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聽到他的話，林空羽那雙漂亮的狐貍眼立即嚇得瞇了起來，瞳孔：“什麽？”

“我說的不夠明白？我認為，我們可以嚐試結婚，在一起生活。”

秦司雁很有耐心，雖然他看起來太過冷峻，但能夠做飛行員，必然有足夠沉穩的子。

他以非常冷靜清晰的話語向林空羽分析了兩人目前的境。

“我你見過了，年事已高，想看到我盡快結婚，我父母同樣比較著急——你母親應該也有類似的想法。”

“我還聽說，你母親希你換份工作，並不滿意你現在的生活狀況，除非有了本質上改變。”

秦司雁端起桌上的冰式，麵不改繼續強調：“要在短時間找到適合結婚並且可以值得信任的伴並不容易，我大概率會是你家人很長一段時間最滿意的選擇。”

這也太自信了。

然而林空羽無言以對，必須承認他說的很在理。

民航飛行員待遇好，收高，職位鮮，向來占據了擇偶主權。

林母對秦司雁是極為喜歡的，盡管那天相親宴上他話很，也隻會認為這是他穩重的表現。

母親經常念叨的工作問題，認為一個孩子做機務太辛苦，總催換工作。

但如果和秦司雁結婚了，母親就會覺得在華航有了個靠山，不再反對。

“哦，還有一點。”秦司雁忽然牽起角，似笑非笑看著林空羽，“我可以保證沒有任何疾。”

畢竟飛行員要定期檢。

林空羽：“……”

那種令人腳趾抓地的尷尬緒又一次湧上心頭。

但冷靜之後，又確實覺得和他結婚，自己不會吃虧。

從那天秦送他們回家的車子來看，秦家的財力遠遠超出家，秦司雁的收更是的數倍。

所以假設他隻是單純的想找個人結婚……林空羽問出了最關鍵的一點：“為什麽是我？”

秦司雁並沒有猶豫，很快給出了確切答案：“看著順眼。”

這理由實在出乎意料，又莫名的有說服力。

他的淩厲疏離中自帶一矜傲，大概眼也過分挑剔，能讓他覺得看著順眼，或許已經是較高的評價。

於是從咖啡廳出來，兩人就達共識。

“需要的材料我發給你準備好之後，我會給相關負責人。”

華航對飛行員的配偶有相應要求，需要審核過關才行。

林空羽點頭：“知道了。”

他看了眼時間：“你去哪兒，我送你。”

“不用，我先自己回家，明天給你材料。”

林空羽還需要些適應自己和他即將變化的關係。

當林母知道這個消息，自然是高興壞了，恨不得立刻向全世界昭告。

林空羽勸了好久，才暫時冷靜下來：“那就等你們辦婚禮的時候再說，這次媽媽的眼不錯吧，我就說了嘛……”

林空羽拿沒辦法，但也沒打斷母親的好緒，至於後麵和秦司雁領證這事，也進行的順理章。

……

林空羽思緒收回，眼睛又往浴室那裏瞄了瞄。

搬進來的時候，秦司雁就複訓去了，兩人也沒見麵，所以還算平靜過了這麽幾天。

可現在人回來，就必須盡快接他們已經結婚這個事實。

外賣又過了幾分鍾才到。

“哢”一聲，浴室門打開，穿著深灰睡的男人走出來，半額發隨意撈起，出深邃眉眼，但要比平時更慵懶些。

他去廚房倒了杯水喝，又走到餐桌另一端坐下，子往林空羽這裏側了側：“過來吃飯。”

林空羽挪過去，覺氣氛有點沉悶，就沒話找話問：“你複訓還順利？”

秦司雁拆筷子的作一頓，像是有點無奈：“如果不順利，今天我就是副駕駛。”

飛行員每年會有兩次複訓考核，如果沒有通過，哪怕是機長都會直接降為副駕駛。

林空羽在民航工作五年，也很清楚複訓對飛行員的重要，哪怕是許多資深飛行員在複訓期間都會格外張焦慮。

而他既然已經作為機長排班，說明他的複訓已經功通過。

自己又問了個愚蠢的問題。

“那，恭喜你。”林空羽訕笑了兩聲，選擇低頭猛吃飯來緩解尷尬。

等放下碗筷，秦司雁那邊也剛好結束，他順手收拾了，看著的眼神就變得嚴肅許多：“現在來聊聊你職華航的事兒？”

林空羽的回答很沒底氣：“主要你沒在，我就……忘了告訴你。”

領證後，秦司雁趕上半年一次的複訓，他才剛走沒多久，林空羽就收到噩耗，自己所在的航司運營出了問題，要裁員。

是第一批被裁掉的員工，畢竟工作年限還短，沒什麽話語權，很快就當了炮灰。

但幸好，該有的執照和經驗都有，華航最近這些年急速擴張，已經為亞洲第一大航司，不斷買進新飛機，也就意味著機務人員的稀缺。

所以林空羽投了簡曆沒兩天就得到反饋，來麵試後也很快順利進了華航。

當時沒想那麽多，完全忘記已婚的況，但工作第一天就負責接秦司雁的飛機，確實意外。

“反正之前航司就在北興，現在也在北興，其實工作沒什麽變化，都是負責320的檢修維護。”

林空羽解釋了一句：“聽說飛行員複訓都能去掉半條命，我是不想因為這些瑣事打擾你。”

“是嗎？”秦司雁似笑非笑的，“那我還得謝謝你的善解人意。”

“……不用客氣。”

林空羽繼續沒話找話：“複訓都考什麽啊？特別難？”

“還好。”

秦司雁想了想：“能見度不到五百米的大霧天，雙發失效，五邊失去目視參考，降落遇上風切變需要複飛，又突然遭遇雷暴，貨倉起火……”

林空羽發出了靈魂拷問：“這種況真能平安降落？”

雖然能修飛機，對飛機足夠了解，但又不會開飛機。

秦司雁手臂搭在椅背上，語調懶散：“能夠作的部分盡力而為，剩下的聽天由命。”

他雖然說得隨意，林空羽卻知道，他有足夠自信。

在航大時，秦司雁就是風雲人，畢業後進華航一路晉升尤其順利，二十八歲就放了機長，在華航已經是新機長中的翹楚，能力很強。

如今三十多了還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飛行員數不勝數，就更顯出他的本事。

林空羽突然有片刻走神，或許，比自己想象中要更了解秦司雁一些。

坐對麵的男人看了看手表，站起：“時間不早了，我明天上午還有排班。”

林空羽應聲：“那你早點休息，我……”

對上他的深沉眼眸，話音戛然而止。

秦司雁回來了，也就是說，臥室那張大床以後不再是一個人睡。

的瞳孔緩緩放大，語氣也慌了不：“我睡覺很不老實。”

“放心，我睡姿很不錯。”

秦司雁看著，慢悠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