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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來說，陸凝認為自己對付得了目前可能出現的一切危險，除非那個神明真的突然下場給來一下，否則就算庫卡什和卡都留不住。

也正是因為這個底氣，才敢到這個世界的邊界去看一看。而克莉汀顯然也不會攔阻，現在估計還在忙著分析數據呢。

沿著街道繼續向前，走過了大概五百米之后，陸凝看到了一個斷點。

這里的道路以扇形發散開去，所有的事都開始呈現纖維化的狀態，更遠一些的地方已經完全變了一飄散的線條，而天空的樣子也變得晦暗不明，星星被拉長，變了一個個狹長的斑，所有的東西都指向了遠的黑暗，什麼都看不到。

“空間被強行擰斷后留下的痕跡……還真是有點讓人驚訝。”陸凝蹲下來觀察了一下，那纖維化的問題明顯是到了某種魔法的扭曲影響，而來自斷裂位置還有著非常濃郁的毀滅魔法氣味，一看就是大型儀式的效果。

觀察了一會之后，陸凝就失地拍了拍手，放棄繼續查找了。

這里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那就……

“嗯？”

陸凝轉的瞬間，忽然捕捉到了來自另一個視角下的一異常。

這個儀式魔法能夠扭斷各個世界是可以預料的，畢竟是來自初始的技。但陸凝卻沒想到被扭斷的世界之間還存在一定的聯系，這個聯系太微小了，還是忽然想起來才特別留意了一下。

被扯斷的纖維質上，因為空間之間的劇烈剮蹭，如今居然沾染上了復合的空間痕跡。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的時間，這些空間質居然已經有了重新彌合的跡象。

這就像是從人不同部位取下的組織放到一塊之后，它們就自己生長到一起了一樣。

不可思議……陸凝對于空間理論的造詣并不是很高，僅能讓看懂這是個宛如奇跡一樣的過程。

【你還沒離開？】

“怎麼，有新發現嗎？”

【有，雖然還沒到解讀出來的程度，不過覺有些危險，所以提醒你。】

“什麼危險？”

【最初我認為這里的問題是神的影響，后來發現是前文明造的進程到了干擾。不過干擾的來源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直接說結論。”

【如果真的有危險的話，可能是來自于空間的裂層。你離那里遠點！】

“在跑了在跑了。”

陸凝不怎麼慌張地一路往回跑著，剛剛既然都發現了融合痕跡，自然能判斷出邊界空間的危險程度來，在那里的確不適合停留太久。

【算你機靈。】

“求生這方面我很有天賦。好了，說說問題，那個邊界區域怎麼了？”

【這個儀式本是比較和的，它本能夠理好扭轉過程的空間問題，不至于造大量裂痕。按照原本的配置，保護閃金鎮這個目標還是能辦到的。】

“然后就出問題了。”陸凝說。

【對，我發現原本的穩定結構被加了大量冗余環節，這就必定導致原結構的破壞。如果空間不能完扭轉的話，輕則產生空間撕裂的高能風暴摧毀邊緣的一切，重則引發虛空倒灌等超空間災害。】

“但閃金鎮目前還在，說明不是那種大量能量放出的災難。哦，對了，我之前到一個人……”

陸凝把那個魚皮包裹的人的樣子又詳細描繪了一下。

“這個人我本來認為他許下了一個自保的愿，然后把許愿機和自己封閉到了一起，但現在結合你給的信息，恐怕并不是這樣。”

【是麼？你有什麼猜測？】

克莉汀畢竟沒有親臨現場，單憑陸凝的描繪一時也沒想到里面有什麼別的況。

“指的是……”

陸凝猛地一躍而起，空中踩著幾個咒文踏腳點抓住了豎直在空中的一片空間，霎時間天地開始翻，原本跳躍的作忽然一頓，然后一片塵土在臉前揚起——變了趴在地上的姿勢。

隨即，陸凝撐著地面起，撣了撣上的灰土，向四周看了看，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的閃金鎮。

“很簡單，我們在外部觀察到，現實世界的閃金鎮同樣沒有任何長時間無人管理的狀態。如果閃金鎮這麼多年來一直將躲在另一個空間里面，那無論部的時間流怎麼樣，外面也早該一片破敗了。我現在只能想到三種可能，要麼閃金鎮的外界一直有人；要麼外部的鎮子剛從部分離出來；要麼這個扭轉本不想之前想的那樣是一早就完的，而是最近剛剛完。”

