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祉年站的離書桌有點遠，手機屏幕又有點反他有些看不清。

“什麼啊？”他走近了些，彎腰過去才看清手機里的照片。

凌歡呼的人群，空中飄散著的彩煙霧和氣球。兩人在照片的中心，相擁。他躬著點，一手摟住姜歲初的腰，一手扣在的腦后。姜歲初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手里拿著一只黃氣球。

看上去就好像周圍的一切都是態的，只有他們是靜止的。

該說不說，這張照片抓拍的好。他沒忍住手想要拿起手機認真看看，手還沒到手機呢就被舒媛搶了先。

舒媛瞪了眼他“站好。”

陸祉年了下鼻尖，又站回軍姿“媽，你這拍照技好啊。都可以開攝影展了。”

舒媛把手機放到一邊，背靠在椅背上雙手抱看著他“你跟我在這兒皮。阿年，爸爸媽媽可是從小教導你男子漢大丈要敢作敢當。你現在這是在逃避問題。”

既然被發現了，他也沒什麼好在瞞的。

“沒有逃避。”他直脊背，像作報告那樣對舒媛說“是！我們在一起了。”

舒媛頓了下，原以為陸祉年會解釋一下沒想到他倒是坦誠。不過自己兒子還是了解的，他會承認倒也沒有多大意外。

思忖著，還沒想道該怎麼說陸祉年反倒是先開了口。

“媽，你能不能先假裝不知道。”

舒媛看著他“什麼意思？”

陸祉年認真道“要是姜歲初知道你知道的話心里肯定會有負擔。馬上就要高考了，你就先假裝一下唄。”

舒媛聽他說完，哼笑了聲，反問他“你也知道快高考了？你怎麼不知道忍忍呢？”

陸祉年被舒媛的話一噎，張了張一時找不到話反駁。這件事確實是他大意了，居然忘記舒媛今天也在。

他有些懊惱，早知道就控制下，找個沒人的地方就好了。

舒媛看著他，輕輕嘆了口氣“兒子，媽媽問你，你對歲歲是認真的嗎？”

陸祉年皺了下眉，不明白舒媛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當然是認真的。”他沒有猶豫，立馬回道。

舒媛點了下頭，又問“那…歲寶對你…”

陸祉年打斷“媽，您在擔心什麼？”

話說到這兒了，舒媛也不再猶豫，直接道“阿年，你從小到大做什麼事媽媽都不會過分的去干預你。我充分尊重你的選擇，是因為媽媽相信你。也是，媽媽從來不認為你們這個年紀的是錯誤的。相反，我覺得它應該是好的。”

“媽媽知道你和歲寶兩人小時候就很好，又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兩人之間的比其他人深我能理解，但是你要明白和親友是不一樣的。

說到這兒停頓了下，接著道“這件事是很復雜的。它的復雜程度遠遠大于你的那些什麼競賽、編程，因為它沒有道理可言也沒有邏輯可循。你們這個年紀的來的純粹也快，現下的熱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會消散。”

“而且歲歲是孩子，在中孩子天生就是弱勢的一方。如果有一天你的熱退去了，歲歲不一定能及時。媽媽不希看到歲歲傷心，也不想看到你倆會有這樣的結局。所以媽媽希你們可以考慮清楚，不要過早的下決定。”

陸祉年皺著眉，認真道“媽，你說的我都明白。你放心吧，我不是一時沖，也不是熱上頭。

喜歡這件事是我從高一就認定的事，這兩年一直如此沒有變過，以后也不會變。”

就像舒媛說的，陸祉年一直都是一個很清楚自己要什麼的人。喜歡姜歲初這件事，他也曾問過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認真的回想了下，其實沒有確切的時間。但他知道，從高一新生大會那天在樓道里看見的第一眼兩人之間的羈絆就已經開始了。

那時他還不知道就是姜歲初，但是他就是會忍不住想去看。看見當時瘦削蒼白的臉，他第一反應竟然是覺得有些心疼。

那是很莫名的緒，面對一個當時對他來說只是陌生人的姜歲初來說。

第二次看見是在下雨天的超市門口，在看見的那一刻他腳步微頓，撐傘站在雨里看了許久。要不是貝貝先看到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會那樣站多久。

第三次是在小樹林里，到趴在桌子上睡覺。明明他應該轉離開的，但是腳步卻不聽使喚地向走了過去還坐在那里幫擋了一中午的太。后面知道冒藥是買的時候，他心里竟然有些高興，還起了逗弄的心思。

走之前，他把沒喝的可樂給了借機拉了一下的手腕。也是在那一刻，他確定了自己對這個生的心思是不同的。

后面偶然得知就是姜歲初，他說不出心里到底是什麼。如果真的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他想大概只有‘驚喜’可以概括。

又驚又喜。

那些無端冒出來的愫一下子有了歸因。

無論是誰，他都會喜歡。

舒媛怔愣住，原以為兩人之間的是最近的事，沒想到高一的時候就開始了。

舒媛“媽媽不是說讓你這麼早就決定今后漫長的一生。人生很長，以后你們都會遇到更多的人，誰也說不準現在的能不能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我說這麼多，也不是說反對你們。只是希你們可以想清楚，更好的在一起。”

說著笑了下“如果可以，媽媽希你們能一輩子好下去。”

畢竟姜歲初可是從小就看中的兒媳婦，兩人在一起私心是開心的。

陸祉年站直，目誠摯地看著舒媛“媽，我們會的！”

舒媛看著兒子眼里的篤定，笑了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舒媛知道他從小就是個很有自己想法的人，他決定的事沒有人能改變的了。

想了下，咳嗽一聲叮囑道“你們現在還小，有些事不該做的你給我注意點。你要是敢越界，小心你爸死你。”

的話點到為止，相信陸祉年聽得懂什麼意思。

陸祉年頓了下，耳朵有些紅“知道。”

該說的都說了，總歸舒媛心里的高興的。笑著揮了下手“行了，你出去吧。”

“嗯。”陸祉年微微頷首轉往外走，走了幾步他又停了下來。

舒媛看著他“還有話要說？”

陸祉年目看向桌上的手機，撓了撓眉心“媽，那張照片你發我一下唄。”

舒媛“………”

一把拿過手機，白了他一眼“想的，出去！”

“哦～”陸祉年聳了下肩，出門前還不忘帶上房門。

站在門口，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這應該算是從小到大舒媛第一次找他談話，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這個。

想想還有點刺激。

不過說開了他反而更輕松了，至他知道了父母對兩人在一起這件事的態度。

他提步往樓上走，剛走了幾步臺階兜里的手機震了兩下。他掏出手機就看見舒媛在微信上給他發了消息。

他邊走邊點開微信，是剛才那張照片和一句話。

阿年，媽媽祝福你和歲寶。

陸祉年彎了下，回道媽，謝謝。

然后他將那張照片點開，長按保存到一個命名為‘bao’的相冊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