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啊?」
「男朋友抱。」
林以檸還沒反應,整個人已經被晏析打橫抱起,下意識地攀住晏析的肩膀,「不用,我自己下來——」
「別。」晏析出聲阻止,大步走向路邊的車子,腳下厚厚的積雪被出咯吱聲。
「男朋友,不就是這個時候發揮作用的麼。」
「可……」
昨晚晏析就抱著,走遍了明水灣的每一個房間,林以檸有點擔心他手腕上的舊傷。
晏析看一眼,「林以檸。」
「嗯?」
「你好像胖了。」
「……?」
兩人上了車,晏析發引擎,林以檸的視線還凝在他的手腕上,腦中甚至開始回憶,最近是不是吃得太多,真的胖了。
「你的手……應該不要吧。」
晏析微頓,反應過來林以檸的擔心,了手腕。
「抱你還是綽綽有余。」
「哦。」
「不過——」
「什麼?」
晏析附過來,眼底凝著笑。
「自己用的時候,就不太方便。」
林以檸眨眨眼,沒懂。
「以后這件事,就辛苦檸檸代勞了。」
「什麼事?」林以檸不解,在晏析靠回椅背的同時,湊近追問。
晏析看,含著笑的眼睛沾了壞。
手倏然被晏析捉住,帶過中控臺。
林以檸恍然明白過來。
「不要。」
晏析卻不松手,手指上的力道收,故意按著的手了。
車窗前倏地亮起一道白,金紅的碎金在夜空里如傘般綻開,又簌簌落下。
晏析有一瞬的恍惚,手上的力道已經松了。
他向車窗外,想起那一年的春節,他和林以檸似乎也是隔著車窗,看了一場盛大而絢爛的煙火。
林以檸的視線也落在車外,在涼布料上的手指卻輕輕收了下。
這種覺像是小時候玩的小氣球,氣球里裝了水,Q彈的,輕輕一,會變形。
可林以檸不敢。
晏析倏地傾過來,按著林以檸的后頸,偏頭封上紅的。
車窗外煙火絢爛,一朵又一朵在夜空里綻開,將深濃的夜映得恍如白晝。
晏析的手覆在林以檸的手背上,輕輕的按著,吮在上的力道,也跟著輕輕重重,幾近同頻。
*
除夕的夜晚行人寥寥,臨街的商鋪也早早都關了門。
車子匯夜,林以檸的手指還蜷著。
一旁的垃圾袋里兜著幾團紙巾,有曖昧的氣息在狹小的空間里蔓延。
紅燈的時候,晏析轉頭看林以檸,看仍然紅著的耳廓。
他手,握住林以檸的手,一點點扣開收著的手指。
白的掌心紅了一片。
晏析微微皺眉,用指腹輕輕的給按。
「怎麼剛才不說?」
林以檸低著眼。
剛才按著的手那麼,讓怎麼說。
「沒事,回去點藥就好了。」
「下次要說。」
「嗯。」
車子最后在明水灣公館停下。
門前的積雪早已清掃干凈,林以檸踩著棉拖鞋下車,見晏析走到后備箱,從里面拿出一大把長長短短的東西。
居然真的有仙棒。
林以檸眸中倏地一亮,上晏析抬起的眼。
視線疊,不需要言語去解釋。
那年那個除夕夜,晏析也送過一籃仙棒,他說:仙棒是送給仙的。
晏析從兜里出打火機,還是從前的那一個,銀質的金屬,帽上鑲著顆祖母綠的寶石。
林以檸的視線凝在打火機上,「我發現你這個人,還長。」
「噠——」
打火機竄起跳躍的火焰,晏析抬眼,角勾著散漫的笑。
「不長,能在一個人上反復栽?」
林以檸鼓鼓臉頰,角的小梨渦漾起。
「呲——」
長長的兩仙棒被一同點亮。
林以檸從晏析手中接過,胡的揮著。
亮亮的圈映著眉間眼底的笑,漂亮得讓人失神。
晏析就這麼倚在車邊看著,兩支快要燃盡的時候,他又遞上新的。
「你不玩嗎?」
「我喜歡看你。」
林以檸微怔,角的弧度愈大。
一手著一仙棒,這一回,沒有在空中晃,而是放慢了作,一筆一劃,似乎在寫著什麼。
時荏苒。
晏析想起當初的那個除夕冬夜,林以檸也是拿著煙火棒,在空中寫了兩個字。
那個時候,他只知道寫了兩個字,卻沒看清楚是什麼字。
這一回,林以檸放慢了速度,他也看得清楚。
晏析。
寫的是他的名字。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個姑娘就用這種方式,在的告訴他——他是心上的人。
可那個時候,他沒能會意。
兩煙火棒即將燃盡,林以檸偏頭,笑意盈然,「看清楚了嗎?」
晏析走上前,一雙茶黑的眸子深湛。
他不語,直接將林以檸抱起,抱坐在車前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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