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掩時代，冥王星類似於古地球的南極洲，沒有人常住，是太係中人跡罕至的地方。

天空中，有一個黑的球在群星間如幽靈般快速移，它積很大，看不清表麵細節。這是冥王星的衛星卡戎，它的質量達到冥王星的十分之一，使得兩者幾乎像一個雙星係統，圍繞著共同的質心運行。

“星環”號上的探照燈亮了，由於沒有大氣，看不到它的柱，它的圈落到遠一個黑的長方形上——這座黑方碑是這片白大地上唯一的突起。它有一種詭異的簡潔，像是對現實世界的某種象。

“這東西我有些悉。”程心說。

“我不悉，可它給我的覺很不好。”

程心和aa向著方碑走去——冥王星的重力隻有地球的十分之一，們實際上是跳躍著前進。一路上，們發現自己是沿著一排畫在白地麵上的箭頭前行，那些箭頭一個接著一個，都指向黑方碑。到達方碑前時，們才發現它的高大，仰頭看看，像是星空被挖空了一大塊；再向四周看看，發現那排箭頭並不是唯一的，有許多排箭頭呈放狀會聚到方碑。在方碑的下方有一個醒目的突出，那是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金屬子。程心和aa驚奇地發現，那子居然是一個用於手的東西，因為在子上方的方碑表麵用白線畫著提示圖，有兩個弧形的箭頭提示著轉的方向，箭頭旁畫著兩扇門的示意圖，一扇開了一半，一扇關閉。程心再轉頭看看那些會聚到這裡的箭頭線，這些沒配文字簡明而強烈的提示給一種奇怪的覺，aa把這種覺說了出來。

“這些……好像不是給人看的。”

們按順時針方向轉子，子的阻力很大，方碑上慢慢開了一扇大門，有一氣散溢出來，其中的水分很快在極低溫下凝冰晶，在探照燈的芒中一粒粒地閃亮。們走進門，迎麵又遇到一扇大門，門上也有一個手，這次子上方出現了一條簡短的文字提示，說明這是一個過渡艙，需要先把第一道門關閉才能開啟第二道門。程心和aa轉第一道門側的一個手把門關閉，當探照燈被截斷後，們不由地生出一種恐懼，正要開啟宇宙服上的照明，卻發現這個扁狹的空間頂部有一盞小燈發出昏暗的。這是們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有電的跡象，另外，早在危機紀元末，部有氣的建築就已經可以直接向真空區域開門，不用過渡艙了。們開始轉子開啟第二道門，程心這時有一個覺：即使第一道門不關上，第二道門照樣能夠打開，防止空氣泄隻有那一行文字提示而已，在這個低技環境中，沒有自防誤作的機製。

一陣氣流的衝擊使們險些跌倒，突然升高的溫度使麵罩一片模糊，有顯示提示外部氣和空氣分都正常，可以打開麵罩了。

們看到一條通向下方的隧道，儘頭在很深，隧道中亮著一排昏暗的小燈，它們發出的被黑的壁所吞噬，燈與燈的間隔段都於黑暗中。隧道底部是一條的坡道，雖然坡度很陡，幾乎有四十五度，但沒有臺階；這可能有兩個原因：在低重力下不需要臺階，或者，這條路不是給人走的。

“這麼深，沒有電梯？”aa說，看著陡峭的坡道不敢向下走。

“電梯時間長了會壞，這座建築的使用年限可是按地質紀年設計的。”

這聲音來自坡道的儘頭，那裡站著一位老者，在昏暗的燈中，他那長長的白發和白須在低重力下飄散開來，像是自己發似的。

“您是羅輯嗎？”aa大聲問。

“還能是誰？孩子們，我腳不太靈便，不上去接你們了，自己下來吧。”

程心和aa沿坡道跳躍著下降，由於重力很低，這並不驚險。隨著距離的接近，們從那個老者的臉上看出些羅輯的影子，他穿著一件中式白長衫，拄著一拐杖，背有些駝，但說話聲音很響亮。

走完坡道，來到羅輯邊時，程心對他深深鞠躬，“前輩您好。”

“嗬嗬，不要這樣，”羅輯笑著擺擺手說，“咱們還曾經是……同事吧。”他打量著程心，老眼中出與年齡不相稱的驚喜，“嗬嗬，你還是這麼年輕。當年，你在我眼裡隻是執劍人，可到了後來，就漸漸變了漂亮的孩。唉，可惜轉變得太慢了，現在什麼都來不及了，嗬嗬嗬嗬……”

在程心和aa眼中，羅輯也變了，當年那個威嚴的執劍人已經無影無蹤。但們不知道，現在的羅輯，其實就是四個世紀前為麵壁者之前的那個羅輯，那時的玩世不恭也像從冬眠中蘇醒了，被歲月衝淡了一些，由更多的超然所填補。

“您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aa問。

“當然知道，孩子。”他用拐杖指指後，“那些混蛋都跑了，坐飛船跑了，他們也知道最後跑不了，但還是跑，一群傻瓜。”

他指的是地球文明博館中其他的工作人員。

“孩子，你看，我們倆都白忙活了。”羅輯對程心一攤手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