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間差不多了,也怕兩個丫頭醒了後找不到自己著急,安起準備告辭。
邵承冕也站了起來。
安想了想,“你……”
“我…”
倆人極有默契的同時開口,邵承冕笑了下,“桓桓先說。”
安看著他臉上戴的銀麵,直白地開口,“懷周哥哥,你一直戴著麵,是有疤痕或者什麽難言之嗎?”
“也許我這麽問太冒犯了,你不要生氣。”
邵承冕輕聲道,“那你還想看嗎?我是說有疤痕很醜的話,你還會……”
“你別說了。”
小姑娘皺著眉打斷了他,鄭重其事,“我想看隻是因為我想知道懷周哥哥你長什麽樣子,並不會因為醜或者漂亮對你有什麽見,你幫了我好幾次呢。”
安垂下的羽睫遮住了眼底的暗淡,“再說了,我家很有錢的,我爹爹是紀侯爺,說不定能找大夫給你治好呢……”
小姑娘越說越小聲,邵承冕的目幽暗,睥睨著,不知在想什麽。
抬起麵前小人兒如瓷的下,他摘了麵。
冷峭的麵龐如雕刻般棱角分明,鼻梁高,劍眉星目,薄輕抿的弧度,拚湊在一起不是俊的長相,而是極其唬人的凜冽氣質。
微紅的鹿眸有一瞬間驚慌失措,紅暈重新爬上了耳朵,安麵紅耳赤,揪著袖口磕磕道,“你……騙子,明明這麽好看……”
有人說他殘暴,弒兄奪位,有人說他心機深沉,不擇手段,就是從沒人說過他好看。
邵承冕的話都摻了笑意,“沒騙你,都是你猜的。”
“那也是你故意誤導我的!”
說完安紅著臉局促地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後轉走開,“我要走了,不然們該著急了。”
看著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邵承冕從容一笑。
等安收拾好,帶著兩名丫頭去了正殿時,老夫人和那位住持正在說話。
一看見就馬上向招手,“安,快過來。”
“這是老的小孫兒,馬上及笄了。”
住持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阿彌陀佛,這位小施主的機緣極好,福運雙全,子緣深,婚配也是上佳。”
話一出,周圍的人都是一臉喜,安撇撇,都是撿好聽的說,隻不過不信這個,隻信自己事在人為。
安隻覺得祖母握著的手都了,抖著道謝,“那就多謝大師吉言了。”
回了府,一頭紮進晴花榭睡了個天昏地暗。
醒的時候才是傍晚。
安習慣在床上迷糊一會兒,閉著眼睛聽見小窗外幾個打掃的小丫頭在竊竊私語。
什麽國公府,陣仗的。
“是誰在外麵,進來說話。”
窗外的說話聲戛然而止,不多時,三個小丫頭推門進了屋子。
安從榻上坐起來披了外衫,“你們剛說的是什麽陣仗?”
幾個小丫頭麵麵相覷,你推我我推你。
最後一個年歲大些的膽子大,往前一步,有些憤然地開了口,“是二姑娘那邊,國公府也太仗勢欺人了。”
“你仔細說說。”安來了興致。
見姑娘沒嫌嚼舌,小丫頭膽子更正了些,“自打大夫人和二姑娘回了國公府,就沒回來過。眼看著這快到及笄禮了,侯爺上不說,心裏也著急,讓管家置辦了一院子的紅綢紅紙紅燈籠,就想讓二小姐麵些。”
“可那國公府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消息,讓人吹吹打打地送來了許多外地運來的東西,還說咱們府裏置辦的東西不致,一樣也不許用,這不是生生打侯爺的臉嗎。”
“還有這樣的事兒。”安聽的驚奇。
“是啊!
”小丫頭義憤填膺,“奴婢的表哥在侯爺跟前當差,說是現京裏都在說侯爺……寵妾滅妻,苛待嫡……”
“真是大膽!還汙蔑起我阿娘了。”
安氣的站起來,拿起手邊的枕頭就丟了出去,“把你們菘藍或者忍冬姐姐來,本姑娘親自去正堂看看!”
