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海,又是一年花海季。
白餌和將離坐在山坡上,滿眼山花如翡。
“長安。”
將離朝對麵兩個正在比試的影喊了一句。
遠,一個氣方剛的男子回了頭,眉宇間著一與生俱來的堅毅,笑著應了聲。
“小心你的劍,別把大皇子劃傷了!”
“好嘞!”
“師傅這樣不公平——”此時一個年紀約莫七歲的錦年朝這邊喊了一句後,回過頭,手中劍法一變,著的眉鋒更加凜冽,“長安師兄,你隻管放馬過來!莫要畏首畏尾!”
那邊又劈裏啪啦地打起來了,將離攔不住,隻能憑空歎氣。
白餌一旁說:“阿定這孩子從小便鬧騰得很,以後給你,你隻管下狠心,別顧忌什麽。”
將離不免看向,笑著說:“你把阿定留在我這,我那魚老弟舍得?你回去了就不怕他跟你急?”
“舍不得也得舍,跟我急也沒有用,”白餌了約莫六個月大的肚子,“大不了賠他幾個。”
見此,將離才意識到什麽,當時便皺了眉心說:“我說你的心也忒大了吧?你這都雙的人了,怎麽還像以前那樣由著子來呢?”
“一期一會,咱們說好了的!”十年前的話猶在耳邊,從未忘懷,白餌著他,滿是確信。
將離不免搖搖頭,喟歎著說:“我那魚老弟這會兒肯定要在心裏罵死我。”
“他?”白餌抬抬眼,不免輕笑道:“他這會兒估計忙著搜腸刮肚掉頭發呢!”
心中一陣漾,長睫一斂,垂下眸子,輕歎了一聲,道:“主要是我自己坐不住。以前打打殺殺慣了,突然閑下來了,心裏說不出是啥滋味。”
“這都多年過去了,還沒習慣?”將離問。
“那幾年就像一場噩夢一樣,算是在我上紮了。我是一刻也忘不了那些戰爭啊、流民啊……”白餌著眉心搖了搖頭,“真怕它什麽時候又突然出現了……
“眼下的黎桑一日比一日繁盛,可越是這樣我便越是害怕,回想起我十六歲那年,那個歸家的雪夜,明明前幾個時辰途中所見一草一木皆是寧靜而好,一家人圍在一起烤火、夜話、等父親回家,誰能想到,突然之間,頭頂的天就塌了。
“長達了十年的繁盛,一朝傾覆!想想便覺著恐怖。特別是自黎桑以‘錦繡’二字定國號以來,那二字便在我心中,像兩座山一樣。一邊怕完不使命,一邊又怕那一天真的來臨了,危機也隨之來臨……”
那聲音停了一會兒,但似乎一直沒有散去。
將離不低頭笑了笑,然後抬頭了遠兩個影,不由得歎:“這些年來,你可真是一點也沒變!”
他並未注意到那道目在他上注視已久。
“你倒是變了不,胡髭零星的,也不修一修,”眼中忽然一笑,有些滄桑,目也落在了遠,“可不像當初那個信誓旦旦說出,自己是神將司一名頂級殺手的年了!”
“怎麽說不出,”將離回過頭看向,確信道:“一直都是。”
白餌笑了笑,搖搖頭:“說是說得出,隻怕手上再也沒有當初那子當街拖拽我的力氣了吧!”
將離不免垂眸一笑,搖了搖頭。
“那個時候我一見到你,便覺得你是個怪人,”笑著說起,語調平淡,“哪有一上來便拉著人家做餌的,恐怕救完人,再喊人家做你餌的,這天底下就隻有你一人吧?明顯被利用,去送死,誰會那麽傻答應你啊?”
將離不免有些汗,掩掩手道:“現在斷然是不會這麽幹了,也不知當時會那般,許是腦子一熱,心急了吧。”
一字一句,淡淡道:“是年、輕狂!這樣的事,我也沒幹過,咳咳……”
也陪著他掩掩手,一副汗的樣子。
兩個人都側著臉,一副見不得的樣子,那兩雙遮掩下的眼神一撞,兩個人不免相視著笑了起來。
將離心中歎罷,不抬起頭,凝著蒼穹,眼中著一縷平靜,“不過話又說回來,若不是這份年輕狂,你又怎會同我登上那雨花臺,與那群狼共舞,就一段歌救國的傳奇呢?”
“咳,”白餌已經紅了臉,擺擺手說:“都是過往,不值一提。不過,我最近總是在想啊,要是當初第一次遇見你,我便了你迫,做了你的餌,後麵的故事又會怎樣呢?隻怕要不堪設想了……”
抿了抿角,心中竟是有一慶幸,“幸好我當時不傻,否則啊就上了你賊船了!”
“可是啊,你終究還是上了我這艘賊船。”
“是啊,終究還是上了,可能是前世就注定了的吧,注定了,我要作你將離的餌。即便我逃過了一次,也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逃不掉的。”
他驀然看向,目滿是認真,一如十年前那般,“白餌,你後悔嗎?”
笑著回道:“倘若沒遇上你,才後悔!”
二人相視一笑,晚風將孩子們的嬉鬧聲傳來,二人回過頭,曾經萬花林的孩子們,一個個都長大了……不抬起頭,遙著那片最的晚霞,目久久不散。
裹挾著他的披風,靜靜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闔眼之時,方知他那句,“山河無恙,便是錦繡。”
……
尾聲。
自此,江湖有神將司,廟堂有無痕、白餌,三人共同守護國土,鑄就錦繡山河。
【番外·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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