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夭淡淡看他一眼,低眸回答:“如果是你,你會在第二份茶單遞到你手上的那一刻,就有所反映,而不是一直小心謹慎的試探。”
宗政無憂點頭,嘆心思細,又問:“那你如何確定是我母親?”
漫夭笑道:“和你之前一樣,猜的。其實你也不確定,我是否和你一樣只是認識那個世界穿越而來的人。”
“你很聰明。”宗政無憂忍不住贊了一句,跟這個子打道,與其費盡心思還不如簡單一點。
“這句話,你上午已經夸過了。”漫夭執起一子,說:“下一個問題。”
宗政無憂問:“你是怎麼來的這個世界?”
漫夭握住棋子的手微微一,這一次回答的沒有那麼迅速。宗政無憂也不催,只靜靜等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死了,所以就來了。”再簡單不過的回答,語氣平淡,聽起來并無緒浮,但那沉默的時間已然說明了一切。
將頭靠上窗欄,外頭忽然起了風,刮進來,揚起綢緞般烏黑的長發在眼前飛舞,視線如被墨染。
過細的發,宗政無憂看到角上揚,噙了一抹深沉的諷刺,伴隨著說不出口的憂傷,他抬手,撥開擋住視線的長發。眼前豁然明亮,咫尺之間,是他完的俊臉。
“怎麼死的?”他忽然很想知道這個答案。手還停在的臉頰,沒有收回,也沒其他作。
漫夭轉開臉,垂目淡淡道:“這是另一個問題。該我問你了,你母親……在這個世界是怎麼去世的?”
仿佛到地雷,宗政無憂猛然收回手,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間變得冷厲。漫夭眉頭一皺,依然是淡淡道:“這個問題,你可以不回答,就當做是……你不問我死因的換。”
每個人都有不愿提及的傷心事,無意挖人私,也不想被人著說一些不想說的事。
宗政無憂瞥一眼,丟開棋子,站起來。他面對著窗外,沉默許久。漫夭依然靠著窗欄,定定注視著眼前被打的殘局,沉默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宗政無憂才再度開口,語氣低緩,聽似平淡,卻有憂傷在其中盤旋。他問:“如何才能去你們那個世界?從那里來的人,在這個世界意外亡,還能否再回去?”
“我不知道。”漫夭答得干脆。這才是宗政無憂最想知道的答案吧?可惜,真的不知道。沒有刻意去尋找回去的方法,那個世界,沒有值得留的東西。
宗政無憂皺眉,奇怪的回眸看,問道:“你從來沒想過要回到原來的世界?不會想念你的父母親人?聽說那個世界和平好,每一個人都可以活得簡單快樂。沒有皇權爭斗、謀詭計,也不允許三妻四妾,人人平等相待,堪稱完。”
漫夭卻笑起來,笑得極為諷刺,道:“我以為你不信完二字!在我眼里,沒有哪個世界是完的……人貪婪,追名逐利,永遠都無可避免,那個世界雖然沒有皇權爭斗,然而……商場之中,爾虞我詐,謀算計,比比皆是!一夫一妻,不過是個制度!自古以來,男人……喜新厭舊,負薄幸,為一己私,置他人甚至命于不顧,即便是對待曾經相濡以沫的妻子,在生死關頭,也可以棄之不理,與人風流快活……人本如此,好,或者不好,只在于人心。”
一下子說了這麼多,竟覺得很暢快,想不到在這異世之中,竟然還能與人談起前世。轉過子,拿背靠墻,頭微微往后仰,眼睛看著雕花房梁,目清寂,語氣冷漠至極。
宗政無憂微微詫異,細細一想,的話,不無道理。人本如此,到哪里都是一樣,不一樣的,是人們的思想和觀念。但……
他忽然轉到面前,俯著麗卻變得黯淡的眼睛,用無比和的語氣對說:“凡事都有例外,不是每個男子都如你所說的那般不堪!”
他的眼神是褪去冰冷的溫,聲音低沉清雅如同天籟,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令的心無端一,卻笑著說:“我曾經也那樣以為,但命運卻給了我一個足已令我銘記一生的教訓……”明澈的眼底突然涌現的傷,像是一不小心劃過他心底的刺,有些細碎的疼。不等說完,他突然低頭吻上的。不知道為什麼,那些話,他竟然不想聽。
不同于園子里的狂烈,也不同于上午的故意作弄,這個吻,帶著令人心安的溫,仿佛在吻一個希早日痊愈的傷口,讓人生出一種到意的錯覺。漫夭不控制地閉上眼睛,放任自己去這片刻的好,哪怕只是虛幻。
宗政無憂覺到的放松,用手捧著的臉,越吻越深,罷不能,直到覺快要窒息,才放開了,皺著眉,轉過頭去,呼吸重。
漫夭扭頭朝相反的方向,大口吸氣,息急促,心跳得厲害。
午后的很溫暖,微風細細吹拂,兩人發,糾結纏繞。一時間,兩人竟都不出聲,一直就維持著那樣的姿勢,久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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