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所住的,雖不是員,可卻是京城數一數二的豪奢大戶,北直隸排的上名號的富商,基本都住在這,也就是俗稱的‘富人區’。
比如住在范府左邊的,就是蘇記繡莊的主宅;住在范府右邊的則是和記點心的東家;至于斜對面,說來也巧,正是天和錢莊老板的主宅。
范府喬遷分別給蘇家、和家送了薄禮后,出于好奇,這兩家人不免派出了人前去打聽,新搬來的這戶人家到底是什麼來頭。
可誰知,兩戶人家派出去打聽的人很快就各自回去了,且上都掛了彩,更離譜的是,他們竟連自己是怎麼傷的都沒搞清楚,反正稀里糊涂就被人用石頭打中了膝蓋,疼得讓他們差點昏厥。
兩家人一聽,紛紛冒出了冷汗,便知這新來的范府定是有高人在暗中護著,可見不是他們能招惹的,因此懶得再管范府的閑事,橫豎只要范府不招惹他們,他們自然和范府井水不犯河水。
又過三日,辣味齋開張了。
張氏聽從范靈枝的吩咐,特意花了大價錢請了一組班子來舞獅,只是兩只獅子爭奪的不是繡球,而是一只大大的辣椒,真是搞足了噱頭。
且新店開業前三個月,每逢八十八,一百八十八,二百八十八……以此類推,凡是這樣的客人皆能免單。
辣味齋還推出了辣鹵味挑戰,只要規定時間吃完了辣的鹵味,就能獎勵十兩黃金。
于是一時之間,整個辣味齋滿了人,有搶名次的,有爭著參加辣鹵味賽的,還有的則是單純想看看老板娘的風姿,只因張老板娘長相極,風韻猶存,婦姿態,比起鹵味,毫不遜。
后廚的鹵味出了一鍋又一鍋,差點沒把秀姿累半死,不過又說回來,秀姿就算再累也不敢撂挑子,的真正老板魏王都已經遠走他鄉了,如今也只有抱小小姐的大,努力工作拿分紅,否則只怕要淪落街頭去……
一時之間秀姿又悲從中來,干脆化悲憤為力,溜最的腸,鹵最辣的鴨貨!
阿刀早就考慮到了秀姿一人必是忙不過來,所以招了好幾十個幫廚,秀姿為大主廚,別的便虛心跟著秀姿學手藝。
為了避免大家工作不傷心,范靈枝特命阿刀吩咐下去,每人都能參與年底分紅。——反正只要秀姿努力干活,日子總不會過得太差。
如是經營了大半月下來,張氏逐漸上手,日日忙得腳不沾地,算是徹底將那些糟心事全都拋腦后去了。
而范靈枝則開開心心得當起了大家閨秀,只躲在后院,日日賞賞花、刺刺繡,做做工,順便再私會私會溫惜昭。
說起來,自從范靈枝住了范府,溫惜昭便日日都翻墻進來看。
有時候還賴著不走,非要和范靈枝睡在一起,臉皮賊厚。
而辣味齋開業的靜鬧得極大,張厲也是收到了消息,前幾日就帶著一群侍從前來砸場子,可每次都還沒接近辣味齋,就被幾個從天而降的黑人拉到了巷子里打一頓。
如此兩次下來,張厲總
算消停了,再也不敢出現在辣味齋的周圍。
眼下范靈枝正在家中高高興興地刺繡,看著繡撐上的兩只可達鴨,覺得滿意極了,可還沒來得及欣賞多久,突的就見蕓竹一臉糾結得走了上來,猶豫道:“小小姐,門外……門外來了個貴客,想要見小姐您。”
范靈枝挑眉:“哪位貴客,直說就是。”
蕓竹小心翼翼道:“回小小姐,乃是常安郡主。”
范靈枝挑眉,嗬,好家伙,還真是貴客!
放下繡撐,瞇眼笑道:“既是郡主來了,還不快快有請?”
蕓竹應了聲是,轉退下了。
一炷香后,范靈枝和溫溪月已共同坐在了前廳里。
溫溪月進門來的時候,看著范靈枝的目并不能算友好。
先是目微涼地上下掃了范靈枝一圈,這才收回眼神,緩緩走到范靈枝面前,眸深深地對似笑非笑道:“范姑娘,我們終于見面了。”
‘終于’這個詞,用得極妙。
范靈枝假裝聽不出語氣中的不友好,兀自輕笑:“郡主來見民,是民的福氣。”
溫溪月低低笑著,一邊瞥著一旁的蕓竹,一邊道:“你倒是好手段,竟哄得讓我皇兄,將皇嫂的奴才都給送到你邊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笑瞇瞇地說著最冷漠的話。一雙眼睛幽深異常,深不見底。
溫溪月是真的長大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紅著眼睛和自己說過去的小孩了。
如今的風韻獨特,渾上下都泛著貴氣,了一個又人的子。
范靈枝的語氣始終平和:“承蒙圣上錯,他這般待我,我定回以真心。”
溫溪月皺了皺眉,沒料到這個孩和想象的竟完全不同。
想象中的范枝枝,該是一個恃寵而驕、狗仗人勢的子,必然和范姐姐長得應該有幾分相像的,否則又怎麼會把皇兄迷得這般暈頭轉向?!
可誰知這非但長得和范姐姐完全不同,甚至看上去就帶著一稚氣,臉蛋還著一嬰兒……簡直本就不像是皇兄會喜歡的類型……
最重要的是,方才這般刺激,竟然脾氣溫和,聲以對,本沒有生氣的跡象。
一時之間,溫溪月也是有些搞不懂了,到底是這太純真,還是說是掩飾得太好、心機太深?!
——說起來,這子能被皇兄喜,自是歡迎的。可錯就錯在,皇兄竟是打算專寵一人,一副弱水三千只取獨一瓢的樣子,這就讓不太能忍!
溫溪月心底百轉千回,眸亦是明明滅滅。
直到半晌,溫溪月才放了語氣,說道:“你如今尚未及笄,那宮一事,那便等你及笄了再說。”
溫溪月:“皇兄這般喜歡你,宮位定不會委屈了你。”又笑著說著,“到時候你便和別的妃子一齊盡心侍奉皇上,努力為皇家開枝散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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