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封傳書里,探子們還沒有清對方的份,丁不住也不知道潛者是金浀的人,所以他也不確定對方武功如何、會不會濫殺無辜或者威脅到他有價幫幫眾的命。
這個況下,丁不住想到的主意就是……先讓一隊差大張旗鼓地到事發地晃一圈,來個「打草驚蛇」,以作緩兵之計。
若對方只是一般蟊賊,可能直接就嚇跑了;即便對方是來搞江湖仇殺的,被這麼一驚,多也會有所顧忌,那他們有價幫再進一步觀察、見機行事。
看到這兒可能有人會問了,這劉捕頭莫非也是有價幫的人嗎?怎麼隨隨到啊?讓你帶一隊人來你就來啊?
害,那可不就是人家你來你就得來嗎……
雖然劉捕頭的確不是有價幫的人,但為本地的捕頭,他跟有價幫之間必然是有一定來往的。
以往有些他破不了的案子,只要他去找有價幫,對方絕對沒二話,立馬就會幫他把來龍去脈統統打探清楚,各種報、證據乃至人犯都直接送到他手裏,最後只收個他白菜價。
還有那逢年過節,縣太爺家裏的賀禮收得盆滿缽滿,那你劉捕頭、還有那些捕快兄弟們家裏,就不需要點兒溫暖了嗎?
對有價幫來說,這都是舉手之勞,是丁老闆給本地基層執法者們的、理所應當的人。
那……你有事兒的時候我在我能力範圍盡量幫你,我有事兒了你不得幫幫我?
因此,有價幫在有需要的時候,是完全「得」本地的捕頭和捕快的,隨隨到也並不稀奇。
更何況,今夜劉捕頭本來也沒睡,因為先前被金浀打劫了的那家富戶連夜報案了,所以子時前後,他是剛從那邊兒勘察完現場準備收隊,就被有價幫的人找上,讓他趕帶人到這家客棧來看看……
結果這一來,就看到兩撥人要手,他便趕衝過來控制住了場面。
適才黃東來那幾句話說完,劉捕頭便在心中將這些話與金浀剛才的言行、與他此前勘察過的那個現場、以及有價幫把他來這件事本……統統結合起來這麼一思考……
可以說,他現在對況的了解,可比黃東來想像中還要多。
此刻的劉捕頭,基本已經推理出:今晚是「附骨蛆」這廝又在作妖,自己帶人冒充曹樂去進行了打劫,再來此地嫁禍他人。
並且,劉捕頭因黃東來那句「我們仨剛從星輝樓回來」而誤判到:這三個被嫁禍的人,很可能是丁老闆想要保下的,否則有價幫的人幹嘛這麼急匆匆把我來這兒啊?
這麼一番差錯之下,劉捕頭非但下了判斷,還在心裏把總賬都給算好了……
你金浀是什麼人?本地一個欺善怕惡的惡霸罷了,平日裏還自以為與縣太爺很好,其實本沒人拿你當個玩意兒,全是看在銀子的面子上,也就是這一任的縣太爺比較貪小,這幾年才讓你越發猖狂起來。
那有價幫的丁老闆又是什麼人?莫說是他今天要保幾個人了,就是他讓縣太爺給這仨跪下,縣太爺也不敢說個不字啊。
這種況下讓我選邊站,我還能站錯了不?
呵……金浀啊金浀,今晚你這好日子怕是到頭兒咯,這出好戲啊,我劉力今晚可得陪你演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