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
陷回憶的漫夭被泠兒聲打斷,回神,收起圖紙,有人奉上茶來。泠兒正到口,端起就喝,然后“噗”一聲全吐了出來,道:“這什麼茶啊?好難喝。”
漫夭聞言啜了一口,味道有些奇特,有點像大麥茶,但又不全然相同。
“主子,沉魚姑娘到了。”門外,蕭煞稟報。
漫夭道:“請進來。”
門被推開,一名紅子婷婷步。那子白若雪,紅似櫻,柳眉彎彎如畫,整張臉有如雕細琢般到了極致,一襲似火紅穿在上,艷而不俗,而不妖,果真艷傾城。漫夭微笑注視著,目帶欣賞。沉魚進屋時本揚著下,帶著子傲氣,但當看到漫夭時,明顯怔愣住,表是意外之中帶有驚艷。
漫夭起笑道:“久聞沉魚姑娘艷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如是!”
沉魚這才回神,連忙笑著回禮:“沉魚見過公子。公子才是人中龍!”
漫夭禮貌請座。
沉魚暗中將漫夭打量了幾回,才開口問道:“聽秦媽媽說,公子這一趟是專為我而來,不知……公子找沉魚是……”
漫夭也不跟拐彎抹角,直說道:“是為姑娘的自由而來。在下是生意人,聽聞姑娘琴藝了得,想與姑娘談一筆生意。”漫夭刻意將嗓音變,了空靈,多了磁和沙啞。
沉魚柳眉微,笑道:“公子怕是找錯人了,沉魚只是青樓子,與公子之間有何生意可談?”
漫夭不不慢道:“聽聞數年前有一位姓余的知府大人,因牽涉一場謀逆事件,被滿門抄斬,共七十九口人。后來檢查尸時……了一個,經查證,的那個,是余知府的小兒余晨。”說到這里,漫夭頓了一頓,雙眼住對面子,見子面已變,又道:“沉魚,余晨,都是好名字。”
“你是怎麼知道的?”沉魚霍然站起,問完才驚醒,后悔已來不及。
漫夭笑而不語,打開手中折扇,墨藍緞面,白玉作骨,角落上刻著“無樓”三個字,淺而小,但極為清晰。
沉魚而變,眼中殺機頓起,在漫夭低眸間,揚手一襲紅紗如劍,直直朝漫夭脖頸卷來。
漫夭紅微勾,頭也不抬,腳下卻已然平地開,連人帶椅,速度極快。看得沉魚一愣,沒料到竟然會武,有些意外道:“公子有備而來,看不出還是個高手。”
漫夭淡淡道:“略懂皮而已,高手二字,愧不敢當。”
沉魚似乎還想再手,一旁的泠兒已將一柄件架上的脖子。沉魚罷手,警惕地盯著漫夭,問道:“你是什麼人?居然請得起無樓的人替你辦事!聽說無樓是江湖第一樓,樓里不論絕殺部,或是靈息閣,他們接生意,十萬兩白銀起價,你……為了打探我這樣一個青樓子的份,花這麼大的價錢,到底想做什麼?”
漫夭并未立即作答,而是作優雅地回到原地,示意泠兒將劍拿開,再次請沉魚座。沉魚對充滿戒備,漫夭并不在意,反而親手為對方倒了杯茶,方笑道:“姑娘不必如此防備,在下說出此事,并非要以此要挾,而是想幫助姑娘徹底擺命運的桎梏,建立一個全新的份。”
沉魚愣道:“我憑什麼相信你?這對你又有什麼好?”
漫夭淡淡道:“你可以不相信我。我只是覺得這種地方配不上姑娘的琴藝,若是能換一換環境,也許……不止聽琴之人會覺得有所不同,就連琴之人的心境也會是天壤之別。”
沉魚道:“公子所說的換一種環境,指的又是哪種環境?”
漫夭道:“在下即將開業的茶園。”
沉魚眼中的亮變了嘲笑,“我以為是什麼地方呢,原來是茶樓。在我眼中,茶樓和青樓,沒有分別。”
漫夭聽了也不惱,只揚了下道:“在下的茶園,與眾不同。我敢說,它一定會轟整個京城,而你,將會為那座茶園的半個主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眸亮如星辰,語氣充滿自信。
看得沉魚愣了一愣,覺面前的這個人,無論是眼神還是語氣,似乎都有一種魔力,讓人不得不去相信的話。而擁有一個全新的份,不必再擔驚怕的活著,一直都是的。想到這里,沉魚低頭,眼中神不斷變幻,最終猶豫問道:“你……真的能幫我建立新份?”
漫夭端起茶水,微微啜了一口,才不疾不徐道:“禮部尚書楊惟欠了我一個人,他會幫忙辦到。”
沉魚道:“可是,秦媽媽貪得無厭,不會放我走。除非公子的份,能震得住秦媽媽背后的人。”
漫夭問道:“請問姑娘,秦媽媽背后是何許人?”
沉魚略想一下,才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回換漫夭意外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莫非……
“太子?”漫夭驚問。
沉魚點頭,“我也不是很確定,只是偶爾會聽秦媽媽提到太子府。先前也曾有些達貴人在此鬧事,揚言說要砸了這座青樓,后來不知怎麼,不但沒砸,還親自上樓里跟秦媽媽賠禮道歉。”
素聞青樓多有權貴之人在背后撐腰,卻沒想到香魂樓竟與皇家有關。漫夭皺眉,若是太子,那就不好辦了。垂眸思索,忽聞外頭有人道:“沉魚姑娘,九爺要見你。”
沉魚應了一聲,看向漫夭,目帶詢問道:“公子?”
漫夭一聽外頭的人提到九爺,腦海中立即閃現出大殿之上那張狂傲到目中無人的面孔,眸一亮,對沉魚道:“你想不想離開這里,過自由的生活?”
沉魚點頭,眼中有期盼。漫夭又問:“那就愿不愿意為你的自由和命運搏上一搏?我只有七把握。”
但凡是搏,自然有失敗的可能,失敗后,也許會丟掉命。
沉魚猶豫半響,最后堅定地點頭。
漫夭道:“那你可會跳舞?”
沉魚說:“會。”
“好,那你照我說的去做。”漫夭對沉魚耳語一番,最后叮囑:“切記,你的手和,千萬不要到他,否則……我就幫不了你了。”
送走沉魚,漫夭起打開窗子,隔壁的窗子似乎也沒關嚴實,站在窗前能聽到隔壁傳來說話聲,不巧的是,對方正好就是在說。
“七哥,那個容樂長公主千方百計跟你定下半年之約,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怎麼也不見有什麼靜,你說……會不會是被你一劍給嚇傻了?”這是九皇子的聲音,九皇子說完好一會兒,也沒聽到宗政無憂說話,就在以為宗政無憂不會回答的時候,宗政無憂忽然開了口:“那一劍,在意料之中。”
漫夭聞言心中一驚,他竟然知道!
九皇子驚奇道:“為什麼?一個子,又是公主,在那麼多人面前被剝了裳,削了手指,難道還是自愿的?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宗政無憂著手中茶杯,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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