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神坦然:“你們在外面等我。”
知道蔣承霖擔心什麼,接著補了句:“我去看一眼就出來。”
蔣承霖什麼都沒說,‘刺啦’一聲,幫付阮把沖鋒的外套拉鏈拉上。
主管帶著付阮往里走,冰冷的空間里,整面墻的銀停尸柜,亮燈的柜子上代表里面有人,上面還心地標注著溫度。
主管走至一面柜子前,指著其中一個亮燈的格子道:“付小姐,尸就在里面。”
付阮:“麻煩你開一下。”
主管拽著把手,把格子往外拉開,沒有影視劇里的黑裹尸袋,現實中尸就是直接停放在里面,連個遮擋的白布都沒有。
付兆深的臉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付阮眼簾,因為失過多,臉蒼白如紙,但頭發,眉和睫,依舊烏黑,甚至分明,鮮活的,像是睡著了而已。
第824章 他們的關系就是沒關系
槍傷死亡在日常生活里極見,尤其是四槍,槍槍命中心臟,聽尸檢部門的人說,死者左那里直接破了個杯口大的,人是當場死亡的,但是過了幾個小時后才報警,渾的都流干了。
無論是非禮勿視還是死者為大,主管打開冷柜后,都不會凝里面的人,別開視線,等著付阮確認。
付阮定睛著冷柜里的人,臉上不悲不喜,某一刻,突然抬起手,掀開蓋到付兆深脖子的白布。
主管生怕看見槍傷,明顯把臉轉到另一邊,許是三秒,也可能五秒,主管聽到付阮的聲音:“我看完了,謝謝。”
蔣承霖和許多丁明一起站在停尸間外面等候,三人三個心境。
丁明沒跟過付兆深,但他曾經也是付家人,現在姓付的還活著的,總共就剩下這麼幾個,因為付長康的一場彌天大謊,所有人都在大夢里一場荒唐,區別是夢醒了,有人還活著,但有些人,永遠留在夢里。
許多想得比較多,他知道付兆深跟蔣承彰是一伙的,倆人都對蔣承霖起過殺心,也付諸過行,付兆深還是付阮唯一一個前男友,他沒有好下場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死的突然,付阮又親自來醫院看他,四哥心里會不會不開心?
蔣承霖打從付阮邁進去的第一刻,心就在讀秒,還是出來的急了,忘記給帶件保暖點的外套,要是在里面待個三五分鐘,凍冒就麻煩了。
正想著,停尸間大門打開,付阮和主管出現在眼前。
連許多和丁明都詫異,這前后有一分鐘嗎?
蔣承霖也沒想到這麼快,他拉住付阮的手,付阮掌心還是溫熱的,一行人邁步往來時的方向走。
主管跟在后面,心里一直有個疑問,付阮算是付兆深的家屬嗎?等警方走完程序,是要聯系給付兆深收尸嗎?
停尸間位置一直的,最長也不會留半個月。
但這個疑問,主管終究沒有問出口,因為他無法從付阮和蔣承霖臉上,看出毫喜怒哀樂,尤其蔣承霖,他的重點始終在付阮上,來這一趟,只是陪伴。
果然,付阮臨走也沒跟醫院打招呼,說后續怎麼理,就像來時說的那樣,來看一眼。
從很冷的地方又回到溫熱區域,付阮上車前,把外套了還給許多:“謝了。”
許多:“沒事嫂子。”
付阮和蔣承霖坐進車里,許多關門,車前后有隔音板,蔣承霖拉著付阮的手道:“我讓人查是誰做的。”
付阮面無異,口吻如常:“不用,查到是誰又能怎麼樣,你還想替他報仇嗎?”
蔣承霖打量付阮的臉,想了又想,還是想問:“你還好嗎?”
付阮當即側頭看向蔣承霖,車子已經啟,路燈從窗外照進,付阮眼不悅,又是平日里易怒的付小姐派頭。
開口,付阮問:“你什麼意思?”
不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格,直截了當:“覺得我對付兆深余未了?”
蔣承霖可太悉付阮的這跋扈勁兒,不僅悉,還特喜歡。
心一下變得很好,蔣承霖也實話實說:“別這麼敏好不好,他畢竟不是陌生人,我怕影響你心。”
付阮余怒未消,不冷不熱:“確實不是陌生人,甩過我,害過你,他媽還害過我媽。”
“付長康二審判定后,付兆深和蔣承彰之間肯定要有所作,就看誰先誰,這個當口,說蔣承彰死了,你能忍住不飛去夜城親眼看看?”
蔣承霖聽付阮這話,已能百分百確定,停尸間里的就是付兆深,他私心不想付阮來見某些人最后一面,可付阮就是要見最后一面,這樣以后才能睡得安穩。
付兆深跟蔣承彰合伙,等同與虎謀皮,很多事由不得他選,但更多的選擇,都是他自己做的。
付阮跟付兆深之間的,早在九年前他拋下,帶著周楨遠走國外時就結束了,往后的很多年,都是耿耿于懷的執念。
而這份執念,也在跟蔣承霖的斗智斗勇下,漸漸變得微不足道。
聽說付兆深死的那刻,付阮著實意外,發呆的那幾秒,仿佛又回到岄大的木棉樹下,跟付兆深對面而立的畫面。
曾經記得那樣深的畫面,可卻突然看不清對面人的臉,而那張臉在看見冷柜中的付兆深時,又跟記憶中木棉樹下的年重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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