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衾盯著面前的小木盒,怔在那里。
緩緩拿過木盒,打開蓋子,里面安安靜靜放著一對戒指。
銀的戒指,被保存得很好。
尤其男式的那一枚,圈鑲嵌的月石,發出溫潤的。
在朗伊爾城的時候,時衾看到這一對戒指便難,離開時沒有帶走,倒是沒想到宋郁會替保存。
宋郁:“那麼好看的戒指,說不要就不要了,我想你回來肯定要后悔了。”
時衾將小木盒攥在掌心里,角勾起,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
“謝謝你。”
確實是后悔了。
宋郁不甚在意地擺擺手,說起了此行的另一件事,想要定制一對長命鎖,給肚子里還沒出生的寶寶。
時衾訝異,沒想到剛辦婚禮沒多久,這就已經懷上了。
宋郁將臉上表看在眼里,有些不好意思:“度月的時候不小心。”
憤地小聲罵道:“都怪我先生。”
因為是意外,他們沒做備孕,宋郁還擔心的,得虧今天早上去醫院產檢,胎兒的發育況很健康。
這時,門口風鈴聲響起。
時衾下意識抬眸,看見了從外面走進來的男人,形拔高大,長相俊朗英氣。
男人一進到店里,視線立刻便落在了宋郁的上,眼神里的溫藏都藏不住,朝徑直走過去。
時衾從一個眼神,就能看出他們夫妻之間一定很好。
兩個人雖然沒什麼特別親昵的舉止,但相里著讓人很舒服的覺。
傍晚的時候,店里沒什麼客人,時衾空閑下來,懶散靠在椅子里,等傅晏辭下班來接。
手里把玩小木盒,戴上了自己的那枚戒指,拇指抵住無名指上的戒指,來回打圈,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久。
時衾將戒指取下來,重新放回了木盒子里。
以前年紀小,送戒指只當作是好玩兒,但放到現在,再把戒指送出去,更像是在暗示些什麼了,暗示他們要進更深一步的關系。
時衾撇撇,在這件事上,才不要先主呢。
拉開最下一層放雜的屜,把小木盒藏了進去。
傍晚,華燈初上,傅晏辭推了原本晚上要開的會議,提前下班。
徐啟作為總裁助理,發現自從時衾回國,和他老板重新復合以后,他變得異常繁忙,替傅晏辭開各種會議,代勞許多事,被資本家無榨。
徐啟辛酸之余,看到今年漲的工資和票分紅,又心甘愿為資本做牛馬。
傅晏辭推開店門,一眼看見了掛在墻上的那幅《月》。
弦月清冷,發出幽藍的。
他不由想起時衾上的那一小片紋,傅晏辭垂下眸子,移開了視線。
店里線昏暗,時衾埋頭在工作臺上制作首飾,聽見靜,好像知道是傅晏辭,立刻抬起頭來,像極了一只小兔子豎起耳朵。
傅晏辭對上的目,角勾起,輕輕喚:“衿衿。”
男人的聲音低緩溫潤,每次這麼喊名字,時衾都覺得有柳絮落在的心臟上,麻麻。
放下手里的活兒,起朝他走過去,像平時一樣,進到他懷里。
“今天怎麼那麼早。”問。
傅晏辭“嗯”了一聲,抬手抱住,大掌在后背挲。
空氣里孩上的約淡香讓他瞬間放松,掃去了日常公務帶來的繁瑣疲憊。
時衾聽著男人有力心跳聲,覺得人真是很奇怪。
明明以前和傅晏辭六年都分開過,現在不過是一個白天沒有見面,卻覺得格外難熬,好像要是一刻也不分開就好了。
他們就那麼抱了好一會兒才松開。
時衾臉頰有些紅紅的,不自在地將碎發別到耳后。
天昏暗,隨意手,按下墻上燈的開關。
頂燈發出一道強,瞬間閃爍又瞬間熄滅,伴隨“砰”得一聲巨響,燈泡炸裂,玻璃碎片四濺開來。
時衾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做其他反應,旁邊男人卻已經一把攬住腰,大手按住腦袋,把整個護進懷里。
燈泡炸的時候只在一瞬,很快便無聲無息。
時衾的眼睫輕,盯住男人膛怔了兩秒,才抬起頭來。
背對著燈泡炸的方向,什麼也沒知到。
傅晏辭的額角被濺的玻璃劃傷了一道兩厘米的口子,滲出殷紅的。
他卻好像完全不在意,垂下眼眸,將稍稍拉遠,上下檢查。
“傷著了嗎?”
“……”時衾抿搖搖頭。
踮起腳,指尖男人額角傷口邊緣:“你這里劃傷了。”
時衾拿上手機和錢包:“我去買藥,給你理一下。”
那麼一道小小的口子,傅晏辭倒是覺得不礙事,不過卻也樂于小姑娘偶爾的照顧。
他在店里等時衾回來,看了眼頂燈,皺皺眉,走到工作臺前,取備用的燈泡。
傅晏辭記一向好,門路地拉開最下一層屜。
小木盒到慣,滾出來,蓋子被撞開。
傅晏辭看見了小木盒里安安靜靜躺著的那兩枚戒指。
其中一枚,他曾經戴了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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