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祉年笑笑點了下頭,然后掃了一眼還站在那的姜歲初提步向樓上走去。
悶熱的夏風從樓道吹過來,姜歲初還呆在原地。
他沒有認出。
看著已經快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姜歲初心中有什麼東西在翻涌。
“同學!”
已經走到二三樓樓梯拐角的陸祉年和唐梓停下腳步看著追上來的姜歲
初。
斜著切進樓道,樹影斑駁,他轉過目淺淡地看向。
姜歲初只覺得手心濡,手指不由自主的拽擺,看著他,張了張,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一句,我是姜歲初,你還...記得嗎?
如鯁在,說不出口。
看著言又止的樣子,陸祉年微微蹙起眉頭,他并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
唐梓看了眼姜歲初,一副了然的模樣湊近陸祉年耳邊,“禍水啊禍水,這前后不過五分鐘吧就讓人小姑娘芳心暗許了。”
陸祉年瞥了眼唐梓,示意他閉,而后看向姜歲初,眼神比剛才更加疏離冷淡。
“有事嗎?”
他實在沒什麼耐心等下去,直接開口問。
姜歲初不是沒聽見唐梓的話,他們以為是在借機搭訕。
是了。
或許,他早已忘記姜歲初是誰,現在上去自我介紹只會被當做是搭訕吧。
姜歲初沉默了一會,搖搖頭,“我只是想給你說聲,謝謝。”
陸祉年微一點頭,想說沒事,一垂眼便看見散開鞋帶被踩到了鞋底,剛想提醒,卻被邊上的唐梓搶了先。
唐梓指著的腳說:“同學,鞋帶開了。”
姜歲初低頭最先看見的不是散開的鞋帶,而是自己那雙已經被洗到泛白開裂的廉價帆布鞋。與對面那雙嶄新一眼能看出品牌的致運鞋形了鮮明對比。
此時從邊上照進來,他雙手兜站在里,而站在被柱子擋住的影中。
姜歲初蹲下,看著地上清晰的影分界線,緩緩系好鞋帶,打了一個死結。
陸祉年看著系鞋帶的手法微微怔愣了一下。
正式上課鈴響起。
唐梓勾著陸祉年的肩膀,向姜歲初揮揮手:“同學,上課了我們先走了哈。拜拜!”
等姜歲初起時只看見墻角一閃而過的擺,似抓不住的夢。
回到教室時,語文老師已經到班上了,喊了報告,老師看了一眼示意進去。
姜歲初剛一坐下,同桌梁意便湊了過來。
“男神的懷抱是什麼覺?”
姜歲初拿出語文書,翻到要上的地方,“什麼男神?”
梁意掃一眼,一副你別裝的表:“陸祉年啊。我可看見你都躺他懷里了,怎麼樣,小心臟有沒有砰砰砰跳?”
姜歲初愣了一下,想到剛剛后寬闊有力的膛。
“沒有。上課了!”
姜歲初著黑板,思緒儼然已經飄遠。記得小時候因為早產的原因,陸祉年并不怎麼好,很瘦,經常生病。想到剛才背后堅的,和那雙孔武有力的右臂。
看來這些年陸祉年真的有在好好長大。
不就是胖嗎?沒關系,她減肥好了。不就是邋遢嗎?沒關系,真正的自己可是勤勞的很。不就是沒素質嗎?沒關系,從前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這個做起來不難。不就是沒人緣嗎?沒關系,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愛我,我仍然會好好的愛自己。不就是想和丈夫圓房嗎?朱海眉低頭目測一下起碼得有一百六七十斤的自己,呃,這個好像有點難吧。
雨后黃昏,江家少夫人被發現倒在一片荊棘玫瑰中,割腕自殺。江月笙呆呆望著那張已經沒了血色的臉,想起她早上抱著他說:“月笙,你今天早點回來好不好?我等你一起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