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安趁熱打鐵,向二狗子擺手;“抬到邊上去。”
“是!”二狗子答應了,四個人搬起龍椅抬到大路邊。
“陳洪范!”李建安向后面呼喊。
陳洪范嚇得一慌;“來了!”他急匆匆跑過去。
李建安指著城門,嚷起來;“你這五城兵馬司怎麼當的?城門都讓人封了,你不知道啊?”
“是是是,我這就去辦。”陳洪范急匆匆跑過人群,穿過城門,來到里面。
這里果然有兵丁把守著,讓老百姓繞路。
陳洪范看見黃把總,氣的直接給他一腳;“沒有我的命令,誰讓你們封門的?”
黃把總參加過陳洪范的晚宴,立刻認出穿蟒袍的陳洪范。他嚇得不敢躲,連連作揖;“大人息怒,大人息怒,不怪我呀,是王公公和孫總管下的命令。”
陳洪范更氣,用手指著他;“你聽我的,還是聽他們的?這種關鍵時刻,你還想兩邊混?這麼大的事,你不派人給我個消息,那你送我的禮不是白送了嗎?你個老貨,這輩子也就看大門了。”
黃把總點頭哈腰;“是是是,大人教訓的是。我是一顆忠心向大人,正要派人過去,還沒來得及呢。”
“別廢話了,都給我撤了!”陳洪范喝道。
“是!是!馬上撤。”黃把總吆喝著,讓把守各路口的都撤防了。
陳洪范還不滿意;“讓他們把兵都收起來。老百姓已經夠難了,咱們幫不上忙,就別添堵了。”
“是是是!”黃把總吆喝著,兵丁們把武都收了。
陳洪范又道;“現在東王就在外面,說咱們妨礙百姓通,千萬別再封路了。老百姓要是害怕不敢走,你安一下,一定讓他們走這個門。我出去了,等著看百姓出來,你想想辦法,別給我丟人。”
“放心吧大人,我明白。”黃把總送走陳洪范,對手下幾個隊長道;“快,讓百姓們都走這個門。”
剛好兩邊路口有百姓探頭探腦,幾個隊
長急忙帶人去抓,嚇得幾個百姓轉頭就跑。
幾個隊長還要帶人去追,黃把總氣的直跺腳;“回來!回來!都給我回來!”
幾個隊長急忙又跑回去。
黃把總喝道;“你們是不是傻?咱們是讓老百姓走城門,不是押犯人!這樣何統!”
一個隊長說道;“可是大人,老百姓都怕咱們,不過來怎麼辦?”
啪!黃把總給他一耳;“豬腦子!老百姓有的是,不行就換一批。快點,讓兄弟們把七姑八姨都喊過來,只要走一趟城門,一人二斤小米!”
守城兵激了,嗚嗷一聲四散奔逃,立刻跑了一多半。
陳洪范小跑出了城門,發現門外紳都讓開些,整條大路通暢了。
陳洪范向前面看去,李建安一眾人等都在大路西側。此刻,李建安正在和胡一刀說著什麼,胡一刀后還有幾個披盔甲的騎兵。
還沒等陳洪范到達近前,胡一刀幾人翻上馬,順著大路向南方跑去。
陳洪范滿臉含笑,來到李建安旁;“建安,萬歲爺什麼時候到?”
“還有十多里,早著呢。”李建安說完,竟然下一只鞋,席地而坐。
朱八三早就累了,有樣學樣,下一只鞋,坐在屁底下。
武將們沒那麼多講究,一個個跟著坐下來。
那邊許多老文臣不以為意,指指點點。
鄭弘太怒不可遏,氣匆匆走到李建安前。他橫眉怒目,指著眾人;“都給我起來!都給我站起來!你們這樣懶散,何統!”
沒人搭理他,這些武將久經沙場,能活到現在的
哪一個是善茬?
鄭弘太氣得渾發抖;“李建安,你帶頭搗,是何道理?”
李建安看著他;“你不要大呼小,你看你氣的,你再把自己氣死,上哪說理去。”
“你別管我!快給我站起來!”鄭弘太囂著。
李建安心平氣和;“我們走累了。萬歲爺還有十幾里,你回去告訴一聲,大伙都歇歇吧。”
鄭弘太氣的臉慘白,他指點眾人,氣呼呼說道;“你們這些山野武夫,爛泥不上墻!等萬歲爺來了,我要告你們大不敬之罪!”他說完一甩袍袖,回去了。
史申必問見鄭弘太回來,急忙上前兩步,問他;“萬歲爺什麼時候到?”
“萬歲爺馬上就到!”鄭弘太仍然氣憤;“這幫天殺的丘八,毫無人臣之禮!”
京城百聽說馬上就到,一個個肅然起敬,整理儀容儀表。
等了好一會,南面大路上并沒有隊伍過來,反倒是有許多百姓從城門里走出來。
一些想要進城的百姓,見有人走,雖然提心吊膽也跟著通。
原本嚴肅充滿禮儀的地方,變得十分隨意。
鄭弘太幾人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
又等了好一會,還不見萬歲爺的隊伍。許多上了年紀的文頂不住了,抖捶腰,相互扶持起來。
趙季申自從被闖王毆打過后,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他站不住了,問鄭弘太;“萬歲爺怎麼還不來?剛才東王說還有多久?”
鄭弘太也累;“快了,再堅持一會吧。”
趙季申道;“堅持不住了,坐會吧。管家,你去城門里看看,弄幾個凳子過來。”
老管家答應了,跑進城門。
不一會,黃把總帶著兵丁們搬來許多小馬扎,跟隨老管家跑出來。
“你們幾個照顧諸位大人,剩下的跟我來。”黃把總親自拎著兩個小馬扎,帶人跑向李建安那邊。
幾個兵丁只留下六個小馬扎,京們一片哄搶。
趙季申正要去搶,發現管家手里有兩個。他大喜過,急忙坐下一個。
那管家剛要坐,卻被范復粹搶去了。
鄭弘太大怒;“你們這樣何統!毫無人臣之禮!都給我起來!”
張縉彥已經坐下來;“你別鬼了,我們跟你比不起,你才多大年紀。”
周延儒道;“就是,你這麼知禮,不如你跪下迎接。”
張若麒道;“大呼小的,還以為你閣了。你只是詹事府詹事,三品。跟我們來勁,這里哪個不比你大。”
鄭弘太咬牙切齒,氣得臉皮搐,可是眾怒難犯,他也不敢強。
許多沒有搶到馬扎的老大人,讓隨從了鞋子,坐在地上。
黃把總帶人跑到李建安前,急忙撐開兩個馬扎,讓李建安和陳洪范座。
李建安起笑道;“謝,我們這邊都是年輕人,給臺留下一把,其他的還是讓給朝中眾位大人吧。”
世祖笑道;“我沒事,坐在地下舒服。”
陳洪范笑道;“那就留下兩把,其他的送回去吧。”
黃把總見陳洪范高興了,樂呵呵帶人走了。
京這邊正看著黃把總來氣,見他又把馬扎帶回來,高興了。
黃把總怕得罪人,讓手下人自己決定給誰馬扎。他也不和誰搭話,自己跑進去了。
京們又是爭搶一番,有些高傲的則是嗤之以鼻,不參與爭搶,也堅決不坐地。
又過了好一會,南面大路上出現一條隊伍,人馬攢,向這邊過來了。
“萬歲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