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燕知道這事以後,在緋春閣大吵大鬧,薅禿了好幾棵花樹。
林懷遠心煩悶,便去了香雪閣。
夏梨玉正在燭下一臉溫婉地繡著小裳,抬眼看見林懷遠,驚喜地放下東西就要跑過來。
“遠哥哥!”
“莫要跑,當心肚子。”
林懷遠溫聲道,過去扶著坐下。
看到桌上的小裳,臉也和下來:“在給孩子做裳?”
“晚上無事,我就想著先給孩子做幾件裳。”
夏梨玉答答地低著頭。
隻是不知為何,腦海中突然想起那句——
“白但脖頸略黑”。
作一僵,抬起頭就撞上林懷遠的溫的目。
“怎麽了?”
“我沒事,遠哥哥,我知道你心裏不快活,公主勢大欺人,但梨玉不一樣,梨玉永遠願意等在這裏,等著你。”
夏梨玉一笑。
眼神孺慕又悲傷,輕輕將頭靠在林懷遠肩上。
林懷遠抬手攬住,“是我對不住你,委屈你了。”
“梨玉不委屈,梨玉隻怪自己沒有公主那樣的權勢錢財,不能讓遠哥哥離了的欺辱。”
林懷遠沉默片刻,將夏梨玉攬得更。
“權勢錢財不過是外之,我有你和孩子,心裏便無比滿足。”
夏梨玉小臉酡紅,抬起頭意綿綿地看著林懷遠。
林懷遠輕輕在額頭上一吻:“我一定會想辦法,給你和孩子一個未來。”
接下來幾日,日子平靜無事。
這天李華盈睡了中覺起來,便聽見東院裏糟糟的。
“東院這是怎麽了,吵吵嚷嚷的?”
“中午那會林府門口來了一大幫子人,鬧哄哄的,說是林家在江都的同鄉親戚過來探親。”鶯時道。
鶯飛接:“可別說是探親了,沒見到在主人家裏發瘋的探親,聽說這會玉璋堂裏橫著豎著躺了好些人呢。”
李華盈想起來了,上一世也有這麽一出。
這群人後來似乎惹了個什麽麻煩,還是自己出麵給擺平的。
下午時間短,日頭剛西斜之時,林懷遠便歸了家。
隻是一進大門,又被林白往玉璋堂拉。
到了玉璋堂,一難聞味道撲麵而來。
林懷遠定睛一看。
堂中好些布短衫的漢子坐著蹲著躺著,地上到都是瓜子皮果核,一片狼藉。
而在眾人中陪笑的林母,這時趕過來。
“遠兒啊,你表舅帶著同鄉親友來咱們這探親呢,快來認認。”
那群人見他回來,也高興地都圍過來。
其中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漢子抬手就推了林懷遠一把,高興地嚷:
“好小子,現在在盛京當了大了!住著這麽大宅子,也不知道給表舅送點好東西回去!”
林懷遠本就是個文人,被他這大手勁一推,差點被推倒。
好險被林白扶住才沒丟了醜。
“哎喲,你這當了大怎麽還跟在江都一樣啊,跟個小仔似的一推就倒,就你這樣上朝站得住嗎!”
說著哈哈大笑,一群漢子也跟著他嘻嘻哈哈笑起來。
這絡腮胡子就是林母的親表哥,林懷遠的親表舅方勇兵。
林懷遠抿,緩緩道了聲:“表舅。”
方勇兵嘿嘿一笑:“表舅來了,你小子不得請我們去雲庭薈吃頓好的?”
“表舅提了,那自然要去。”
“聽見沒哥幾個,還不趕快去茅房卸卸貨,等會咱就去雲庭薈吃香喝辣了!”
方勇兵對著後麵一招呼,呼啦啦一群人就往茅房去。
俗的話聽得府裏的丫鬟小廝都臉上鄙夷。
林母一見他們走了立刻道:
“你快去瑤仙院,把李華盈也上一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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