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昨日姑爺說讓您自個回門,如今他也不知去哪了,要不咱們便自己回去罷?”汪媽媽一臉心疼地瞧著子。
“可憐夫人您剛過門,侯爺便將你一個人丟下,此番回門,隻怕奚家人和外頭的人都會看咱們熱鬧。”
奚挽君深吸一口氣,“不、不能回門,我得去確認一下。”
汪媽媽愣住了,“夫人您沒事吧?確認什麽?”
奚挽君洗漱好換完,剛出院門,便撞上了桑種。
“二叔?您怎麽瞧上去……”
桑種滿酒漬狼藉,眼皮下一片烏黑,不停往後瞥,神閃爍,“沒、沒什麽。”
奚挽君有一種直覺,問道:“二叔是不是知道郎君在哪兒?”
桑種愣了下,反應過來連忙擺手,“我不清楚。”
這個反應…那便是清楚了。
“二叔若是不說清楚,您在語樓做的那些事兒,挽君可就瞞不住了。”隻能問。
桑種瞪大了眼,“你、你怎麽知……”
“您別管我怎麽知道的,隻要告訴我,郎君現在是不是在語樓?”奚挽君看著他,心急如焚。
桑種無可奈何,解釋道:“是,但是挽君你別誤會,渡遠這次是陪太子去的,是公事,可不是他沾花惹草。”
奚挽君心底一沉,猶如一顆巨石從天而降,得難以息。
桑種見這反應,以為是傷心過度,著急道:“挽君你真別誤會,我昨夜去語樓著他了,真沒來。
不過今早我剛剛回來的時候,正好見燕王帶人去了語樓,也不知是不是找太子的,
你也知道你二嬸脾氣不好,我這才趁著時辰尚早溜回來。”
“燕王…是他。”奚挽君心如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焱在哪?”
汪媽媽連忙指道:“剛準備出去套馬車,送咱們回莊家。”
“他回來,將昨日桑渡遠說過的殺豬刀提過來。”奚挽君深吸一口氣。
桑種捂住,驚慌失措道:“侄媳婦兒!你別衝,你聽我說,這個世上哪個男人不腥。
你才嫁進門多久,若是將那混小子傷著了,名聲傳出去可不好聽了!”
“對。”奚挽君閡著眼,“這一次,不能再顧及名聲了。”
桑種來不及阻攔,就見大焱將二尺長的大砍刀從老遠扛了過來,“夫人,咱們去哪?”
凝聲:“語樓。”
……
包房氣息旖旎,桑渡遠從桌案上清醒過來後,瞧著滿屋狼藉,心頭隻餘凝重。
他們上套了。
趙亦寒用被褥捂住口,死死盯著一旁口吐鮮的子,著聲:“死了。”
“燕王將咱們包圍了。”李逢生盯樓外況。
桑渡遠寒聲:“這個子不簡單,隻怕是燕王安排的。”
“昨夜,咱們分明沒有點行首進來,這個子不知是從哪兒進來的,放了迷煙後,咱們全暈了,再醒來,便睡在了本宮旁。”趙亦寒清醒後,瞧見旁人猶如五雷轟頂。
“現在隻能將藏起來。”桑渡遠四掃量,未有合適的藏地。
“等等。”李逢生指著後窗外下的屋簷之間,“那兒有一凹槽,咱們能將先塞進去。”
桑渡遠瞇起眼,餘是遠策馬奔來軍隊,“來不及了,時間不夠了。”
李逢生攥拳,“咱們本是要瞞太子傷勢,現如今不但瞞不住,還攤上了人命。”
“若是能拖延時間就好了,可是如今……”趙亦寒如坐針氈,像是泄了氣般,愧疚得眼紅,“這都是本宮的錯,你們快走,不要管本宮。”
“說什麽傻話。”桑渡遠瞥了眼他,隻是腦海裏忽然閃過奚挽君的麵孔。
還在等他回家,若是知道此事,會不會後悔義無反顧嫁給他?
“桑渡遠,你媳婦兒!”李逢生不敢置信地盯著窗外。
桑渡遠本就愧疚得不行,正是心煩意的時候,“這時候別提了。”
“不是!真是你媳婦兒來了!”李逢生語氣驚詫。
馬車一路從永寧侯府疾馳向語樓。
奚挽君下馬車時,之間一隊兵馬將大樓包圍住,其中並無領頭人。
看來,人還未到。
快步走到語樓前,卻被一個士兵攔住,“做什麽?”
張得舌尖發,咽下了一口唾沫,背對過去,仰著天雙手合十。
【母親在上,今日桑家遭逢大禍,隻有挽君能夠力挽狂瀾,求母親在天之靈…保佑。】
眼含熱淚,心中猶如在打鼓一般狂烈,桑家的生死大計、太子的兵權未來,都在一人上了……
“這位夫人,我們公務在,還請你快些離開!”
急促的馬蹄聲從街角奔來。
奚挽君倏然睜開了眼,手心洇,神怯生生的,像是了驚的小白兔。
士兵愣了下,本想說出口的狠話又收了回去。
深呼吸一口氣,忽然朝後大喊:“大焱——”
士兵一愣,忽然瞧見方才還楚楚可憐、若不驚風的子從壯漢手裏接過近兩尺的大砍刀,鋒利的刀刃與地麵劃出刺耳的茲拉聲。
奚挽君冷著臉,毫無畏懼地朝著軍隊走過去。
“燕王,難道那是…刺客?”軍隊裏的副將對旁邊的男人說話,隻是說到一半又明顯遲疑下來。
燕王瞇起眼,隻瞧弱貌的小婦人提著砍刀,一步步朝他邁進。
“你見過這般滴滴的刺客?”英武的男人邪笑了聲,目肆意在奚挽君上上下打量,“倒是許多年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子了,打聽一下,嫁給了哪家。”
副將心知肚明,剛準備領命,餘裏的子忽然調轉方向,“等等,那婦人怎麽朝樓裏頭走了?”
語樓,豔滴的行首們驚恐地圍聚一團。
“你是誰!快出去!”守在樓的將士見一個婦人闖了進來,連忙驅趕。
奚挽君抬起眸,目在二樓一件件包房中掠過,忽然深吸一口氣,將拖在地上的大砍刀扛了起來,怒吼的聲音發自丹田。
“桑渡遠你個不要狗臉的死畜生!快給老娘滾出來!今日不你一層皮,老娘就不姓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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