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整個人好像都放松了下來。

陸祉年：“還記得嗎？”

姜歲初扭頭看他：“什麼？”

他也收回視線，偏頭向看過來，角微微上揚。

“月亮走我也走，月亮是我好朋友。”

這句謠是小時候姜歲初爸爸教給他們的。

小時候，吃完晚飯大人們就會帶著孩子去江邊散步。姜歲初指著天上的月亮問爸爸，為什麼月亮在跟著走。

爸爸告訴，因為月亮是的好朋友，會一直陪伴著，就像他一樣。

那時的還很天真，活在話的世界里，也不懂什麼相對運。一直堅定不移的相信，爸爸會和月亮一樣，一直陪著。

可爸爸騙了，留下一個人。

看著他，突然笑了，笑的眼角有些晶瑩。

“你怎麼也會信這種騙小孩的話。”抬頭看向天空，努力睜著眼睛，聲音有些微哽咽，“月亮從來都不會跟著誰走，也不是誰的朋友。”

一陣晚風拂過，吹來一團云朵，遮住了月亮。

仰著頭，極力控制著鼻尖的酸意，用故作輕快的語氣說：“看，月亮不但不會跟著人走，有時還會消失不見呢。”

陸祉年沒有抬頭看月亮，而是一直看著。看見極力忍不讓眼淚掉落而憋紅的眼尾，看見不讓他看見傷口而死死的拳頭。

“姜歲初！”他輕聲，聲音忍到沙啞，“手不疼嗎？”

聽見他的聲音，努力睜大的眼睛輕一下，一顆淚瞬間從眼尾落。

用力的手被一只溫潤的手心捧起

，他輕輕掰開的手指。手心里的跡已經快要干涸，掌心的紋路被浸染的更加清晰。

遍布疤痕，跡的手放在他白皙干凈的手心，有些目驚心。

了手臂，想要收回。

“別！”他聲俱厲，眼眸冷淡。

他生氣了。

姜歲初從小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生氣的陸祉年。

被他這麼低聲一吼，條件反應一般，一也不敢了。

到姜歲初下意識地反應，陸祉年掀起眼皮看一眼。

抿著，一雙圓圓的杏眼里眼淚打著轉，鼻尖紅紅的，一副泫然泣的樣子。

陸祉年低下頭無聲的勾了勾角。

還是那個慫寶。

陸祉年打開水瓶，到了一些水出來，小心翼翼的沖洗手上的跡。

的手很瘦很瘦，著沒有一點。隨著跡沖洗干凈，手上深深淺淺的疤痕顯現出來，幾個手指頭都長有倒刺，手心有一層厚厚的繭。

陸祉年說不清心里是什麼滋味，只覺得心臟好像一塊被干水分的海綿，不過氣。

他媽的到底這些年都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從不說臟話的陸祉年在心里暗罵到。

沖洗完手心，他翻過的手掌，看到手背虎口那道疤時再也忍不住了。

“！”他低聲咒罵了一句。

姜歲初聽見了，心一抖，再也顧不得什麼，一下甩開他，將手回來虛虛藏在側。

“手上的疤…”他緩緩抬起頭，眼眸晦暗的看著，“誰弄的？”

不是怎麼弄的，而是誰弄的？

就像小時候被欺負哭了，他第一句永遠都是，誰弄的？

然后就會拉著去給報仇。

從來不問緣由，無條件的站在這邊。

姜歲初看著他，沉默了許久后搖了搖頭，說：“是我自己…不小心…”

以為這些年自己已經修煉到足夠堅強，可是當有人站出來為撐腰時，那些深藏的委屈爭先恐后地跑出來。

眼淚比緒更快出賣。

一開口，豆大的眼淚止不住的滾落。迅速低下頭，不想他看見自己這副樣子。

陸祉年怎麼會沒看見。

這個樣子和他夢里一模一樣，眼神里明明有委屈，但仍故作平靜的搖頭。

心像是被一細繩勒。

他知道有的驕傲。

陸祉年看著低頭默默流淚的姜歲初，將鴨舌帽重新戴回的頭上，把帽檐放低，遮住的大半張臉。

隨后手掌扣在的后腦勺，將的腦袋溫地按在自己肩膀上，輕輕拍拍的腦袋。

結滾，聲音低啞。

“這些年，辛苦我們歲歲公主了。”

他不問這幾年過的怎樣，也不問為什麼裝作不認識他。

一句辛苦了，一句歲歲公主，表明了他所有的態度。

不是同，而是心疼。

姜歲初頭靠在他肩上，眼淚決堤。

“姜歲初。”他著夜空，輕聲說：“烏云會遮住月亮，但月亮不會消失。”

他想告訴，的月亮一直都在。

他也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