正堂。
滿地的狼藉,麵對紀侯爺的質問,大夫人端坐在主位上不為所,“侯爺用不起好東西,我哥哥給送來了,怎麽?不行嗎?”
紀維森氣的頭皮發麻,奈何著清妍還在旁邊,他著聲音低吼,“我是沒你用嗎?!你讓人把掛好的又扯又砸的是做什麽?”
大夫人冷笑,“反正是給妍兒布置的東西,本夫人想怎麽理就怎麽理,你還想給那個丫頭留著嗎?”
“胡攪蠻纏!”
每次都是這樣,和這婦人說話不出三句就要吵起來,紀維森的耐心都要耗盡了,“咱們府裏是用不起個東西嗎!”
“那你就別管!你給我沒臉,還不讓我哥哥給我長臉嗎?”大夫人掩麵痛哭。
“你真是不可理喻——”
“爹爹,母親。”
紀清妍抬起頭,看著亭亭過來的紀安,用鼻腔哼出不屑的聲音。
安並不理會,徑直走到紀維森和大夫人麵前行禮,“父親,母親安好。”
大夫人用手絹拭去淚痕後冷眼瞧。
見到,紀維森的怒氣收斂了許多,忙拉過,“桓桓,你來做什麽。”
“我再不來,咱們侯府就了全京都的笑話了。”
“紀安,你這是說的什麽鬼話?”
紀清妍氣急了從椅子上起,“有你什麽事兒。”
“二姐姐這話說的不對。”彎腰從地上揀起一塊破爛的紅綢,視線飄向。
“大哥哥現雖和徐家定了親可到底還未娶進門,徐家姐姐是武將世家,看中了大哥哥儒雅謙遜。
而徐家家底厚實,宗族關係在京都都是盤錯節。
若因著府裏這些事兒,鬧的京都人人皆知,惹了徐家反,我們姐妹的婚事事小,大哥哥的前程沒個好嶽家幫襯……”
話到此就不必再說了,安適時地閉了。
聽懂了的紀維森頓時火冒三丈,連紀清妍都遭了波及,“你這無知潑婦!要是澤兒的婚事真被你們母攪和了,你看我能不能饒你!”
大夫人看向紀清妍,眼裏都是慌,都怪向舅母商量出的主意!
兒再好,可那也沒有兒子的前程重要,的後半生可都要靠兒子的!
紀清妍囁嚅了幾下,也不說話了。
人都散去後,安看著撤下來的狼藉,朝菘藍遞了個眼神。
作為一名合格庶子,褚三始終稟誠著不爭不搶,安份守己的原則,待時機成熟便可一飛衝天,自立門戶。不料,某天他爹出門喝喜酒,喝著喝著,居然把新娘給喝回來了!爹說:「這是正兒八經的嫡長女,便宜你了。」原因:新郎跟小姨子跑了,剛巧小姨子是他的未婚妻,新娘無處嫁,乾脆就抬進他家給他當媳婦!沒落伯府的庶子娶了高門嫡女。原本瞧他還算順眼的嫡母立刻瞧他不順眼了!平時懶得搭理他的嫡兄嫂子也上門找事了!庶兄天天上門說酸話了!褚三的蟄伏生活瞬間雞飛狗跳,再也不能好好跟人暗中搞謀反了!褚三翻著白眼:「真能惹事,我纔不要你!」媳婦兒:「嗬嗬,本姑娘也不倒貼。但和離之前,我都罩你。」他以前習慣蟄伏隱忍,但自從成親後,所有牛鬼蛇神,媳婦兒都衝上前擋著。待他功成名就之時,她說:「也該橋歸橋,路歸路了。」褚三:「我好像習慣了有媳婦兒罩著的日子……」她打了個哈欠:「不幹!」褚三:「那換我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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