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己知道分開這兩個多月是怎麼熬過來的,好不容易慢慢開始適應沒有他的生活,可這時候他又毫無征兆地出現,將所有掩耳盜鈴的平靜攪得天翻地覆,再一次陷了兵荒馬之中。
只要他在,的所有力和注意力全都投到了他上,習慣去依賴。過分依賴本就是一種病態。
其實還是他,也會永遠他。
只是不想再只他了。的人生不該如此單一,這世界上除了還有很多好的事。
應該去學著真正長,去尋找更好的自己,為自己而活。
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哽得口都是疼的,虞粒不想再繼續耗下去,匆忙背過:“就這樣吧。”
這一次還是一樣,程宗遖拉著的手不讓走,越來越用力,力度大到的手腕都箍紅了一圈。
他松開的手腕,從背后抱住,還是那樣用力,用力到似乎恨不得將進骨里。
手杖落地,清脆一聲響。
他的即便有傷,他的力量還是那般不可撼。
“我想娶你是真心的,不是心不甘不愿。”
程宗遖的聲音沙啞到了極致。伏在耳邊,熱氣噴薄在脖頸那一塊脆弱的,“小魚,我們重新開始。再給我一次機會。”
虞粒沒。
程宗遖收胳膊,躬著。
他們就站在病房門口,有護士圍在不遠好奇地旁觀這一幕,可他卻毫不在意,依舊以最虔誠最卑微的姿態挽留。哪里還有平日里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求你。”
這兩個字太有分量,幾乎打碎了他所有的傲骨,只剩下掉落一地的碎屑。
傳進耳朵里的同時,還到了一滴滾燙的砸到了的肩膀上,灼得的心都發起了。
虞粒,他是真的喜歡你的。
剛剛止住的眼淚再一次決堤,掩面痛哭了起來。
接著,轉過,撲進了程宗遖懷里,抱著他,臉埋進他的膛,眼淚很快浸他的服。
聲音斷斷續續地發出來:
“我們都好好冷靜冷靜吧,你不要來找我了,也不要再見面了。你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思考和確認,你說的娶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出于什麼立場和角度,會不會是一時沖頭腦發熱才做出的決定。”
“如果真的是因為才想娶我,到了法定婚齡的那天在民政局見吧,我就嫁給你。可如果在此期間對方遇到了更喜歡更合適的人,或者到了那天,有一方沒有出現,那麼就當這個約定沒發生過吧。”
很公平的約定。
他有時間可以思考對是什麼,到底對他來說是不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與余生共度到底會不會后悔。
而只有離開他才會真正長,可以學著慢慢剝離,將自己放在首位,做個獨立的、真正的自己。當真正擁有了自己的能力,才有能力去他人。
這個約定也不任何限制,其實給彼此留夠了退路和余地,沒有誰束縛誰一說。
他說再給彼此的一個機會,再給他一個機會。
好。
這是最后一次孤注一擲。
的腦子很,不知道這個做法正不正確,只能把答案給時間。
時間會讓人清醒。
是在賭,也是在放手。
哪怕最后的結果不盡人意,會輸得一敗涂地,那輸了就輸了吧,還是可以繼續向前走。
吳琪說像他這種人是不會真正一個人的,有幾分喜歡已經算是誠意。
如果只是幾分喜歡的話,那就不要了。要的是,他全部的。
虞粒抬起頭,兩眼模糊不清。幾乎看不清他的神。
雙手捧住他的臉,踮起腳,送上自己的。
這個吻不像以往那般纏綿旖旎,但吻得很深,淚水進口腔間,只剩下苦。
只不過幾秒,便強迫自己退開,將那點貪念遏制。
低著頭,上還殘留著他的余溫。
“程宗遖,我們都各自好好生活吧,再見。”
如果真有再見的那天,希彼時的他們,已經為了最好的自己。
轉走,程宗遖還是抱著,這一次沒有再猶豫,使勁掰開他的手。
頭也不回地跑開。
的發在飛揚,明明羸弱輕盈的,離開的步伐卻那麼堅定。
程宗遖眼睛發紅,盯著決絕的背影。
似乎與在飛機窗口上看到的那一幕重合。
他不自出手去抓。只換來越來越遠的距離。
視線竟就這麼模糊起來,眼底浮出氤氳發熱的水霧。
虞粒一口氣跑出醫院,坐上一輛出租車,報了陳妍寧學校的地址。
捂著眼睛,不斷地深呼吸。
車子行駛了一段距離,手機響了一聲,機械地出來一看,心臟又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因為收到一條程宗遖發來的短信,只有五個字:【哪個民政局】
既然是約定,那肯定是要代清楚。
想起坐公車經常路過的那個民政局,所以哆嗦著手打出了地址,之后將程宗遖這個號碼再一次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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