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說!”宋瑾修頓怒,“你就是這般糟踐自己?!”
“那我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神形狼狽,
“阿兄,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
宋瑾修原是因為棠寧的冷漠恍惚,因為那些刺人的話而心中搖,可是看著宋姝蘭的可憐心生不忍。
他抿著將人半攬在懷里“別怕,我會想辦法的,棠寧不會那麼狠心,只是與我置氣,你別胡思想,我會想辦法的…”
……
“嘖。”
不遠巷口
的影里,滄浪坐在車轅上瞧著那邊摟摟抱抱的兩人突然出聲“宋小娘子,你們宋家的家風這般豪放不羈的嗎?”
深更半夜,王府門前,那鋮王府的門房都還瞧著呢,這兄妹倆就哭哭啼啼摟摟抱抱跪倒在長街之上,這不知的人乍一看怕還以為是哪家的癡男怨,就差擺個臺子放幾個鑼鼓敲著唱一出了。
宋棠寧沉默著還沒說話,蕭厭抓著手邊之就砸在了滄浪后腦勺上“不會說話就閉。”
“丟人現眼!”
鋮王妃臉漆黑地摔落窗牖邊的簾子,遮住了外頭那兩個招人厭的,
“我往日還覺著這宋瑾修是個知禮儀懂規矩的,今兒個我才算是明白了,他簡直就是驢屎蛋子表面,里都是些什麼腌臜玩意兒!”
氣得口都了出來,朝著外間就道,
“趕走,我看著他們都嫌惡心,別他們臟了棠寧的眼。”
外頭滄浪捂著后腦勺齜牙咧,覺得自己先前踹宋家大郎的那一腳給踹輕了,心里默默記了一筆后就拉著韁繩趕車朝著城南去,蔣嬤嬤他們帶著奴仆婢一應事乘著小車跟在后面。
馬車轱轆碾在青石地面上發出響聲,已近宵的時候,街頭也很能見到行人。
偶有行商歸家的人趕車路過,夜風颯颯吹得人子發冷。
宋棠寧裹著蕭厭的披風窩在馬車角落里,整張臉都垂在厚厚的邊下,濃郁眼睫遮住泛紅的眼眶,想著剛才宋瑾修哄著宋姝蘭的那一幕。
哪怕早就告訴自己不必在意,也早就已經看清楚了那幾人臉,可是再看到他能理直氣壯教訓之后,完全無視了的難過,轉過頭卻對宋姝蘭小心呵護,卻依舊心口憋著的發悶。
明明他們十幾年的兄妹之,明明當初他那麼疼。
一直都記得宋瑾修年時能為了哄開心帶著出去看花燈,能為了讓高興半夜扎了紙鳶第二日清晨給驚喜。
病了他會哄喝藥,進學的路上會記得給買最甜的糕點,他曾是世上最好的兄長,曾那般疼著,可是為什麼那麼輕易就變了?
宋棠寧其實并不那麼在意謝寅和陸執年,謝寅年好騙,陸執年又自負驕傲,如他們這種生于權貴世家高高在上的男人,會對弱可憐的子心生憐惜進而是很正常的事。
他們癡迷,忘記舊,為了心中所拋棄一個不甚要的表妹和未婚妻,都能夠理解。
可是宋瑾修不一樣,宋姝蘭只是他的妹妹。
一個曾經與同仇敵愾,信誓旦旦說絕不會讓搶了地位的人,一個曾親口跟說他永遠都只有一個妹妹,絕不會讓人傷害的人,只短短半年不到就能變得這麼徹底,仿佛將十余年的兄妹誼忘了個干凈。
到底是宋瑾修心涼薄,還是真的就那麼不值得……
“別瞎琢磨。”
清冷嗓音突然響起,蕭厭手搭在膝上,抬眼瞧著對面一團的小姑娘,“不是人人都有良心,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正視自己的偏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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