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小宇宙的太空中，隻剩下一艘細長的小飛船和飄浮在船邊的三個人。

智子拿著一個金屬盒，那是他們要留在小宇宙中的東西，是要送往新宇宙的漂流瓶。它的主是一臺微型電腦，電腦的量子存儲中存儲著小宇宙電腦主機的全部信息，這幾乎是三和地球文明的全部記憶了。當新宇宙誕生時，金屬盒會收到門發來的信號，然後用自己的小推進穿過門，進新宇宙。它會在新宇宙的高維太空中飄浮，等待著被拾取和解讀的那一天。同時，它還會用中微子束把自己存儲的信息不斷地播放出來，如果新宇宙中也有中微子的話。

程心和關一帆相信，其他的小宇宙，那些響應回歸運呼籲的小宇宙，也在做著同樣的事。如果新宇宙真的誕生，其中會有許多來自舊宇宙的漂流瓶。可以相信，相當一部分漂流瓶中的記憶裡存儲的信息可能達到這樣的程度：記錄了那個文明每一個個的全部記憶和意識，以及每個個的全部生學細節，以至於新宇宙中的文明可以據這些信息複原那個文明。

“還可以再留下五公斤嗎？程心問道。在飛船的另一側，穿太空服，手中舉著一個發的明球，球直徑約半米，裡麵飄浮著幾個水球，有的裡麵遊著幾條小魚，有的裡麵生長著綠藻；還有兩塊飄浮的微型陸地，上麵長著綠的青草。亮是從球頂部發出的，那裡安裝著一個小小的發，是這個小世界的太。這是一個全封閉的生態球，是程心和智子十多天的工作果，隻要球的小太還能夠發，這個小小的生態係統就能生存下去。隻要有它留在這裡，647號宇宙就不是一個沒有生命的黑暗世界。

“當然可以，大宇宙不會因為這五公斤就不坍了。關一帆說，他還有一個沒說出來的想法：也許大宇宙真的會因為相差一個原子的質量而由封閉轉為開放。大自然的巧有時超出想象，比如生命的誕生，就需要各項宇宙參數在幾億億分之一度上的確配合。但程心仍然可以留下的生態球，因為在那無數文明創造的無數小宇宙中，肯定有相當一部分不響應回歸運的號召，所以，大宇宙最終被奪走的質量至有幾億噸，甚至可能是幾億億億噸。

但願大宇宙能夠忽略這個誤差。

程心和關一帆進了飛船，智子最後也進來了。早就不再穿那華麗的和服了，現在著迷彩服，再次為一名輕捷悍的戰士，的上佩帶著許多武和生存裝備，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把在背後的武士刀。

“放心，我在，你們就在！智子對兩位人類朋友說。

聚變發機啟了，推進發出幽幽的藍，飛船緩緩地穿過了宇宙之門。

小宇宙中隻剩下漂流瓶和生態球。漂流瓶沒於黑暗裡，在一千米見方的宇宙中，隻有生態球裡的小太發出一點芒。在這個小小的生命世界中，幾隻清澈的水球在零重力環境中靜靜地飄浮著，有一條小魚從一隻水球中蹦出，躍另一隻水球，輕盈地穿遊於綠藻之間。在一小塊陸地上的草叢中，有一滴珠從一片草葉上離，旋轉著飄起，向太空中折出一縷晶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