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秋慧嫻點了點頭，“就是那位和唱戲的庶子私奔，而后被夫君抓個正著的玉香郡主。”

謝長羽眉心微擰。

對玉香郡主這個名頭他有些印象，對人是一點影響都沒有了。

只約記得年歲很小，和雷曉雨差不多？

那麼小的年紀，臭未干黃丫頭，含山公主倒是舍得把兒嫁給他。

謝長羽只一想便知道，含山公主打什麼主意，稍稍扯，他語氣略有些自嘲：“那聽起來我倒是很搶手。”

“是啊。”秋慧嫻也嘆道：“若非夫君眼獨到，只盯著賢妻良母選擇，我亦不可能夫君的眼。”

謝長羽：“……”

怎麼覺得這賢妻良母四個字不好聽了呢。

秋慧嫻笑著走近丈夫前，臉頰輕輕在丈夫前，溫地說：“夫君說的對，其實先前我從未想過會選夫君這樣的男子做夫婿。”

“想必夫君也不曾想過，要我這般子做妻子。”

“但我們就是這樣巧妙的到了一起。”

“我想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夫君是英雄，我雖薄柳之資，也會盡力為夫君持府務，照看老小，孕育子嗣。”

聲音低淺淺，一字字在謝長羽前響起，彷如穿料和皮，一句句都流到了謝長羽的心間去。

謝長羽只覺心口微微震，手臂輕抬落在秋慧嫻后背之上。

他覺得此此景，自己也許得說一些什麼。

只是一時之間口舌僵，到最后只“嗯”了一聲。

又覺實在不應景，謝長羽抱妻子，鄭重地說：“嫁給我，不會讓你后悔。”

……

謝威上的折子批復需要一段時間。

謝長羽想，父親是陛下的岳父，而且父親確已年邁，陛下九九會應允父親返京之事。

他到時自然要陪伴父親返京，順便帶秋慧嫻和煥兒回京面見家人。

只是秋慧嫻如今懷孕了，這回京是怎麼個回法……

目前來看，秋慧嫻子沒什麼不適的。

但謝長羽問了府醫，說大致兩到三個月的時候反應會十分明顯，顯懷之后會不會不舒服，也是因人而異。

幽云距離京都千里之遙。

他先前與父親來去都是快馬一路，路上只用不到半月。

這一次若帶秋慧嫻，自然要用更多時間。

雖如今還早，但謝長羽也吩咐丁儉開始準備。

秋慧嫻懷孕之后對府務基本不怎麼過問。

原本不過問，府上管事也能照看的很好，如此不過問府務，人更加空閑，便每日都謄錄謝長羽時批注的那些兵書。

不知不覺都謄錄了七八本，疊起來放在昶楓園的桌案上。

“小姐，二夫人和三夫人差人送了些東西來。”

崔嬤嬤走進來，停在秋慧嫻邊，邊侍奉筆墨邊聲說。

秋慧嫻點點頭：“先放起來吧，等會兒瞧瞧。”

懷孕是喜事，秋慧嫻確定胎相穩妥之后，便給秋家那邊報了喜。

如今秋府送來的東西，自然是賀懷孕的。

秋慧嫻把正在謄抄的那一頁抄完，放在一邊，去看兩位嬸母送來的東西。

三夫人的東西不值得期待。

秋慧嫻早知是什麼子，不可能用心送禮給自己，甚至連稍稍貴重的都不會有。

不過是跟著二夫人一起擺一點人而已。

二夫人自對秋慧嫻如兒一般，禮送的十分用心。

秋慧嫻便直接看二夫人的。

這一看，竟是連二夫人原先嫁妝里面的鏤空香囊都送了來，以及調配好的安神香料，還有一些補品，輕的綢緞。

以及一尊送子觀音。

崔嬤嬤微笑道：“二夫人有心了，小姐，要擺起來嗎？”

“……”

秋慧嫻沉默一二，搖頭：“不擺了。”

崔嬤嬤笑意收斂，點點頭。

秋慧嫻的心思，自是明白的。

在謝家做這世子夫人，其實是個不上不下的敏位置，尤其牽涉到子嗣與繼承問題，更可能徒生矛盾。

哪怕現在是平穩的，以后也不好說。

崔嬤嬤甚至想，小姐怕是更愿意懷的是個兒，以后省去許多麻煩吧。

不過這生男生，到底也不是自己說了算的。

看完二夫人的，崔嬤嬤又命人打開三夫人的，那禮卻也秋慧嫻有些意外。

是一株水晶玉樹。

這玉樹還是有來歷的，據說是曾經三叔為了博得三嬸的歡心，豪擲重金購得，整個幽云只此一件。

便是當初秋家最危難之時，三夫人拿出自己箱底的私房錢，這玉樹都不曾拿出來想著抵算銀錢過。

這東西對三夫人的意義可想而知。

崔嬤嬤也愣住了，“三夫人怎的……如此大方。”

“應是為了蕓熹吧。”

秋慧嫻視線從那玉樹上收回，吩咐道：“明日把這送回去吧，既是三嬸的心肝，我又怎麼能收？”

送這樣貴重的東西來，無非是為上次說起秋蕓熹婚事之事。

秋蕓熹是秋家的姑娘，是秋慧嫻的妹妹，本良善，自是該有個好婚事，好前程，不需要秋三夫人如此討好，秋慧嫻也是放在心上了。

先前問過秋三夫人之后，隔了幾日，三夫人就派人來支會過了。

說是想選個文人，家中和睦雜事些，門第中上的。

秋慧嫻最近挑了幾個人選，還未送去給三夫人看過。

如今正好乘著還著水晶玉樹一起送去。

至于婚事如何議法，如何聯絡……

秋家如今雖有謝長羽做依靠，不至于其余大族排，價也高了不，但還是有些人在風而。

秋家中人，如今只有秋慧嫻親自出面，這婚事才能問的妥當。

秋慧嫻心中想徹了，吩咐崔嬤嬤把禮都整理起來，帶了二夫人送的香囊回到昶楓園，打開來，放進香料后掛在了自己腰間。

傍晚，謝長羽回了府。

他如今大部分時間都在城中府上，偶爾有公務出去辦，但基本都會回家過夜。

或是去營中，除非實在太晚不回來。

其余時間都是趕回家中。

今日去了府衙說公務，這個時辰是說完回來了。

只一進到房，謝長羽微微皺眉：“什麼味道？”

“夫君。”

秋慧嫻迎上前來，幫他凈手準備用晚飯，“應該是說這個氣味吧。”

秋慧嫻手指撥腰間香囊，聲說道：“二嬸送的，夫君是不喜歡這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