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主子全！”蕭煞拱手，目送離去。

有許多種，而有一種，是走在人前面，竭盡所能，幫掃除阻撓幸福的屏障。這條路，會很辛苦，但是，能偶爾回頭看一眼的人幸福的臉龐，也可以很幸福。

漫夭著后投來的視線，腳步沉重無比，仰起臉龐，看著暗黑天空的星子，閃爍不定。在心里問自己：這一生欠下的，要幾輩子才能還得清？

前方的營帳，出淡淡的昏黃，拐了幾個彎，來到蕭可的帳外。還沒走到口，便聽見里面約約傳出一道男聲：“臭丫頭，你說的那些，到底在哪里啊？怎麼找了兩個時辰還找不到？這麼多張紙，這字還小，我眼睛都看花了。你到底知不知道這里面有沒有解毒的辦法？你不知道，我怎麼找啊？”

漫夭腳步頓了一頓，是老九！老九的聲音滿是抱怨，跟小孩子耍脾氣似的。

然后就聽蕭可道：“不找完，我怎麼知道有沒有？”

“誒，你不知道，就讓我找，如果沒有，那我不是瞎忙活了？”一聽這語氣，準是老九又跳腳了。

蕭可道：“我不管，今天找不到，你別想回去睡覺！”

“不回去就不回去，在你這里睡也一樣……啊！你敢打我！！你這臭丫頭……”耍無賴不被打，這兩人到一塊兒永遠都是這樣。漫夭忍不住笑著搖頭。又聽帳蕭可警告道：“你再敢，我用毒了！”

“你！算你狠！哼！”九皇子氣哼哼的語氣聽得漫夭心頭豁然開朗。會心一笑，看了眼出燈的淡淡橙黃的帳幕，想著今天就先別打擾他們，明天再找可兒問問便是。正轉，里面又傳來九皇子刻意低的聲音：“誒，臭丫頭，璃月上的毒……真那麼難解嗎？就連你也沒辦法？”

漫夭驀地頓住子。

帳，盤坐在毯子上的蕭可連忙抬手捂住九皇子的，警告道：“你小點兒聲！萬一被公主姐姐聽到你就慘了，皇上一定會把你發配到邊疆去，你信不信？”

九皇子瞪大眼睛，眨了一下，點頭，信，他絕對信！拉下蕭可的手，一臉凝重神地小聲問道：“哎，臭丫頭，你說……如果璃月的毒解不了，，若真死了，我七哥會不會跟去啊？”

“呸呸呸……你個烏！你敢咒我公主姐姐死？”蕭可怒了，眼睛瞪得圓圓的，似是要把他活剝吞了。

九皇子忙搖手道：“不，不是，我是說……如果，如果……”

“如果也不許說！告訴你啊，如果真是那樣，你就準備好兩口棺材吧！”蕭可瞪著眼睛，九皇子也瞪眼，兩個人都抬著下，死死瞪著對方，眼珠溜溜圓，誰也不服輸。直到眼睛瞪酸了，九皇子才手奪過蕭可手中的散書頁，拍到自己面前，切齒道：“今天，我不走了！我就不信，找不到‘天命’這兩個字。哼！”說完，也不知是跟誰賭氣，氣哼哼的轉頭，埋首書頁。

蕭可斜眼看他，就知道是這樣，只要事關他七哥的命，他才會拼命。看了看他難得的認真表，心中微微一，便低頭拿過另一本小冊子，這些都是師父留下的手札，有一部分，一直沒看完。

“‘天命’是什麼？”

后突然有人開口，驚得兩人噌得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作出奇一致。

“璃、璃月！”

“公主……姐姐……”

漫夭著他們二人驚慌失措的表，面容看上去很平靜，袖中的手卻已然握，盡量平聲問道：“是不是一種毒的名字？我上所中的，是這種毒嗎？”

蕭可面一慌，眼閃爍，想說不是，可被漫夭這麼著，竟說不出口。

九皇子眼珠一轉，咋呼道：“當然不是，我說的天命……是指七嫂你的神武一出，以后沒人能打得過我們了，七哥統一天下指日可待，這就是天命了！”

“是這樣嗎？”漫夭目轉向蕭可，“可兒，你從不撒謊，你告訴我！”

“我……”蕭可連忙垂眼，不敢看，絞著手指，嚅囁道：“公主姐姐，我，我……”

漫夭沉聲道：“實話實話！既然這事我已經知道了，即便今天你們不說，我也有辦法查到。可兒，你是想由你來告訴我，還是讓我自己去查？”

蕭可頓時垮了臉，知道怎麼也瞞不住了，心里一陣難過，竟然跑過去抱著大哭起來，“公主姐姐……”

漫夭心猛地一沉，什麼都不用說了，已經得到了答案。若不是無解之毒，蕭可不會哭得這麼傷心。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只記得離開前囑咐他們別告訴無憂已經知道這件事。

從蕭可的斷斷續續的哭泣中，知道了天命到底是什麼！

那是一種連“七絕草”也解不了的毒，不但能封存人的記憶，還能改變人的心脈，可以在人的里潛伏很久，只要不喚醒它，每個月以特定的藥控制，就會沒事。可一旦喚醒，被封存的記憶將逐漸復蘇，等全部恢復后，就離死期不遠了。而的天命，已經被喚醒，所以才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那些夢，究竟是誰的記憶？

蕭可說，雪孤圣曾說子中了天命，其實有一種方法可以解，但那種方法沒有哪個人會同意，就算有同意的，也不會幫人解毒。而究竟是什麼方法，蕭可還在找。

外面夜很黑，稀疏的星子芒黯淡。漫無目的緩緩走在寂靜的黑夜當中，云層遮蔽的冷月出淺淡而朦朧的薄，籠罩著消瘦單薄的軀，在地上投下一道長長的黑的影子，廓有些模糊不清。

天命，天命……果然命中注定，不能長壽麼？閉上眼中，悲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