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陳溺洗完澡出浴室,發現自己的微信消息難得一直在響。
是路鹿把拉進了一個群里:【寂寞長夜,徹夜難眠。各位不如點開這個鏈接www.AnQingUni.com?】
彎彎角,把耳機上后好奇地點開。
結果看見一張風景照,下面一行小字:「我是攝影攝像專業三班的路鹿,編號226,正在參加安清大學大學生手機攝影大賽,請為我投上寶貴的一票吧!」
【項大帥哥】:媽的虛假廣告,子都了就給我看這?
【JZ】:……投了。
【是晴天呀】:已經投好啦QAQ
陳溺也投完了票,切換頁面,回來回復時瞧見原本五個人的群變了四個人。
【我有錢你有病】:可惡!剛剛不小心把那個方晴好也拉進來了,還好我踢得快!
【項大帥哥】:過河拆橋,夠險。/大拇指/大拇指.jpg
兩兄妹就著這句話在群里吵了起來,陳溺放棄話,從善如流地設置了一個“消息免打擾”,關了手機躺回床上去。
群里的項浩宇和路鹿還在進行小學斗大戰,路鹿提了一小人怎麼不出來幫。
【JZ】:因為懶得搭理你。
.
國慶長假恍恍惚惚過了五天,陳溺找到了一個補習機構的大學生兼職,工資不多,來上課的都是沖刺高考的高三生。
這機構什麼都好,就是離公站和地鐵站有點遠,來回打車耗錢。但工作時間自由,上完上午的課,陳溺從機構出來。
母親潘黛香給打了一個電話,無非是叮囑認真吃飯、天氣轉涼記得添。又抱怨了句“考上重點大學是高興,現在想想離家也太遠了點”。
陳溺安安靜靜聽,沒說話,聽見手機對面傳來一聲嘆息。
潘黛香有幾分無奈,家里從丈夫賭錢破產之后出了不變故。
舉家搬遷,親友漸失聯,也過過最苦最拮據的一段日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發覺兒離自己都有點遠了。
這個“遠”,并非指實際距離。
就比如小時候帶陳溺出去玩,趴在車窗那看風景。但如今的陳溺,只會閉上眼睡覺,誰也看不懂。
陳溺很乖,在很多人印象里都算向懂事。
在學校也從不出格,沒發生過讓父母心的事。現在又考上985,在他們如今這種家庭里已經算有出息了。
只是自越長大,和父母心的時刻也之又。
機構落座于居民區,這個吃午飯的點,家家戶戶都飄出炒菜香味。
陳溺離開家來到一座陌生的城市上大學,并不覺得孤獨。初高中就沒什麼知心好友,上大學也從不主聯系以前的同學,倒是之前在網上和路鹿聊得更多點。
電話掛斷,陳溺發了會兒呆。
才點開手機上的網約車件,還沒定位,突然收到了江轍的消息,就兩個字:【去哪?】
下意識抬頭,瞧見馬路另一側停著輛機車。江轍坐在上面,戴著一副明擋風雙梁護目鏡,裝飾用的。
他穿著街頭風的白西服,只是他天生不適合做個正經八百的正裝人士。料也不算矜貴筆的類型,垂直,這一襯得他像個斯文敗類。
見過來,江轍了眉峰,把車開過來。
按道理他應該還和路鹿他們在江城旅游,可現在卻獨自先回來了。
陳溺看著這輛車,口而出:“還是之前那輛?”
“嗯。”江轍沒說什麼鋪墊的話,丟了個頭盔給,直接了當問,“一個人留校?去玩嗎?”
陳溺接住那頭盔轉了轉,不答反問:“這麼大?”
“這車沒載過生。”言下之意,也沒有生的款。
他嗓音低,聽著有些啞。
陳溺看了看時間,早得很。今天也沒其他要的事,想來他應該也是沒找著人玩才順便問了句。
雖然說不是很,但也比一般校友更親近點。
沒再矯,把帽子扣上,包擋在兩人背之間,坐在他后:“走啊。”
他開得比平常或許慢很多,陳溺甚至不用抓住他的服。張開手掌,風從指穿過,繞進的長發里。
漸漸地,江轍覺到后一空,肩上多了雙手的重量。
從后視鏡里瞥了一眼,是陳溺站起來了。
孩閉著眼,角被吹得掀起,出一截細白腰線,看上去自由自在。
江轍對會坐上來一點也不意外,本來就不是個文文靜靜的乖寶寶類型。
高考生逃課出來吹風、著張人.流傳單不見害、淡定地看人分手、對著“社會哥”直言不諱、看他打架還知道冷靜報警遞……
樁樁件件都表明上帶著形的刺,半點不怕事。
他也就從這條街經過,一晃眼瞧見孩站在馬路牙子上盯著手機。日打在肩頭,盈盈一雙眼很空,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反正看起來不像多開心。
想著今天正好是黎鳴生日,這倆也算見過,索一起過去湊湊熱鬧。
車停在停車場,陳溺跳下來問他:“所以黎鳴是上回那個染黃頭發的啊?”
江轍點頭,調笑了句:“合著那晚就記得我了?”
陳溺面無表接招:“因為只有你沒染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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