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析已經洗過澡,額前的黑發還漉漉的。
「怎麼了?」
林以檸走上前,眸閃躲,往晏析前看了眼,才猶猶豫豫開口:「就……它能不能再等一周……?」
晏析:「……」
「我也不知道會提前的啊,以前都是月初來著。」林以檸剛剛洗澡的時候才發現,的大姨媽提前造訪了。
「都是你……烏。」
方才就是晏析說生理期快到了,不讓貪涼。
晏析深吸了口氣,將林以檸抱在上,掌心著的小腹,「疼不疼?」
「不疼。」
一般要到第二天或者第三天的時候才會疼。
「你還知道孩子這個時候會肚子疼哦。」
調侃完,林以檸又覺得自己是傻的,這人從前可是京大醫學院的高材生,怎麼可能連這點基本常識都沒有。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
林以檸還沒開口,自己先笑了起來。
晏析皺著眉看。
「我想起來在岳平村支教的時候,木古和我說,他和你請教了關于孕吐的事,你很耐心的和他解釋,還提醒了他注意的事項。」
「在岳平村遇到了木古?」
「嗯。」林以檸點點頭,從前的這些事,還沒有和晏析說過,偶爾提及一些,也是像今天這樣,突然想起。
「我跟你說,我在岳平村支教的時候,還被老堵過門。木古擔心我被欺負,還教了我防本事,所以你以后要小心一點哦,別欺負我,我可是個練家子。」
晏析哼笑了聲,眼底卻涌上疼惜,「是不是很辛苦?」
「什麼?」
「支教、讀書、一個人在國外。」
「其實還好。」林以檸靠在晏析的肩膀上。
房間安靜,時都仿佛被拉長。
林以檸開口,糯的聲線悠悠遠遠。
「每一段經歷其實都很特別,回頭再看,都是人生里彌足珍貴的片段,不會覺得辛苦,反而會激。」
「那我大概不會再有任何一個瞬間會像現在——」晏析微微頓了下,偏頭吻了吻林以檸的額頭,「無比激當時的自己,那麼堅定的去救木古的命。」
才換來之后的某一天——當林以檸孤一人在大山里支教的時候,會有一家人,待如親人。在他沒能在邊的時候,護周全。
*
臨近春節,林以檸的工作也漸漸了起來,挑了一個不太忙的下午,給林橋發了個信息,說晚上過去和他一起吃飯。
今年的除夕,林以檸打算在京市陪林橋,然后坐第二天的車回洄水鎮。
至于今晚過來的目的,除了想見見林橋,還想把和晏析的事告訴林橋。
林以檸覺得,已經適應好了,愿意慢慢向邊的親人朋友公開和晏析的關系。
而林橋自然是第一個。
林以檸到的時候,林橋正在廚房里準備晚餐,大盤子小盤子將流理臺占得滿滿當當,砧板上的活魚還在打。
「哇哦,我們林醫生真的是越來越宜室宜家了。」
林橋瞪一眼,「快去洗手,過來幫忙洗菜。」
「好勒。」
林以檸將兩大袋水果放進冰箱,去衛生間洗了手,才又回到廚房。
進了廚房,林以檸才意識到,林橋這不是在做飯,這本是在養豬。一條活魚,一盆活蝦,一砂鍋已經燉好的湯,還有一只剛剛上了蒸鍋的蹄膀。
「爸,你這是準備過年了嗎?這麼多好吃的。」
林以檸沒忍住,從盤子里了一個蝦干,丟進里。
「嘖,怎麼還跟小孩兒一樣。」
林以檸嘿嘿笑了聲,「那我在您面前,可不就是一個小孩兒。不過,就咱們兩個人,你準備這麼多,太浪費了,要不就不炒蝦了,也不燒魚了。」
「誰跟你說就我們兩個人?」林橋接話,手上的作卻沒慢下來,幾下將魚腹斜切。
「嗯?還有誰?」
「你璐清阿姨?」
「誰?」
「璐清阿姨。」
林以檸怔怔看向林橋,像是在確定自己的耳朵沒問題,「您說得是……晏總?晏析的姑姑?」
「嗯。」
林以檸:「……」
林橋放下手中的刀,看向林以檸的神帶了幾分鄭重。
「檸檸,你是不是覺得爸爸特別自私?」
于爸爸這個角,林橋自認是失職且失敗的。
他頓了頓,才又繼續道:「你現在長大了,以后也會有自己的家庭和人。爸爸老了,可能人上了年紀,邊就多多想有個伴兒。這些年,我也耽誤了人家太久,想來想去,這個責任,我該擔起來。」
「爸。」林以檸湊近,「你坦白說,你有這個想法,是因為出于責任,還是喜歡晏家姑姑?」
林橋怔了怔,顯然是不太好意思說出口。
年過半百的人,第一次在兒面前紅了臉。
林以檸卻笑出聲,「這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喜歡就喜歡唄。但是我跟您說啊……」
林以檸低聲音,像在說父間的悄悄話,「你這責不責任的話,跟我說說就算了,可別跟晏家姑姑說。天底下哪個人會希自己喜歡的男人,跟自己在一起是因為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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