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夭道:“殺了他有什麼用,他不過是聽命行事。”
“聽命行事?聽誰的命?”泠兒問,問完突然想到什麼,瞪大眼睛,吸氣道:“主子的意思是……皇上?不可能不可能,皇上不會害主子,不會的!”
泠兒驚慌搖頭,似是不能相信,漫夭卻淡淡笑道:“他要殺的人又不是我,你這麼張做什麼?”說完去拉泠兒的手,著泠兒的眼睛,漫夭表認真地說道:“泠兒,我不管你和蕭煞還聽誰的命令,替誰辦事,我在這個世界能相信的只有你們兩個,無論發生多大的事,我都不想去懷疑你們。”
“主子……”泠兒到的快要哭出來,漫夭拍了拍的手,笑道:“好了,我相信這一次蕭煞有他自己的理由,我會傷也是意外。你去告訴他,我不怪他,讓他回去休息,這件事,過幾日再說。我想休息了,沒什麼事,別讓人進來打攪我。”
說完閉上眼睛,等泠兒出去后才又睜開,依舊毫無睡意,不知要怎樣才能讓自己的心靜下來,不去想皇兄的計算,不去想傅籌的利用,更不去想宗政無憂救的理由。
這個夏天悶得讓人心里發慌,漫夭直覺,平靜的日子,已經差不多快要到頭了。
清涼湖遇刺之后,因塵風國王子傷而被延后七日的賞花宴設在京城北郊,云蓮山避暑別宮。
云蓮山鐘毓靈秀,清幽雅靜,避暑別宮亭臺樓閣,假山怪石,建造得絕倫。圣蓮苑里,一個巨大的碧塘,連著三座水榭樓臺呈三角凌立,樓臺四周翠碧蓮葉鋪滿整座池塘,看不見渾濁的水面。
漫夭隨傅籌到來之時,離晚宴開始還有一個來時辰,但觀荷殿已十分熱鬧。文武百及眷們分聚幾,聊得甚是起勁,殿氣氛融洽極了。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些心打扮過的家小姐們,環燕瘦,艷無比。
賞花賞花,原來賞的并非池中之花,而是人花。看著那些小姐們眼中盛滿期盼與憧憬,倒讓漫夭覺得奇怪,這場賞花宴既然是為與塵風國聯姻所準備,按理說,一般子應該不會喜歡離鄉背井,遠嫁他國,可為何那些小姐們卻好像都盼著能被選中呢?
見傅籌與漫夭到了,百皆起相迎。
不知是哪位員的夫人一見漫夭便熱地挽了過來,滿臉堆笑道:“這位就是容樂長公主吧?果然是國天香,傾國傾城,再配上這打扮,跟天仙似的!怪不得我朝最出的兩名男子都為您傾倒呢!今兒晚上有您在呀,這些郡主小姐們也就剩下湊湊熱鬧的份兒了。”
最后一句話還沒落音,四周充滿敵意的目刷刷的朝這邊了過來,漫夭蹙眉,不著痕跡地避開那位夫人故作親熱的作,聽著明褒暗貶的言語,很得地笑道:“夫人真會說笑,容樂已為人婦,怎能跟如花似玉的小姐們相提并論。”
那位夫人道:“公主太謙虛了!咦?公主這裳真好看,是錦坊的新貨吧?一定是傅將軍特地為公主準備的,瞧瞧,傅大將軍對公主多好呀,我家大人對我若是有傅將軍對公主一半的好,我做夢都要笑醒了。你們說是不是呀?”
眾夫人們皆笑著圍過來,不知是誰推了漫夭一把,正好推在傷尚未痊愈的肩膀,一陣撕裂的疼,令心生煩躁,沒心思與這些人周旋,便禮貌地笑笑,早早尋了借口躲開。那些夫人們在背后撇了撇,各自重聚在一起說笑聊天。
漫夭找了個清凈點的地方坐下,看傅籌被百圍在中央,應對得,游刃有余。而獨自靜坐,一沉靜清傲的氣質與這熱鬧的人群有些格格不。
天漸暗,半敞開式的觀荷殿四周已經掛滿了各宮燈,燈傾灑而下,映照著一池荷花,仿佛未出閣的妝點上最的妝容,看上去更加艷而麗。漫夭坐在這里,卻一點賞景的心都沒有。
“主子,晚宴還早,您要是覺得悶,就出去走走吧。”泠兒提議。
漫夭想了想,點頭,帶著泠兒悄悄下了觀荷殿。
一出圣蓮苑,空氣似乎好了許多。漫夭尋了條幽靜的小道慢慢走了出去,那條道路的兩旁樹木蓊郁,假山林立。這才吐出一口濁氣,可剛拐過一座假山,便聽到假山后頭傳來一陣打罵之聲。漫夭皺眉,怎麼哪里都不清凈!
不多管閑事,正待轉離開,就聽一男的罵道:“賤人,你一個人跑出來干什麼?是不是想去找你的那個無憂哥哥?哼!離王要是看得上你這賤貨,你就不至于嫁給我了。我告訴你,既然你爹把你嫁給了我,你就得給我安分一點,要是還敢惦記別的男人,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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