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籌聽到那低弱到幾不可聞的求救聲,微微怔了一怔,下意識的想喊停,但理智告訴他,這不是容樂,而是痕香所使的手段。容樂那麼驕傲的人,不會開口求救,就算要求救,在絕時,第一個想到的人,只會是宗政無憂!
黑屋子里的一切仍在繼續,頻臨絕的子拒絕吞咽,便嗆到氣管,猛烈的咳嗽起來,整張臉都漲得通紅泛紫。
灌完了藥,男人松手,子倒在地上,嗓子灼熱如火燒般的劇痛襲來,雙眼驀然一睜,雙手自然反應地上自己的脖子,慘一聲,撕裂的沙啞,尖銳如利刃沖破了嚨,仿佛將管寸寸割裂。劇痛難忍,子艱難地翻滾在而冰冷的地面,嘶啞凄厲的慘聲一聲漫過一聲,到最后,連嗚咽聲都漸漸歇下,漸漸消失。這樣窒息的痛,令想要將自己活活掐死,如果還有力氣做到的話。
淚水因著這樣的疼痛,無法自控的橫流,滿布在清麗的面頰。
擋在面前的兩人完了任務,撤到一邊。費力地扭頭,看到了門外昏黑的線下,姿拔的男子正背手而立,面無表地著這個方向。
腦子里轟隆一聲,有什麼在心里轟然坍塌,不敢置信的著門外的男人,那個對百般遷就跟討要真心的男人,那個說要跟他同生共死的男人!
怎麼是他?傅籌……竟然是傅籌!
慘笑無聲,使盡渾解數,勉強撐起半個子,想他一聲,問問他:“為什麼?”
可是張大了,才悲哀的意識到,被劇痛撕裂后的嚨,竟完全發不出一聲音!
面慘白如紙,心底驚懼至極。不愿相信那殘酷的事實,忙用雙手住自己的嚨,高高仰起頭,拼命地想出聲,可直到面容通紅赤,那由腔深發出的悲鳴只有自己的心才能聽到。
徒然放手,子無力癱在地。
的嗓子,就這麼毀了!傅籌命人端來的那碗藥,讓了啞!
茫然地著門外的男人,整個世界都晦暗一片,心口被劇痛淹沒,慘笑無聲。忽然覺得,也許這只是災難的開始,而將要遭的,還遠遠不止這些。
外面的男人緩緩走了進來,輕緩的腳步聲在寂靜的黑屋子里,格外的低沉讓人心尖發。他看不清子眼中的神,卻能覺到那驚天而起的憤怒和絕,仿佛在控訴著他的殘忍。他不為所,手住的下,溫和笑道:“這次任務結束,你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宗政無憂的意志力夠不夠堅定!銷魂散可不比一般的藥,控制不好,是會死人的,就像云貴妃那樣。”
這一次,連慘笑也笑不出了,那時候,其實并不知道消魂散是什麼,也不知道多有厲害,只是直覺的到,那一定是一種會讓痛不生的毒藥。不能相信,一直認為是真心對好的人怎麼都在一夕之間變得這樣殘忍?先是皇兄,再是傅籌……難道權利和仇恨,真的能將人變魔鬼?他們不是都嗎?他們就是這樣的,到要將折磨致死!
“傅籌,你也不過如此!為了復仇,竟如此不擇手段,是我看錯了你!”真想這樣對他說,可是,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在他轉出去的時候,趴在地上抓住他的擺,無聲的抗拒著。不要作為一個棋子去傷害的男人,不要!
傅籌輕蔑的看一眼,飛起一腳,毫不留將踢翻出去,纖弱的子直直撞在冷的墻壁,再彈回到地上,滾出很遠。聽見自己骨節發出咔咔的聲響,似是都碎了。腔腥氣急劇翻滾,直沖而上,張口噴了出來,在地上印下一朵哀絕的花。殘余的鮮紅,順著的口角一側,蜿蜒到地上,形一條殷紅的長線,似是被無限拉長的哀傷,代替子無法出口的聲音,訴說著心的悲涼和絕。
傅籌沒有回頭看一眼,在門外背對著黑屋,面無表吩咐道:“帶過去。”
那兩人再次走近子,朝著的后頸狠狠劈出一記掌刀,頓時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命運總是這樣,讓人沿著它既定的軌道,無法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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