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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臺春》 第 35 章

但是貴妃今夜睡不著,可能還有些別的原因。

“你倒是連句人寬心的話也不會說。”

帳中嗤笑了一聲,隨即默了默:“懷著孕子是比往常差些,說話做事也不過腦子,人挑撥幾句,就當眾翻了臉,還當自己是同朕私下待著一般,也不拿朕當做天子。”

對於這種抱怨的重點,顯德了然於,自該把重點放在最後一句上,若是貴妃私下鬧一鬧,聖上哪裏舍得這樣罵。

“貴妃娘娘不是招惹人的子,有人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也未可知。”顯德勸道:“聖人是天子,召幸誰都是理所當然,貴妃被您疼慣了,又不問外麵的事,耍一耍小孩子脾氣罷了。”

聖上說到底一來是在意天子麵,二來瞧不得鍾妍頂著先皇後那張臉人折辱,三來……也是太在意貴妃了一些,聖上青年即位,同樣驕傲矜持,容不得所子一丁點改變,也不允許自己在心中一點點的不完

一向惜自己的容貌,又是為了朕這樣十月懷胎的苦,”聖上頓了頓,想起鄭玉磬當時聽他冷言冷語時

的蒼白,如今再想,愈發夜不寐:“朕從未這麽想過,一時賭氣罷了,竟將說哭了。”

他常同鄭玉磬說,是天底下最麗的子,後宮無一人可以比擬,並非是做戲哄,而是他當真這樣以為。

是不是有什麽要,憔悴與否又如何,當穿了那裁剪合撓撓地梳了婦人頭、邁著盈盈碎步走到紫宸殿來的那一刻,怯生生喚了一句“聖上”,他那個時候便是這麽想的。

大約終其一生,也不會有第二個為君主的聖上產生如此荒謬的想法。

南齊後主的寵妃有一招步步金蓮,那個昏君不釋手,日日相看。

聖上靜靜地在想,他學習帝王之,從前以史為鑒,對這種君主是鄙夷的,然而後來再讀,竟然產生了幾分理解。

因為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午後,有一個如夢似幻的子踏著竹影下投下的斑駁鵝卵石路,跟隨著的新婚夫君來到他的麵前,喚醒了天子最卑劣的念頭。

纖細的足踏過的每一,都仿佛踩在了他的心上。

那與孝慈的婚後平淡相守、互相扶持不同,已經不再年輕的天子哪怕是在人前,也克製不住地將了又心不可控製地湧現出年時也從未有過的刻骨銘心,笨拙、慌且惡毒。

他坐擁天下,卻前所未有地嫉妒一個男子,嫉妒地恨不得當場命左右殺了他看重的那個男子

但聖上還要做一個明君,因此也隻能借了一場夜宴細瞧半晌,眼看著自日中來,從月影裏去,麵帶有玫瑰一樣的醺然朦朧,被一個年輕男子半扶了腰以待,毫無怨言,聽囈語想要與心之人再看一次火樹銀花。

獨留居於天下至高的他賞了一夜月

秦家並不是一個好去,相比皇室更是寒酸得無法落腳。

是一株需要富貴養的牡丹,不該埋沒在市井的柴米油鹽裏,在宮裏,隻要喜歡,每夜都可以過一遍人元夕,他不在乎朝臣怎麽說。

“奴婢也記得,聖人初遇貴妃後,曾月下獨酌,”顯德含笑道:“您說世間怎麽會有這麽樣的子,隻要瞧一眼,便生出千般,可消天下萬種煩憂。”

有了貴妃之後,聖上的笑模樣明顯就多了,北麵的突厥、南邊的南詔,西邊虎視眈眈的吐蕃,東麵蟄伏待機的高句麗,都不能天子如現在這般夜不能寐。

“明晨下了早朝讓寧越來請朕,朕陪貴妃用膳,懶,又年輕睡不夠,定然起不來。”

寧越是顯德相中放在錦樂宮伺候聖上心子的,便是兩人起了什麽齟齬,有奴婢從中調和,也不至於太難堪。

或許這些在局外,反而比帝妃更清楚他們彼此的,貴妃萬一真犯了倔,十天半個月不來,難過的豈不是他們這些下麵人?

聖上語中帶了些困倦,卻多

了些笑意,再無一氣惱:“算了,宵解了便去吧,難得想著送朕東西,朕當眾惹惱了,不知道回去要怎麽作踐給朕的件。”

顯德聽著帳中的呼吸平穩了許多,後背生出涔涔汗意,但他卻不敢重新打盹。

萬一聖上再躺一刻鍾,變了卦要立刻擺駕錦樂宮,那宵對於天子來說,同無也差不了多

聖上待貴妃,確實是與其他子不同的。

果然,這紫宸殿才安靜了不過片刻,殿外侍的喧嘩便打破了這份難得的靜謐。

“聖人,錦樂宮掌事寧越求見。”

紫宸殿小黃門戰戰兢兢啟奏一句,即刻驚了帳的天子。

聖上並未追究錦樂宮侍破壞宵的舉,隻是心生出不安,他從前也是吃過苦的,不用顯德伺候,自己穿上了皂靴。

寧越進來時上帶了些|腥氣,哪怕夜風已經吹散了不,可在宮中仍舊顯得突兀。

“聖人,不好了,貴妃今夜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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