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尊貴華麗的車輦,臨天皇與啟云帝并排而坐,兩國帝王一冷峻一儒雅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卻都是深沉莫測,人看不穿其心中所想。而擁堵在城里的難民此刻被軍隊強行鎮分散兩旁,人群中怨聲四起,卻攝于皇威而不得靠近。臨天皇皺了皺眉頭,眸沉沉。啟云帝目不斜視,角含著似有若無的薄薄笑意。
輦之后,是太子的車輦,他帶了香夫人同行,一路上太子目四顧,有些閃爍不安。再往后便是九皇子、宗政無憂、傅籌、漫夭等四人,也不知是何人安排的,竟讓他們四人同輦而行。
宗政無憂一貫的慵懶坐姿,斜靠著椅背,面無表,似乎周圍的一切喧囂全都與他無關,他甚至連眼皮都不愿抬一下,仿佛世界萬都不了他的眼,而他唯一想看的人,他看不到,因為中間隔著另一個男人,將他們隔出了天涯海角。
傅籌坐得端正卻不拘謹,深青的寬大袖袍之下,他握著漫夭的手,神異常溫和,時不時轉頭來看,沖溫一笑。
漫夭看著四周擁的難民,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擴張蔓延。
一路上,難得的靜默,連九皇子都不說話,車輦旁隨侍的泠兒著前方輦之的云灰的影,亦是安靜的出奇。
走了兩個多時辰,才終于到達目的地。
西郊,皇家獵場。
林深深,廣闊無際。這里的獵場不同于一般的皇家獵場,臨天國的開國皇帝是無比勇猛的馬上英雄,他所要求的狩獵必須是在原始森林,說只有獵得野外兇猛的生才算得真本事。
位于獵場北部的行宮雖比不得皇宮那般極致奢華,卻也巍峨宏偉。
第一日路途勞頓,并未安排實質的狩獵活。一行人各自回行宮或營帳休息。
晚飯過后,傅籌見漫夭一直心神不定,便說要陪出去走走,誰知剛出門沒幾步,恰逢太子來訪。
“看來本太子來的不是時候,將軍和公主這是準備去往何?”
傅籌行禮笑道:“微臣正打算陪夫人出來散散心,不知太子有何吩咐?”
太子道:“天下皆知,將軍騎湛,石飲羽,本太子特來討教一二,不知將軍……此刻可方便?”
傅籌看了看漫夭,微微猶豫道:“容樂,你自己隨便走走,別往獵場那邊去。天就要黑了,你別走遠,記得早點回來。”
漫夭點頭,聽說這次秋獵結束,臨天皇會廢太子立宗政無憂,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那太子現在來找傅籌做什麼?朝太子微行一禮,獨自出了行宮。獵場周圍,十步一守衛,走到哪里都有人行禮。心中煩,想找個清靜之地一個人待上一會兒,正巧側面有片楓樹林,林中有塊巨大的平石橫臥在楓林深,漫夭想著那里應該沒人,便走了過去,卻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最不想面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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