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男子似是這才想起來住們的初衷,忙道:“是這樣的,因為我今日在此游湖,我的家奴們小題大做,讓這里的船家都收了船回家休息,我看姑娘在岸邊巡視,像是在找船,所以冒然住姑娘,如果姑娘不嫌棄,同游如何?”
男子做了個請的手勢,漫夭正想拒絕,泠兒拉了拉的袖,在耳邊說:“主子,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他們看起來不像壞人……”
漫夭低聲嗔道:“你又知道!”
泠兒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目不忘流連在岸邊停靠的致畫舫之上。
漫夭無奈嘆氣,轉頭見紫男子和中年男子看著們呵呵直笑,顯然是聽到了泠兒說的那句話,現在再拒絕,反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這紫男子笑容真摯坦,應該是個君子。想了想,禮貌笑道:“既然公子盛相邀,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紫公子立刻欣喜地將二人請上畫舫。
舫中寬敞,有歌舞樂隊及下人無數。
漫夭在紫男子的邀請下了座,男子命人撤酒,換了新的點心和茶水,并親自為倒上一杯,這才笑道:“在下寧千易,初到京城,有幸在此相遇姑娘,真是不虛此行。”
這回拐了一個彎,還是想知道的姓名。漫夭覺得有些奇怪了,這人看著很爽朗,不像是會計較這些事的人。
寧千易?這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
寧千易……
漫夭凝眸想了想,愣是沒想起來,便淡淡笑道:“俗話說,君子之淡如水。你我萍水相逢,就不必自報姓名了吧。”
紫男子愣了一下,繼而豪爽笑道:“姑娘說得有理,姑娘是個高雅之人,在下俗了!姑娘,請用茶。”
漫夭淺笑不語,微微垂眸,端起茶杯淺啜一口,直覺紫男子一直在盯著看,不由蹙眉,一抬眼,兩人的目撞了個正著。本以為他至會有一被撞破的尷尬,或者眼神會有一些閃躲,卻不料,他依舊含著笑,目灼灼,竟是大大方方地注視著。怔了一怔,若不是懷坦,一般人恐難以做到。
紫男子面上雖無波瀾,心中卻是暗暗稱奇,一般子倘若被男子這麼大膽直視,只怕早就雙頰飛紅,目怯,但此在他注視之下,卻能保持淡然平靜,毫不影響,自然優雅地飲著茶,這等閑定氣度,在子之中實屬難見。看始終神淡淡,必是喜歡清靜之人,他很識趣的不做聲。靜靜聽著悠揚的琴音、品一等好茶、賞山湖景、觀絕世人,心想這世上可還有比這更為愜意之事?
畫舫又駛過通道,行至北邊半湖,這里別有天,竟比南半湖還要大上一倍。清涼的風微微吹來,漫夭眉頭舒展,心境安寧。忽然,船輕輕了一,底部船板有細微的聲響傳出。漫夭一怔,敏銳的嗅出一混在涼爽的清風中隨之掠過的殺氣,迅速抬眼,同時見紫男子濃眉一皺,盯著幽靜湖水的目如電。
趴在畫舫邊緣用手指在湖中劃水的泠兒突然了一聲:“啊?這水里……有人!”
中年男子面一變,立刻去查看,再回來時,低聲對紫男子稟報道:“不好了,這水里潛了人,我們得盡快上岸。”
“來不及了。”紫男子與漫夭幾乎同時出聲。紫男子詫異地朝過來。
前面陸續傳來“撲通”之聲,有侍衛躍湖中,半響卻不見上來,漫夭看到一腥紅的氣在碧湖水中漾開。
紫男子眸微變,站起,對中年男子道:“他們別下去了,趕往岸邊靠,能靠過去多是多。”
泠兒見他們如臨大敵的模樣,有些慌了,“主子,我們怎麼辦?”開始后悔不該勸主子上船。
漫夭看了看四周空闊的一如碧的湖面,估了下距離和這里潛水上岸的可能,然后輕輕拍了泠兒的手,安道:“不必驚慌。既來之,則安之。靜觀其變吧。”
事已至此,只能與舫中之人同舟共濟。
紫男子見臨危不懼,鎮定如常,對好倍增,既欣賞又慚愧道:“今日本是好意邀姑娘同游賞湖,沒想到竟要連累姑娘了!”
漫夭淡淡笑了笑,沒說什麼,只打眼一掃,看向四周。
畫舫之,那些子還不知危險降臨,琴聲依舊,歌舞未歇。而畫舫之外,水面波瀾驟起,水下暗洶涌。
突然,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啊?船艙進水了!”
這一聲驚,琴跳舞的人瞬間停了下來,一團。
船板開出裂,湖水直貫而。一時驚四起,天地忽然變,烏云籠聚于空,一濃烈的蕭殺之氣,鋪天蓋地卷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