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念月就這麼心舒暢地睡覺去了。
第二日醒來。
鍾念月的床榻旁已經放好了裳和首飾。
“裳是上月才新做的,首飾是姑娘生辰時夫人送的。”
扭頭隨意一掃,就可見裳首飾的。
原每回見太子,都要著盛裝打扮。
到鍾念月……
他配看嗎?
鍾念月起了:“首飾匣子呢?放裳的箱子呢?我自個兒去挑。”
香桃不明所以,但還是引了路。
鍾夫人萬氏如何疼兒呢?
卻是專門劃出了一間房來,隻擱置鍾念月的裳首飾。
鍾念月隨手揀了一件出來。
香桃愣聲問:“首、首飾呢?”
鍾念月走出去,從院子裡的梅樹上隨手折了一支:“嗯,就這個。”
敷衍之意溢於言表。
院兒裡負責梳妝的丫頭,手,正想著要給姑娘梳個漂亮的頭髮,走出去驚豔眾人,牢牢吸住太子的目才好呢……
銅鏡裡映出的面容,和鍾念月穿越前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這張臉稚氣多一些。
左右都是悉的臉,也沒什麼好看的。
鍾念月斂住目,抬起頭來,道:“梳個……好睡覺的吧。”
丫鬟:?
丫鬟咽了咽口水,以為自己聽錯了:“好睡覺的?”
“嗯,就是在馬車裡靠著打盹兒,不硌我腦袋的。”
丫鬟:“……”
丫鬟恍惚地給梳了個最簡單的單髻,再恍惚地把梅花簪的發間。
鍾念月慢吞吞地用完了早膳,喝了暖胃的湯,再人取來大氅裹上,帽子一攏,還要抱上一個湯婆子:“走罷。”
錢嬤嬤應聲跟上。
這廂出府。
而那廂鍾家的大公子鍾隨安正從外頭回來,挾著一風雪,眉眼仿佛都染上了幾分冷意。
他今年也才十五歲的年紀,面容才初見棱角,但已經顯得分外穩重了。
鍾隨安襲承了父親的脾,多有幾分不茍言笑。
他一下馬車,便見一個形裹得圓墩墩,帽子上絨絨的白隨風飄搖的,艱難地爬上了馬車。
一旁的小廝注意到他的視線,忙道:“姑娘應當是要去高家府上吧。”
姑娘?
那是他那個拿腔調,錦華服常在,總是追著太子跑的妹妹?
“太子也要去吧。”
“是,聽說是這樣。”
鍾隨安的表一下古怪了起來。
他那妹妹今日在太子跟前不扮了,改扮雪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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