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市的夏天很熱。即使已經下午四五點了,外面依舊是熱浪滾滾。
去接裴爍下班的路上要經過一中,姜歲初坐在副駕上看著悉的校門慨道,“覺時間過的好快啊,轉眼我們從一中畢業已經四年了。”
復讀那一年雖然學籍還是掛在一中的,但是并沒有回學校上課。舒媛給請了家教,一直都在家里復習。
看到學校,姜歲初想起高一開學的時候,笑著問他:“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
“記得啊。”陸祉年開著車,看了眼挑眉笑道,“第一次見你就撲我懷里了。”
姜歲初看著他臉上的壞笑,知道他是故意調侃自己。
小小翻了個白眼,辯解道:“才不是,我那是被人撞倒了,不小心摔你懷里的。”
“不過,你當時真的一點都沒有認出我嗎?”側了點,看著他癟道,“我當時可是一眼就認出你來了。”
陸祉年收了笑,認真道:“也不能說完全沒有認出來,還是有點悉的。”
“比如說?”
陸祉年看見一臉求知的樣子笑了下,嗓音有的欠,“畢竟我還沒看過哪個人上高中了還不會系鞋帶的。”
他現在還記得那天在樓道里,給鞋帶系了個死結。那手法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姜歲初:“………”
小時候就不怎麼會系鞋帶,經常鞋帶散開踩在鞋底,沒摔跤。還是裴爍教打死結的,他說這樣鞋帶就不會散開了。
小時候的鞋子只要有鞋帶的全是死結,解都解不開。每次李麗云給洗鞋子都要罵一頓,最后實在解不開只能用剪刀剪了重新買鞋帶回來。
笑著癟癟,“這還不是樂樂教我的,說這樣鞋帶就不容易散開。”
陸祉年笑:“好的沒學會,壞的你倒是一點沒忘。”
他明明也教過怎麼系鞋帶。
兩人到裴爍實習的派出所時剛好五點。
姜歲初看了眼裴爍發來的消息:“樂樂說他還有點事,讓我們進去等他。”
“嗯。”陸祉年點頭,把車開進派出所大院里。
兩人進去時剛好看見一天藍警服的裴爍手里拿著份文件走出來,他后還跟了個小姑娘。
姜歲初眨了眨眼,有些驚訝道:“梁意?”
梁意本來低頭跟在裴爍后,聽見自己的名字倏的抬起頭來,“歲...歲歲..”
裴爍也向兩人看了過來,“你們來啦。”
“嗯。”陸祉年點了下頭,笑著上前著拳頭捶了下他的肩膀,“不錯嘛,這服一穿有點裴叔當年的風范。”
裴爍作勢拍了拍肩膀,下微揚,“那是!”
“梁意,你怎麼在這里啊?”姜歲初走到梁意邊上,上倒是沒什麼傷,不過上的服有些臟了,“發生什麼事了嗎?有沒有傷啊?”
梁意低頭看了眼自己臟兮兮的服,有些不好意思道:“沒什麼沒什麼,就和人發生了點矛盾。”
姜歲初愣了下,梁意和人發生矛盾?還鬧到警局來了?
有點不敢想象。
裴爍側眸掃了眼梁意,輕笑了下然后對陸祉年說:“你們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帶去簽個字。”
說完他沖梁意偏了下頭,“走吧。”
“嗯。”梁意抬眸看他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眸,而后看向姜歲初,“歲歲,我先過去了。”
姜歲初點點頭,“好的。”
裴爍帶著回辦公室,拿出一支筆給,“你在這兒簽個字。”
他指了下文件的右下角。
br> “嗯。”梁意接過筆俯下在桌上簽好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筆還給他,“這樣....就可以了嗎?”
抬眸看著他,眼神有些怯。
畢竟是人生第一次進警局,梁意到現在心里還有些害怕。
裴爍看著怯生生的眼睛,彎了下緩聲道:“嗯。沒事了。”
聽見他說沒事了,梁意總算是松了口氣。
看見明顯松下去的肩膀,裴爍暗暗勾了下。他想到之前的場景,皺眉道:“以后別一個人去那種地方,不安全。”
今天好在他們隊里在那邊出警上了,不然一個小姑娘指不定會被欺負什麼樣。
梁意也有點后怕,抿著點頭:“嗯。”
今天本來是去老城的中心廣場那邊寫生的。后面有人看見畫的不錯,以為是街頭畫師讓給畫兩張。沒有多想,覺得可以鍛煉鍛煉就畫了,也沒收錢。結果來找畫畫的人越來越多,就這樣稀里糊涂的搶了廣場上其他幾個畫師的生意。
那幾個畫師常年在各個廣場做生意,梁意免費給人畫畫算是了他們的飯碗。那幾個畫師把堵在廣場后面的小巷子里警告,還砸了的畫架和工。
還好后面遇到裴爍他們,不然也不知道后面他們還會做什麼。
梁意低著頭,視線落在臟兮兮的擺上,心里暗暗嘆了口氣。
真狼狽啊。
還被他給看見了。
有些無措地絞著手指,“我可以走了嗎?”
裴爍看著的發頂,了下,“一起吃飯去吧。”
“啊?”梁意怔愣了下,抬起頭看向他。
裴爍笑了下,又說了遍,“一起去吃飯,剛好歲歲他們也在。”
“不用了....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梁意。”他往后靠坐在辦公桌上,歪了點頭看著。
梁意不敢看他的眼睛,目躲閃著,“怎...怎麼了?”
裴爍看見閃爍不定的目,笑了笑,“我是以前對你干過什麼不好的事嗎?”
“嗯?”梁意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說,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沒...沒有啊。”
裴爍雙臂環,皺起眉輕嘖一聲,“那我就奇怪了,你怎麼總是一副很怕我的樣子。難道是我長的太兇了?”
梁意看著他了,“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麼?”裴爍彎了點,俯過去看著。
他突然的靠近讓梁意有些不知所措,雙手抓著擺,僵地往后仰頭,聲音很輕,“我...我只是覺得你可能不太會記得我。”
說完咬著瓣,迅速地垂下眼眸。
眼眶有些酸。
的聲音越說越小,但裴爍還是聽清了。
他皺了皺眉,直起不解道:“我為什麼會不記得你?我一直都記得你啊。”
說著,他就來到了文件柜旁,從角落里的架子上隨手拿起一件他的常服。
梁意凝視著自己臟兮兮的擺,眨了眨眼。他剛才說,他一直都記得自己。
裴爍把手里的服遞給,“套上吧。”
梁意愣愣地看著他手里的襯衫,一時忘記了反應。沒有手去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裴爍見沒接,沒多想直接上前一步將服披到肩膀上,然后了鼻尖,“你服后面破了一點,披上可以遮一下。”
“...謝謝。”梁意自己都不知道,臉有些熱。
扯了下他披到上的外套,試圖將自己遮嚴實一點。
他的服很大,穿在上很不合。袖子也特別長,梁意將袖子挽了好幾圈才把手出來。
裴爍看了眼,無聲彎了彎,然后放好文件拿起手機對說:“走吧,去吃飯。”
說完他就走在了前面。沒有給拒絕的機會。梁意看著他的背影,扯了扯上的外套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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