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門,他頓了頓,才再次開口:“您,是要回老宅了麽?”
屋子裏,祁願已經上了樓,剛換完居家服,拉開了房間的窗簾,在落地窗前投上了一抹秀麗的剪影。
徐晏清轉頭看過去,也看見他了。
他頓了半晌,收回了視線,啟了車子,往景園外駛過去,低低應了聲:“嗯。”
小江又默了片刻,回了聲:“好的,我明白了。”
*
徐晏清先是去雲庭換了車,而後才往老宅去。
剛開進淮西胡同,就和趙硯白撞了個正著。
趙硯白正在停車,停好後撐了把傘從駕駛位上下來,轉頭看了眼跟其後的車子,而後愣了愣。
徐晏清也過擋風玻璃看了他一眼,彈開安全帶,也從車裏出來了。
趙硯白頓了頓,喚了聲:“晏清。”
徐晏清點了點頭,鎖了車,才說了聲:“進去吧。”
神很淡,連語氣裏都聽不出波瀾。
趙硯白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徐宅的院門。
徐晏清沒撐傘,步子有些急,趙硯白跟在他後,眉頭微微蹙起,神似是很糾結。
在徐晏清快要邁上徐宅門前回廊時,他忽然匆匆喊住了他:“晏清!”
徐晏清頓了一下,但還是踏上了回廊,而後才轉看過來,問了聲:“怎麽了?”
他後,是老宅虛攏著的堂屋門,門燈火通明,依稀能聽見蔣士與趙母歡欣的談笑聲,以及趙知苑時不時俏皮地話聲。
溫馨又和樂。
趙硯白撐著傘站在雨裏,院燈昏暗,他的臉匿在半明半暗的影裏,神糾結又不忍,但最終還是開了口:“我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傷害知苑。”
不知為何,就在剛剛見到徐晏清的那一刻,他就覺出來,今晚的飯局,已經不是兩家坐下來其樂融融的吃頓飯這麽簡單了。
“知苑,真的……是真的喜歡你,你能不能……”
“硯白。”
徐晏清忽然開口打斷了他,神依舊淡到極致,有從他後磨砂質地的窗玻璃裏出來,將他照得和又亮堂。
“你是真的不知道宋瑤當初為什麽自殺嗎?”
說完後,他停頓了半晌,神隴上了層人生寒的淩厲:“還是說,你明明知道,但卻假裝不知道?”
霎時,趙硯白的臉以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了下去,雙眸也驟然瞪大了幾分,整個人定定地站在那裏。
雨勢漸大,拍打在傘上,劈裏啪啦陣陣作響。
“你……”
徐晏清眸中的緒又淩厲了幾分:“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當年祁願和林西爵出事後,兩人就幾乎再也沒有過集,那當初他們又是如何遇上的呢?”
倏地,趙硯白的形僵了僵,抬起步子往前邁了幾步:“晏清,你……”
徐晏清淡淡看了他一眼:“祁願不願意說,我也不會,但當年的事,我肯定會弄明白。”
說完,他頓了片刻,神也浮上了層心疼:“你心疼知苑,我也有我心疼的人,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趙知苑不能委屈,但祁願可以的道理。”
“在我這裏,隻要讓了委屈,無論是誰,我都不能原諒,趙知苑不是例外,你也不是,所以,我也希當年的事,的確和你們都無關。”
這席話,徐晏清說得很平靜,似是在陳述一件很平淡的事。
但趙硯白卻聽懂了話裏的含義。
沒有以後了,趙家和徐家,真的沒有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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