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洧疑看著他，聽見他聲音低緩道，“是以絕對干凈的心態來和你聊今晚的話題。”

尹洧說不上來那剎那的，就是覺得偶爾也會被上天眷顧。

兩人似乎什麼也沒說，又似乎在這個夜晚達共識，聞也把尹洧到單元樓下，之后離開。尹洧沒有第一時間上樓，看著沉在月里的他修長的影，忽然涌起一些沖，于是朝他的方向跑了幾步。

尹洧：“聞醫生。”聲音遼遠，呼吸有些重。

“嗯？”跑到他面前，于是聞也回看，清澈的眼睛落在月里。

尹洧微微眨了下眼，了他幾秒，之后冷不丁問：“你有一米八嗎？”

聞也雖疑但生理反應般迅速回答：“一米八五。”說完這句話覺得怪怪的，又補了句，“……上周剛測的。”

尹洧：“……”

忽然想起之前問弟弟這個問題，弟弟的回答幾乎和他一模一樣，“姐我有一米八三點四”，一毫米都不愿意。

沒忍住笑了笑，眼眉彎起：“我對另一半還有一個期待，就是我希他能高一些，最好是一米八以上，也不是說長的矮就不好。”頓了頓，小聲說，“……反正這應該算是我的一個私人小癖好。”

聞也目一直放在上，注意到了的神，笑了下，“我應該算合格？”

“很合格！”尹洧點頭，看到聞也眼里淺淡的笑意，很見他笑，笑起來很好看。尹洧好想告訴店員，眼真的很準，三觀好，三也好，這是個很好的人，至目前在看來，很好。

聞也語氣認真：“謝謝。”

尹洧不知道他在謝什麼，但收下了他的謝。

想既然已經說到這個地步，那接下來發生什麼都不奇怪，盯著他，說下個話題：“如果你想好了，我愿意和你試試。”

平靜的一句話，遲到的答案，被說的帶著些意。

聞也突然有些想煙，但就站在那里，不適合，他搭在邊的手微微僵了下，目迥然地看著尹洧：“那接下來的事，我來安排？”

聲音是啞的，好似散在周圍的風里，音調有些輕，難以捕捉。

尹洧：“好。”

后來的那一周，一切都像做夢。

們去見了彼此的家人，尹家和聞家一直都有生意往來，長輩之間互相都認識，只是聞也從小跟著南方的外婆，尹洧也早早隨母親離開延陵，所以沒見過面。

談了一些談婚論嫁不得不談的事，但沒有談到婚禮。

“婚禮等你準備好了我們再辦。”聞也對尹洧說了這句話，尹洧很贊同，現在還無法想象們要怎麼給彼此寫誓詞。

領證的前一晚，譚寧打了電話給尹洧。

電話里，先是良久的沉默，久到尹洧以為是不是打錯了的時候，譚寧才開口，“想好了嗎？”

尹洧頓了頓，有很多想說的話。

相親結婚有自己的家庭就不必再為心，這不是想要的嗎？這麼多年，對冷漠置若罔聞不管過的好壞只要不缺錢就是盡到了母親的責任這不是奉行的嗎？

如今到了這一步，才想起問想好了沒。

尹洧很想控訴，但卻終究不愿意惹譚寧難過，于是對譚寧說：“想好了。”

譚寧嗯了聲，“給你準備了嫁妝。”

電話掛斷前又說，“你有隨時喊停的權利。”

尹洧眼角的，把臺的門闔上。

*

三月三十，周一，定下來領證的日子。

尹洧站在民政局門口，有種恍惚的覺，有那麼一剎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站在這，聞也就站在側，看垂著頭，問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尹洧了耳朵，說，“可能是沒休息好。”

聞也把手里的水遞給，讓喝口緩一緩，臨進門前，還是說了句：“要是后悔了，還來得及。”話落又說，“不用想后果，所有后果我都能理。”

“你后悔了嗎？”尹洧先是搖頭，然后看他。

聞也對說：“不后悔。”

尹洧：“我也是，雖然不確定以后，但現在不后悔。”

聞也：“那進去？”

尹洧：“好。”

領證的步驟不算復雜，只用了一個小時，兩人就領到了兩本結婚證。結婚證各自存放好，聞也開車帶尹洧去了市中心的一套公寓。

這套公寓是聞也大學期間買的，和朋友買的上下層。地理位置不錯，剛好于醫院和尹洧餐廳的中心位，開車三十分鐘就能到各自工作的地方。

公寓在8樓，一梯兩戶，聞也說對面那戶也是他們的房子，只不過沒裝修，“前段時間聯系了工人，下個月他們會來施工，給你裝廚房。”

尹洧有些，后又想起自己沒給他準備禮：“聞也。”

這兩個字落地，聞也輸碼的手微滯，現在很有人這麼喊他，不帶職業，也不是以份相稱，只是單純的名字。

聞也：“嗯？”碼鎖被解開，門也隨作敞著，尹洧很快看到了一個曾經理想中的未來的家的樣子。要充足的，要落地玻璃，要暖調，要客廳有一面可以陳列書畫的墻，要的沙發，要很長的島臺，要一個迷你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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