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千陝在凡界遊曆了一圈,想了又想,還是回來看了看蘇汐。
他是特地來道謝的,而且來之前特地掐好時間,避開了裴尋。
在凡界看過了那麽多景象,他也慨萬千,不打算在修仙界待了,所以回來道謝的同時,也算是告別。
“我還是覺凡界更適合我。”淩千陝背著劍:“我想在凡界找一靈力充沛的好地方,就在那裏修行。”
“凡界要是出點什麽事,我還能出手幫幫他們,也算是行俠仗義了。”
灼玉聽說淩千陝來見蘇汐,特意也跟著來了。
淩千陝可是他化形之後的第一位小弟!那必須來見最後一麵!
“好的,凡界好吃的可多了。”灼玉聽完淩千陝的打算,滿意地點點頭:“到時候我還能找你蹭吃蹭喝。”
淩千陝笑道:“那自然,管飽。”
蘇汐倒是一直沒說什麽,等到淩千陝和灼玉敘舊完了,才緩聲開口:“那盒蠱,是你父親給你的?”
“是。”淩千陝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但是那是大蠱主養出來的蠱,它是有什麽問題嗎?”
蘇汐搖搖頭:“無事,你先走吧。”
淩千陝背著劍,倒也有些意氣風發之,給鞠了個躬:“來日方長,蘇小姐若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千陝必然萬死不辭。”
淩千陝非常清楚,他若是落到那種折磨人的貴手裏,那怕是才出龍潭又虎,一輩子可能都要痛苦掙紮,不得解。
不過可能是他想錯了,蘇汐並不是不會折磨人,隻不過淩千陝不在的點上,對他不興趣罷了。
收他本就是灼玉囂,嫌吵,而且三年沒回來,青梧山確實缺個打雜的,總不能讓修習的弟子一直給打掃。
淩千陝離開了,灼玉略微惆悵了一會兒,歎息道:“那我回清縱殿了。”
蘇汐現在住在主殿,裴尋伺候伺候的好好地,一日三餐,洗澡梳發穿,全部他給搞。
灼玉聽說後直咋舌,蘇汐本就懶,裴尋再這樣寵著慣著,先不說十指不沾春水的事兒了,慣壞了怕是連基本的食住行都離不開人。
這是打算把蘇汐養得離不開他嗎?
蘇汐想蠱的事兒,最後決定還是去一趟淩家。
想算計還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灼玉先行一步回清縱殿了,蘇汐要去淩家,肯定得把蠱引出來,否則可能會因為蠱師控蠱而影響,也不著急去淩家算賬,就回了青梧山主殿。
幾乎是在邁主殿的那一瞬間,裴尋就拉住了。
“怎麽?”蘇汐轉頭看向裴尋,隨即敏地皺眉:“蠱的問題?”
裴尋不答,低聲道:“淩千陝找你做什麽?”
“道謝。”蘇汐看著他燒紅了的眼角,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順便告別。”
裴尋被子蠱折磨的難死了,犬齒磨了下,沒舍得真咬,隻在肩頭留下一個輕輕的齒印:“難。”
蘇汐沉默片刻,順著他往寢殿走。
“淩家想把子蠱種你上。”裴尋啞著聲:“真是個好辦法。”
蘇汐看了他一會兒,淡聲道:“還有別的影響嗎?”
一月一發倒也不見稀奇,蠱一般都有這個作用,但是蠱上既然有天道氣息,應該不止這點作用吧?
“嗯,想你。”裴尋垂眸,頭埋在的頸窩裏,嗅著上的冷香,才能勉強和談正事:“還有,聽話。”
“聽話?”蘇汐縱著他的作,反問道。
“你說得,必須聽,要不然難。”裴尋回道。
搬來主殿的時候告訴過他,要是有事,就到主殿等一會兒。
他聽到弟子說淩千陝來找的時候,他是想去找蘇汐的。
可是,骨頭裏傳來的那種痛如萬蟻蝕過,幾乎能彎人的膝蓋。
裴尋那個時候握住沉燁,在之中戾氣纏。
無他,就是想到了這個蠱有人是想要下給蘇汐的。
是想要嗎?是想讓聽話嗎?
沒一個裴尋能忍得了的。
蘇汐腦子轉的也快,那一瞬間就想到了這些彎彎繞繞,眸冷下來。
如果說淩家下蠱,是希利用在青梧山乃至修仙界謀取利益,那麽天道作祟,是因為是命運的逃者嗎?擾了天道安排的路?
嘖。
“唔……”汗從額頭滴落,裴尋悶聲道:“真的難。”
垂眸:“等這事過去後,就把它引出來?”
他指尖探向的腰,輕聲應道:“好。”
一連幾日,澤都沒有見到裴尋,更離譜的,他想去找他大師姐,每次都失敗。就連青梧山主殿的結界比往常要厚上許多,掃地的弟子都進不去。
澤還記得裴尋靈力突增的事,想來想去覺得裴尋肯定又拉著他大師姐開小灶了。
可惡啊……
澤忿忿地去找江輕颺了,卻發現江輕颺也很忙。
蘇汐走三年,萬雪便也不在青梧山待著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澤的錯覺,他總覺得兩個人發生啥事了。
而且還是非常不好的事。
小雪現在來青梧山,都是避開江輕颺的,而江輕颺每次看到小雪,麵都奇奇怪怪。
尤其是,小雪現在厲害了,有不男子都開始追求的時候,江輕颺的麵會變得非常非常難看。
煞氣衝天的,也不知道誰惹著他了。
得,這個世界好像都在瞞著他做奇奇怪怪的事。
澤頗為滄桑,他突然想起了大長老離開時對他的叮囑。
大長老順著他那一把花白的胡子,歎息道:“二愣子徒兒啊……”
“日後為師要去雲遊四海了,青梧山就給你了。你……”大長老一臉複雜,剛想要再說什麽,又歎口氣,像是噎住了一般,半晌才開口:“我指你啥呢,真是人老了,腦子不好了。”
“你啊,也沒啥優點,滿打滿算也就那一腔熱和赤子之心,再加上那半吊子劍法。”大長老搖搖頭:“為師也不指你能幹點啥,別把我們青梧山敗了就。”
“你……唉,算了……為師代完了,你練劍去吧啊!”
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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