苦之,生命氣息都在急劇變化,本顧不得外界。
連他掌中的原劍,都消失了。
絕對是遭遇了空前危機。
“這?天帝?”南帝君略帶驚恐著這一幕:“后土祖巫?后土祖巫到底施展了什麼攻擊?”
他還不知后土祖巫施展了什麼殺招。
只是本能覺得后土祖巫太恐怖,相隔這麼遠時空,竟能對天帝造這麼大的影響。
下一瞬。
“嗤~”天帝臉上表愈發痛苦,他的生命氣息在瘋狂衰減。
……仙庭境。
“天帝?”
“后土祖巫施展的,到底是什麼攻擊?”
“還有鳴劍至圣,他也出手了,吳淵都逃了他還沒逃?難道他不怕死嗎?”二十多位仙庭至圣都驚呆了。
他們原本都已篤定,天帝必將擊殺吳淵。
畢竟,雙方激戰數年,而后土祖巫依舊相隔極遠,未曾趕來……誰能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他們都看出,天帝的況很不妙。
“南,天帝怎麼樣?”
“南帝君?”東火帝君、九幽至圣他們都連詢問南帝君。
只有南帝君在場,其他至圣都只能看到投影表象,看不到實際況。
“天帝生命氣息在衰減。”
“一時半會不至于隕落,但沒有任何回應,就仿佛陷了某種幻。”南帝君連咬牙:“那鳴劍至圣還在,我會守在這里,防備他以質攻擊突襲。”
“況且,還得防備后土祖巫再攻擊。”
其他仙庭至圣都不由點頭,他們相隔很遠,即便立刻趕去也來不及。
關鍵是,誰會想到局勢會有這樣的變故?
沒人能預知一切,連天帝自,也不可能預知到現在的況。
至于說防備后土祖巫?
天帝有所預,吳淵和帝江祖巫也都知曉后土祖巫隕落。
但這群仙庭至圣,都還不知曉后土祖巫已隕落。
……
巫庭境中,那一方特殊天地。
嗡~
吳淵的影憑空出現,一眼便見到了不遠的帝江祖巫。
“淵圣?”帝江祖巫臉眼眸中帶著一悲傷,瞥見吳淵,然后繼續看著幕中的場景。
“后土祖巫,真的?”吳淵直到這一刻,仍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
在煉本尊逃命的那一刻,便已分出念頭進巫庭境,想徹底弄清楚。
畢竟,若想知道后土祖巫的況,放眼整個巫庭,恐怕也只有帝江祖巫最清楚。
“隕落了。”
“不過,還有歸來復蘇的希。”帝江祖巫聲音低沉,超乎想象的冷靜:“你的煉本尊已經在逃,千萬別停下,拼命逃。”
“別浪費后土給你爭取的機會。”
“在你逃的路上,應該會遇到后土留下的‘回臺’,時空坐標我已告訴伱,盡力帶回。”帝江祖巫盯著吳淵:“記得,千萬別停下,也別被仇恨沖昏頭腦。”
“若后土能擊殺天帝,那麼第一時間便令天帝神魄湮滅了。”
“既然未,便說明后土的第一目標失敗,剩下的,便是將天帝多困住一段歲月。”
“但能困多久?后土自都不清楚。”帝江祖巫道:“所以,盡力逃吧。”
“也不必自責,誰都想不到天帝能掌控原劍。”帝江祖巫盯著吳淵:“我只希,別讓后土的隕落空。”
“嗯,我會的。”吳淵聲音沉悶,已清楚一切,化便轟然消散了。
帝江祖巫眼眸一黯。
他知道,的確不能怪吳淵,眼前一幕也非吳淵想見到的。
是后土祖巫的選擇。
且帝江祖巫清楚,為避免吳淵自責,從頭到尾,后土祖巫刻意不告知吳淵計劃的。
只是,即便早有預料,后土祖巫的死,依舊令帝江祖巫無比憤怒、痛心。
更有恨意。
“金一!”
“金一!”帝江祖巫死死盯著那道影,他和后土祖巫共同庇護巫庭,一路看著無數后輩弟子長,雙方深厚無比。
為彼此,都是能付出生命的。
可今日,帝江祖巫,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后土祖巫隕落,他心中豈會不恨?
……
廣袤虛空中,金照耀天地。
天帝站在虛空中,他的雙掌已變得空的,周圍是一重重芒籠罩,這些奇異芒不斷收、發,似乎要將他徹底垮。
尋常至圣,此刻都無法靠近他。
極遠虛空。
“《滅心》第一重。”吳淵法連續施展了三次殺招。
第一道攻擊,是《滅心》第二重,消耗五心力。
第二、第三道攻擊,是《滅心》第一重,都是消耗一心力和神魄本源。
這一刻,吳淵法神魄本源近乎消耗一空,連臉都變得慘白。
法的永恒之心上,都已遍布無數裂痕。
《滅心》,殺敵亦殺己,這本就是心流最大的特點,也是施展‘回劍’的必然代價。
“嘩!”
“嘩!”“嘩!”
三道心劍,一強兩弱,連續沒了籠罩天帝的一重重芒中。
三道心攻擊,都蘊含著吳淵的意意識。
剛一滲時,吳淵便已知到了,在天帝的永恒之心周圍,天帝的神魄本源、己道輝都已徹底消綻放。
芒無盡。
那種極致的毀滅,自天帝的神魄本源彌散開來,如不可撼的山峰,抵擋著一切。
同時一無形波,如大地鎧甲般,也在守護著天帝的永恒之心。
是帝山。
這是一件攻防兼備的玄黃道寶,對神守護、永恒之心守護、神魄守護都有極大作用,雖比不上專一用途的玄黃道寶,但任何一方面都超越混沌靈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