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丞相本就準備去季泱的那裏,聽到這話,當即和柳如霜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安。
季泱最是遵守禮節,哪怕生了病,也絕對不可能對長輩失禮。
青檸都奉命去請了,卻遲遲沒出現……
莫非,是發現了什麽不?
想到這,兩人二話不說便急衝衝的朝著季泱的院子走去。
青漪守在門前,趁著青檸走開,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看了一眼,可是屋依舊沒有季泱的影。
心中不免著急起來,小姐雖然讓守著,卻沒明確什麽時候會回來。
眼下丞相和夫人已經回來了,青檸又被自己攔在了門外,隻怕要不了多久丞相和夫人便會親自過來,這可如何是好?
青漪屢屢側耳去聽屋的靜,又怕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幹脆破罐子破摔一臉無所謂的抱著手等在門口。
反正,今日有在,若無小姐的命令,誰都別想踏這房門半步!
青漪才冷靜下來,便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季丞相和柳如霜幾人在一群小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看到氣勢洶洶的趕來的幾人,青漪臉一白,暗道不好。
“奴婢見過相爺、夫人。”青漪趕向兩人行禮,但是人卻沒離開房門半步。
季丞相看著,本想直接進去,可想到自己終歸還是季泱的父親,這才關切的問道:
“大小姐還沒好嗎?怎麽青檸來請都不見?”
青漪抿著,“回相爺,小姐早些時候用了藥,便休息了。”
“現下,還沒醒呢。”
若是季丞相真關心小姐,就不該聲勢浩大的帶著這麽多人來打擾小姐休息。
聞言,季丞相道:“你進去通報一聲,本相要見泱丫頭。”
不管季泱是真病還是假病,他定然是要親眼看到人才放心的。
青漪猶豫著:“小姐休息前吩咐了,不讓任何人打擾。”
“放肆!”
青漪話音才落,季伶就怒聲斥責道:“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如此和父親說話?”
“這整個丞相府都是父親的,還得到你攔人?”
青漪臉一白,趕屈膝跪了下去:“相爺恕罪,奴婢隻是聽從小姐的吩咐而已,還請相爺大人有大量,莫要為難奴婢。”
語氣雖然卑微,但是話的容卻讓人驚懼不已。
青漪竟然敢如此和相爺說話,莫非是不想要命了?
難道不知道,這相府真正能做主的人是誰嗎?
季丞相本就懷疑季泱不出現有蹊蹺,此刻見青漪攔著不讓他們進去,心中懷疑更甚。
他懶得和青漪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頭計較,於是直接下令道:
“來人,將這不知好歹的丫鬟下去。”
“本相麵前,還不到放肆!”
季丞相命令一下,後跟著的府衛便一個個拳掌的朝著青漪走去。
沒想到季丞相居然拖延時間的機會都不給自己,青漪渾不自覺的抖起來。
怎麽辦,怎麽辦?若是被他們發現小姐不在房中就完了!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他們靠近小姐的房間。
想到這,青漪也不顧禮數,猛地站了起來,張開雙臂擋在門前,怒吼道:
“沒有小姐的命令,誰都不能進去。”
小的因為太過張抖得越發明顯,但是卻固執的攔在門前。
季丞相瞇了瞇眼,季泱邊什麽時候有這麽忠心的丫鬟了?
他瞇著眼,不著痕跡的看了柳如霜一眼,柳如霜立即解釋道:
“這丫鬟是泱丫頭在人牙子手裏救下來的。”
難怪,敢對季泱如此忠心。
季丞相心中浮現一抹殺意,丞相府隻留對他忠心的奴才,這種不識好歹的,便不該留在丞相府。
“手,本相要見自己的兒誰也攔不了。”
此話一出,已經走到青漪旁的府衛不再有任何猶豫,立刻朝青漪抓去。
青漪死死地抓著門窗上雕刻的花紋,死活不願讓開。
哪怕死在這裏,沒有小姐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進小姐的房間。
拽了幾下沒拽青漪,為首的府衛心一橫,抬腳就朝著青漪的腰上踹去。
他這一腳下去,青漪不死也殘。
但是在場的人卻沒有任何一個會同青漪,誰讓看不清府中局勢,非要和相爺作對呢?
“啊!”
青漪哀嚎一聲,卻不是因為被府衛踹到,而是因為拉著的門突然打開,失去支撐的一個前撲就摔在了地上。
好在一雙手扶了一下,才沒什麽傷。
青漪紅著眼抬頭,看到著一月白裏,虛弱到的扶著門框才勉強站穩的季泱,眼淚不控的就滾了下來。
小姐……終於撐到小姐回來了。
“父親這是要做什麽?”季泱塌塌的抬眼,看似質問的語氣卻輕的和羽般,半點威懾力都沒有。
看到季泱如此穿著,柳如霜不滿蹙眉:“泱丫頭,穿這樣出來,何統?”
“嗬……”季泱低笑著:“父親不是要見兒嗎?我就算站不起來,也撐著出來見父親了,還要兒如何?”
“至於著裝……”無所謂的歎著氣:“母親覺得兒不懂規矩便不懂規矩吧。”
說完這兩句話,季泱的臉又眼可見的白了一個程度,尤其是的,此刻更是烏黑得讓人犯怵。
季丞相心中有再多懷疑,在看到季泱如此孱弱的樣子,也偃旗息鼓了。
他的確沒想到季泱病得如此重,當下麵對季泱的質問,倒是有些不好收場。
季泱也沒力氣和他們糾纏,勉強提起一口氣,吩咐青漪道:
“取了我的銘牌,去宮請皇後娘娘為我派一名太醫過來。”
青漪趕爬起來,抹幹淨臉上的眼淚,去了銘牌,也不等季丞相他們開口,便跑著出了院子。
知道季泱此舉是為了保,所以更加不願辜負季泱的好意。
前一刻還在眼前的人風一般的消失,季丞相想讓人阻攔都來不及開口,於是臉又難看了兩分。
“若是要請太醫,本相去請就是,何必勞煩皇後娘娘。”
“太醫院院正,父親能請得嗎?”季泱輕飄飄的和季丞相對視,“兒這般況,怕是一般太醫也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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