“骨灰盒”的日志里只有提供了計劃的時間記錄，卻沒有閃金鎮鎮民實際執行的記錄，畢竟實際執行的時候他們又不需要啟骨灰盒。

而對于外部空間是否變化，計劃是否執行，骨灰盒本基本上不會去記錄這種小信息的，它每次一旦進行信息收集必定是覆蓋整個星球的級別，自然不會事無巨細地全部錄。

如果有人鉆得了這個空子，那便會導致閃金鎮出現目前所見的狀態。

陸凝看了看現實中這個看似無人的城鎮。

“這里還有活人嗎？”

放大聲音喊道。

現實世界的閃金鎮沒有任何燈亮起，和扭轉世界的完全不同。城市里的荒涼中，陸凝還是能約覺到有人活在暗。

不過居然完全找不到這些人，這匿能力也是真夠厲害的。

“還不出來嗎？”

咒文正在陸凝的手中一一出現，跳躍到空中，組合一個大型魔法的形態。陸凝是不打算跟這里的人玩什麼捉迷藏的，如果他們不準備出來，那就直接摧毀閃金鎮好了。

“業火……”

“等一下！”

陸凝停下了故意喊得很大聲的法唱。

“你……不要破壞這里。”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周圍想起，剛剛的聲音尖銳中帶著一沙啞，聽上去很讓人難。但陸凝看到從各個地方鉆出來的人，反而更加驚訝。

這些應當是人，但是相比于海法大陸正常的人來說，他們的形態已經開始有種返祖的趨勢了。海法大陸的人雖然保留了很多類特征，但既然是“人”，那麼雙足行走、擁有五指等人類特征也是備的，而如今陸凝已經能明顯看出這些居民的在小并佝僂起來，有的甚至必須用四肢著地爬行出來。

為首的一個人是一只鹿，一邊的角已經折斷了，上裹著的破爛袍子上滿是破，一只手已經變了蹄子，另一只手倒是還保留有一定的特征。

“是……人類。”那只鹿瞇起眼睛看了看陸凝，“你是從外界來的？十幾年來第一個從外界來的……”

“十幾年？閃金鎮這里一直沒有人來？”

“不記得了，我對時間的敏銳已經不強了。”那只鹿用渾濁的眼睛仔細打量，最后還是發出了一聲長嘆，“外面怎麼樣了？戰爭結束了嗎？”

“結束了。”

“是嗎，那就好。”

鹿反手揮了揮，讓人們各自散去。而陸凝則直接原地坐了下來，對那只鹿說：“現在秩序正在恢復，你們這里發生了什麼，對我講講吧，或許還有挽回的余地。”

“挽回不了了，是我們自己的錯誤。”鹿了自己那張長滿皺紋的臉，“你應該已經拿到了許愿機？那就把它帶走吧，永遠不要隨便許愿……”

“我知道，我們會謹慎使用它的。那麼能不能告訴我，這里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最后留下來的都是人？別的人呢？”

“都在這里。”鹿的臉上出現了一怪異的笑，大概是類的臉龐已經無法像人類那樣微笑了，他垂下頭，說，“當年留在閃金鎮的人，凡是進了表面的，都開始出現了化，無論原本是什麼種族。”

“你們都做了什麼？你是……”

“我是還活著的人里面，意識比較清醒的一個而已。”鹿搖了搖頭，“你那麼想知道，我就給你講講吧。”

閃金鎮當年的確是準備用許愿機保護自，但也不是這一個計劃。畢竟就連他們的先祖也測試出許愿機是有極限的，不能讓人當上國王，也不能讓人直接學會什麼咒魔法，它只能告訴人怎麼做。

冒險者這群人里面也經常出一些天賦異稟的人，包括當初四個冒險家的后代，他們對魔法的研究也不差。在通過許愿機積累了足夠的知識后，他們已經可以自行研究一些魔法了，修改某些魔法容也做得到。

所以除了許愿機提供的“水”之外，這個鎮子為了安全，還實施了另外兩個研究許久的大型魔法。原本這些魔法都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水”出現了意料之外的狀況，甚至之前準備好的兩個魔法也出現了測試時不曾出現過的問題。

“水”徹底扭轉了周圍的空間，而另外兩個魔法則導致閃金鎮整出現了活化和封閉的現象。但鎮民們本來并沒想過完全封鎖閃金鎮，他們的愿就是最樸實的不要讓戰爭來到鎮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